为何我的宿主一心向善(95)
之间一满脸刀疤的男人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腰间一柄长刀寒光肆意。
豪杰榜第二,蓑衣客,纳兰问渠。
纳兰问渠本是靠在墙上养精神,神色一片淡淡,却忽然微微皱起了眉头,鼻尖微微耸动,似是在嗅着什么。
宴予怀眼尖瞧见了,神情不太妙,迅速拔出了剑。
景赊月低声问:“怎么了?”
“掏家伙,那人是个狗鼻子,咱们已经被发现了。”
话落,一道破空声响起,纳兰问渠手中的刀已经逼近到宴予怀脸前,宴予怀按着景赊月一起向后仰,抬脚踹在了纳兰问渠的胸口。
纳兰问渠本也没指望能够一刀杀了他,被一脚踹的后退了几步,以刀尖插在地上稳住身形,抬眼看着宴予怀,嘴角勾起笑容:“宴予怀,好久不见啊。”
而纳兰问渠身后的人听见宴予怀的名字,都紧紧的握住了自己武器。
“他们说在这里一定能等到你,”纳兰问渠将刀拔出来,微微一笑:“果然,你来了。”
宴予怀道:“阴魂不散。”
纳兰问渠是个武痴,当年也是一路从豪杰榜的尾巴一个个杀上来的,在遇到宴予怀之前,从无败绩,本是一心奔着天下第一的名头来,却被宴予怀十招打败,止步第二名。
数年来他苦练刀法,几次重新找宴予怀比试,却次次落败,最后都把宴予怀惹烦了,甚至开始躲着他走。
纳兰问渠习惯了他的臭脸,只将剑横在身前,挑眉看向宴予怀,道:“过两招?”
“不。”
宴予怀拒绝:“你昔年落败于我时,曾许诺答应我一个要求。”
“怎么,想用了?”
宴予怀剑锋指向纳兰问渠身后的人们,在那些人惊疑的目光之中缓缓开口:“都……制服,留口气。”
纳兰问渠道:“给人生路可不是你的风格。”
瞧着宴予怀又要皱眉头,纳兰问渠连忙改了口:“行行行,几个虾兵好打法,只要你记得事后与我比试一场就行。”
豪杰榜前三都在此处,那些守卫之人自然可以称为虾兵蟹将了。
尤其是那些守卫根本没想过这天下第二竟然如此的不讲信用,收了他们三万金,转头一句话就倒戈了,连对峙分辩的机会都不给他们,那长刀就砍了过来,紧接着就是四把长剑,他们顽抗了片刻就倒地不起了。
纳兰问渠一脚踹翻最后一个人,随后甩了甩落到身前的马尾,又没骨头的靠在墙上,懒洋洋的看着宴予怀:“里头,谁啊?”
景赊月问“你不知道?”
“我是个拿钱办事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纳兰问渠顺嘴回答,又像是看见什么新奇物一样盯着景赊月,来了兴趣:“你就是那个和宴予怀纠缠的天下第三吧,等我俩打完,你也跟我来一场啊。”
他是一个脑子里只有比武的莽夫。
宴予怀面无表情的上去撞开他,一剑劈开锁门的铁链,抬脚踹开牢门。
纳兰问渠被踹开之后一脸的不高兴,但是看宴予怀这厮急急忙忙的冲过去又来了兴趣,好奇那里边关着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一进去,他傻了眼。
里面那男子被锁链锁着,头颅低垂,但是露出来的那半张脸可真真是熟悉极了,纳兰问渠才想走上前去看个清楚,却又被身后的人狠狠撞开。
纳兰问渠被撞得转了一个圈,站稳身子之后看着景赊月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他刚要张嘴怒斥,就听见景赊月大喊:“师傅!”
“嗯?”纳兰问渠纳闷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你师傅不是那什么盟的盟主吗?你瞎叫什……”
纳兰问渠动作顿住了。
因为那人的头抬了起来。
他语调转了一个弯,满是震惊:“风何影?!”
风何影不是应该躺在风瑞盟的富贵窝里面奢靡度日么?怎么会被关在这么一个又小又破的地方?
他看了看哭成泪人的景赊月,又看了看研究着锁链的宴予怀三人,傻了眼。
怪不得,怪不得这几日无论自己如何追问,这的人都不肯透露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人。
但……
风瑞盟并没有透露出盟主失踪的消息啊?而且那老家伙不是前阵子才开了新的茶会么?
如果那个是风何影,那面前的这个是谁?如果这个是风何影,那开茶会的又是谁?
这要思考的东西太复杂,纳兰问渠有些发懵,扶着墙缓缓的坐下,冲着宴予怀喊道:“这事有点大了啊!你得陪我打三,呃不,五场!”
没人理他。
宴予怀打量着这锁链,指尖在上面敲了敲,眉头拧的更深了一些。
好奢侈的链子。
若是能够带走,不知道能铸造多少把好剑来。
“阿月……”风何影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是已经比上一次见面之时好了很多了,因为见到了景赊月,有了盼头,这些日子他一直有在悄悄练习说话,嗓子已经好很多了。
“是我,是我,师傅,这次我一定能够救你出去的,你也不要担心其他大侠,此时都有人在救的。”景赊月哭道。
“有些困难。”司问昀拔剑用力砍了一下锁链,又被震了回来,她轻轻按压着被震的发麻的虎口,道:“这是上好的玄铁铸造的,若是墨麒麟在你手中,或许还有一些机会,但我看你只拿了一把破剑,想必墨麒麟也不在你身边了。”
他们此行,求一个速度,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该如何解开这个破锁链。
景赊月扭头看着宴予怀,眼睛里满满的水雾:“有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