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读者是男二的(38)
所以还是避开这个问题好了。
戚明漆也拿着毛笔,在纸上写:我想起一个人,叫容嬷嬷。
写完后,他将纸条丢给厌。
不一会儿,厌又将纸条扔回来。戚明漆打开来:那是谁?
戚明漆写:一个喜欢给别人扎针的人。
写完后,在将纸条丢给厌之前,戚明漆悄悄看了一眼黎容。
黎容正在认真地捣着药,对他俩的小动作清楚得很,但他没管,让戚明漆有种上学时期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传纸条的感觉。
不过,戚明漆上学时没跟同学传过纸条。他那会儿就已经寄人篱下、尝尽人情冷暖,早早地就知道要打工赚钱,所以几乎没时间跟同学经营关系。
与其说是被大家孤立,倒不如说是他孤立别人。当全班同学将纸条传得满天飞的时候,那些写着少年少女们窃窃私语的纸条,永远都不会到他手中。
戚明漆倒没感觉到什么被孤立,只是偶尔猛地抬头发现自己和大家格格不入时,会有些许落寞。
他一个人长大、一个人念完书、一个人毕业,最后独自一人踏上旅途,走过了很多地方。
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还会有穿进书这种事,遇到了……
戚明漆朝厌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跟被针扎了似的猛地回过头。
我一定是被男二传染神经病了。戚明漆想,我看他干什么!
戚明漆跟自己赌气似的,将纸条揉成团丢过去。
厌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眨了眨眼,抬起头望着黎容:“容嬷嬷。”
黎容压根没懂他在说什么屁话:“什么?”
厌将纸条卷起来收进袖子里,道:“给你特封的。”
黎容一听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称呼,冷笑:“我真是谢谢你了。”
戚明漆有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从怀里掏出那本教手语的书,趁着这会儿没事,又比对着开始学习。
黎容斜着眼看到书上内容,随口问道:“你还学这个?”
戚明漆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怎么了?
黎容又仔细看了一眼那本书,确定上面是九黎的文字:“这本书不是……”
“黎容。”
厌微微笑着,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虽然厌依然动弹不了,神色也没怎么变,表情也是笑着的,但戚明漆忽然感觉他好像有了点可怕的气质。
黎容似乎也意识到了,脸色变了变。
厌微笑着道:“看在你是大夫的份上,要揍我也好,或者要扎我针,我不会说什么。”
“但你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坏了我的事情——”厌眯着眼,带着一圈暗红的瞳孔变得狭窄,“我可是真的会将你从游阙楼的六楼吊下去。”
黎容神色难看,低声骂了句“疯子”,拂袖怒气冲冲起身出了门。
等他离开后,厌抬起手,自己将针拔了下来。戚明漆用眼睛望着他:怎么了?
厌道:“没什么,应该是在我俩身上没过足扎针的瘾,所以又去找别人了,不过他一会儿还会回来。”
戚明漆无语地望着他。
厌又道:“我先出去一下,你自己呆会儿。”
说完后便转身出了门去。
·
戚明漆被抓去刑部牢狱后,冬信馆没了跑腿的人,有什么事情,管事只能亲自走一趟。
他刚从内侍院出来,从某处偏僻地路过时,就被三个人拦住去路。
三人皆以黑布蒙住半张脸,为首者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在管事面前比划,将老人家吓得够呛,心想不能吧,连皇宫里都有强盗?还有没有天理!
拿匕首的那人拉长声音:“此树是我栽——”
他左边的人闷闷道:“此路是我开。”
第三人却没了音,好一会儿,拿匕首的人才对他道:“哥,你怎么不开口?”
第三人沉声道:“我只是觉得你们说错词儿了,我们今天又不是来打劫的。”
拿匕首的人一拍脑袋:“对啊,这不是打劫时说的吗?果然读过书的,脑子就是聪明很多。”
这三人分别是黎里、黎云和黎容。黎里一挥手:“算了,不要在意这些,下一项。”
他竖起大拇指,指了指旁边黎云,朝管事道:“看见没,这我二哥,人称花臂独龙翻江海,只手索命鬼见愁,认识一下。”
黎云阴沉着脸,发出一声低喝,撩起衣袖露出满是图腾刺青的双臂。
他身材高大,这么一示威很有震撼力。管事腿一软,差点没给他们跪下去。
黎里又指着黎容:“这我三哥,江湖人称生死无边,白骨生花鬼医圣手,就算你是一具白骨都能让你复活,但是呢,也能把你变成白骨在上面种花。”
黎容:“……”
他小声道:“我一种花就死。”
黎里立即大喊出声:“听见没,只要他一种花,就会有人死。”
这个太恐怖了,管事颤巍巍给他们跪下:“几位爷,你们有何贵干,就直说吧。”
黎里又道:“等等,还有我大哥……”
管事惶恐道:“不、不用了!您尽管吩咐,尽管问!”
面前这几位都足以赛阎王了,再来个大哥,不知该何等恐怖。
“诶?那好。”黎里清清嗓子,“哥几个问你点事。”
管事忙不迭地点头。
黎里道:“你主子身边那个小哑巴……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福星’的?”
·
书房,北灵帝坐在书桌前,大皇子白安、皇后都坐在旁边椅子上。
一听说那个疯子将南质子手下的哑巴从刑部带走,白安便坐不住了,立即来跟北灵帝“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