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记(29)
“我真是,错得离谱!”
季征尘宛如一头发狠的小野兽,不断嚎叫,宣示她的不甘愤恨,但流落的眼泪代表她...
很难过。
一滴浑浊的泪,刺痛了时清的心。
“睡吧。”
“修剑道不适宜情绪波动,有损道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狗屁道心?!”
“宗主道心呢?!”
“我看,怕是肮脏污秽罢了!”
“贪嗔痴愚,通通占了个遍!”
“现在却来,说教我?!有什么资格?!”
时清低垂眼帘,端着茶杯的手一动不动,并没有阻止季征尘癫狂的言语,也不计较自己被诋毁。
骂累了。
气尽了。
季征尘失神地盯着屋顶的壁画,脸上不见了生气,冰冷得像变了另一副面孔。
“我就是我,不是谁的替代品。”
“宗主一定要及时找到,要落我手里,她一定死无全尸。”
“素!”
藤条似是有情感,瞬间加重束缚的力度。
“捂捂乌。”
时清又施了禁言术,听不得季征尘如此....
一夜纠缠,无眠。
所以,季征尘顶着又黑又红的眼睛,来到了常平峰。
吓得沿路上的常平峰弟子,以为她是被常平峰的其他人欺负,来这里讨个说法,纷纷退让避开,生怕自己沾染上不好的名声。
“弟子,见过林长老。”
“小尘,怎么眼睛,如此....”
季征尘抱拳:“深夜漆黑,发生些许意外,谢长老关心。”
辰曦拧着酒壶,晃荡晃荡坐在旁边,眼睛闪烁着八卦的色彩,直接揭穿谎言:“依我看,怕不是遇上伤心事,哭了吧?”
“辰儿!”
“哼。”
辰曦挤挤胸脯,凑近:“诶~既然你来了常平峰练,叫我一声师姐听听~”
而季征尘,习惯性倾听时望向说话人,眼睛自然也瞄到了不该看的地方,耳朵爆红,赶紧侧头避嫌。
“快点快点。”
“师姐。”
机械无情,不是辰曦要的,但来日方长嘛,慢慢调教。
因为修为低,常平峰长老也不能直接教她高深的剑法,只得让她跟着常平峰的外门弟子,一起由低练起。
系统也时不时,给季征尘巩固精神力,好让她不容易受时清影响。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大半年。
常平峰的弟子虽然好斗,可他们却团结得很,也不存在什么欺压事情。相反,他们常常混在一起,互相指出缺处,相互扶持。
除了,会为那点灵石,使尽浑身解数抢破脑袋外。
“师妹,你可以啊。”
“既然打得过她了,那就过来跟我练吧。”
躺地上的季征尘,仰头,她早已对神出鬼没的辰曦,见怪不怪。
“是。”
“总有点表示吧?”
季征尘无奈:“师姐,师姐,好师姐,求求你了。”
“诶~”
手一提,地方就从校场上,转移到峰顶。
接下来的教导,没有过多的讲解,也没有任何避让,就是揍,揍到季征尘,有了点防御能力,有了点攻击技巧,有了...一点突破。
“砰!!”
季征尘被肉眼看不见的剑气击飞,狠狠砸进墙里。
然而下一刻,缓缓竖起大拇指。
向下。
“很好。”
逗得辰曦,皮笑肉不笑地向前,把季征尘从峰顶,砸到峰底,峰内的其他弟子全都瑟瑟发抖,听到这动静立即龟缩一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服不服?”
季征尘扯开嘴,笑了:“不过,如此。”
躲屋子的弟子,纷纷闭眼捂耳。
最后,季征尘是被几个女弟子用担架抬回清誉峰,浑身伤痕和血迹,唯独那张脸,丝毫无损。
“咳..”
偌大的寝室,回荡着一声声低咳。
季征尘躺在小床上,默默回想辰曦的招式,无意中看向那张长桌子,不由得一怔。
自从那晚吵完,时清再也不来这里,也不限制她了。
夜,真黑。
因着伤势严重,一连几日,季征尘都只能躺在椅子上,去不了常平峰练剑。
于是乎。
“哟,还没缓过来。”
辰曦笑嘻嘻地推开门,凑在季征尘耳朵边,神神秘秘地开口:“给你讲个故事解闷,一块上品灵石就行。”
季征尘一口拒绝:“比试那已经输你一块了,我就剩两块,不要。”
“包值,关于宗主的。”
“达拉。”
一块泛着黑紫色泽的上品灵石,掉落于桌子上。
辰曦满意收下,轻咳几声,做足了说书人的腔调。
“听师尊说,很多年前,岐云宗出现了一个神秘人,你猜猜这人与宗主,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
辰曦笑了:“我也不知道。”
季征尘翻了一白眼。
“这人可神秘了,整个岐云宗都没看过真面目,甚至连人的姓名、性别与来历,都一概不清楚。”
“.....”
季征尘抬手:“退灵石。”
辰曦从上往下拍掉季征尘的手,神情自若,“别急,听我说完嘛。”
“相传这人啊,是宗主外出历练带回来,两人感情相当好。那时候,宗主虽然还不是宗主,可也担负着重振门派的责任,就....”
“就什么?”
辰曦眨巴眨巴眼睛,戳戳季征尘的佩剑。
“日日练剑呗,疏忽了,好好的一个人变成大魔头,肆意妄为地打伤了很多长老。因此,宗主为了大义,亲自动手了结了这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