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读者是男二的(128)
教司长再度沉默下来,不过这一次,他似乎不打算再回答什么。
又等了许久,戚明漆终于按捺不住,他站起身,离开帐篷,寻找黎里,或者黎云。
黎里就在帐篷外不远处,远远看见戚明漆投来的目光,他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戚明漆并没有错过这份情绪,他走上前,堵住黎里,着急地比划一通,试图询问厌的下落。
黎里看不懂他的手语,但不用想都知道,戚明漆在问厌的去向。
“我不能告诉你。”黎里纠结着道,“殿下不让,他叫我们好好保护你。”
他下定决心不告诉戚明漆,伸手按在戚明漆肩上:“小七,你别问了。就算你知道,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你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戚明漆却从他的话中,听出几分端倪。
戚明漆连忙从脚边找到树枝,在沙地上写:他一个人离开了?
黎里:“……”
他心虚别开脸,不敢说话。
戚明漆着急抓住他手臂摇晃,又写:去找谁?找华也庭么?
虽然黎里还是什么都不说,但戚明漆已经从他的反应中,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他又写:在什么地方?
黎里越发心虚,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什么都还说,就能让个小哑巴,把问题全套出答案来了。
见黎里久久不答,戚明漆有些急了,他眼瞥到黎里放在身侧的剑,陈其不备,猛地抽了出来,架在颈侧,又一次拿这招威胁人。
不得不说,人要是备受宠爱,以伤害自己的方式,确实是最快可以达成目的的手段。
黎里被吓得魂都要飞了,连忙磕磕巴巴道:“不不不,小七,别这样,剑放下来,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戚明漆抿着嘴,示意他赶紧说。
“殿下……华也庭带人追来了!”黎里哭丧着脸,“殿下听说后,就一个人……一个人跑去找他了,在西北方向,距离此地二十三里的小城。”
闻言,戚明漆丢下剑,转身跑向马厩,从里面牵了一匹马出来。
他看也不看黎里,爬上马背,一甩马鞭,驱使着马飞奔离开营地。
黎云刚从外面进来,就被快速奔驰的马擦过,他看清马上的人是戚明漆,惊出一身冷汗,转身望见黎里还呆站在原地,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
“还傻站着干嘛,人都跑了。”黎云推他一把,“赶紧带人追啊。”
·
华也庭倒吸一口冷气,像是被厌吓住,无意识中,脚下已退后半步。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终于崩开一道裂痕。
在裂痕下,暴露出软弱,暴露出恐惧。
城墙上士兵们的脸色变得微妙起来,有人在偷偷拿眼神交流,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两人的赌注,很清楚在这场赌约中,厌已经做到了他那部分,现在,该轮到华也庭了。
站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久经沙场的士兵,他们没见过华也庭,不明白大将军为什么让他们听从一名敌国质子的命令。但他们听闻过厌的威名,每一个在战场上历经生死的人,都会崇拜和敬畏这样的强者。
华也庭指着厌,命令周围士兵:“杀了他!”
没有人行动,周围一片安静,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下去——”
这一声过后,更多的声音响起:“下去!下去!”
“闭嘴!都给我闭嘴!”华也庭暴跳如雷。
他急促地喘息着,转头指着符铭:“你,杀了他,快杀了他。”
符铭双眼一片空白,听见华也庭的话,他机械地抬起手,像是一具报废的人偶,一步步走向城墙旁。
“华也庭,你不敢下来么?”厌手中还抓着那支箭,但他直起身来,远望着上方的华也庭,依然笑着,“那我也有一个提议,我们重新打赌。”
华也庭让符铭停下来,自己走向城墙边:“什么赌?”
“我也射你一箭……”厌取下身后长弓,抽出箭搭在弦上,“要是你也没死,我就站在这儿不动,任你的人随便射——”
他爆发出一阵嘶哑的大笑,却不给华也庭反应时间,手中的箭便离弦而出。
华也庭大叫起来,在慌乱中想往后逃,躲避开那支箭的射程。就在这个时候,符铭突然动了,他的动作依然僵硬,但非常精准地伸出手,死死抓紧华也庭双臂,不让他逃。
两人在城楼上扭打起来,华也庭逃不掉了,当箭飞上城墙时,他们还站在边缘的位置,只不过,符铭后背朝外,华也庭被他用手紧紧抓在胸前。
箭头刺穿符铭的后背,却还没有停下,紧接着,它又刺入华也庭的心脏,将两人串了起来,最后,只剩下箭羽留在符铭的后背上,两人都发出惨叫,同时向侧方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厌畅快地大笑起来,胸口处几乎已经被血污浸透了,但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华也庭——”
他拍马转身,城墙上的士兵手忙脚乱,象征性地朝他后背射了几支箭,大部分被躲开了,只有那么一两支箭,射入厌的肩臂。
“这支箭,你就给我好好地留着。”他将乱箭格开,在战马上前逃时,还不忘记回头大喊,“迟早有一天,我将亲自回来——”
“取、走、它!”
城墙上,慌乱的士兵们围上前来,只见华也庭倒在地上,面色苍白。他呕出一口鲜血,翻着眼睛,昏死过去。
第 68 章
戚明漆骑着马,在黑夜中狂奔。
他相信厌肯定是一个人跑去找华也庭了,但他不信,厌一个人,可以从千军万马的包围中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