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姜何又摇头，“如果能让你心里舒服点，我也觉得没关系……是我没把话跟你说清楚惹你生气的，对——”

最后要说的字被黎谱的吻堵在嘴里，片刻后黎谱才开口继续说话：“不是你的问题，这件事本来就是怪我自己听见你说要走着了急——你为什么总要把错揽在自己头上？我才是理亏的那个……”

姜何想开口回答黎谱的问题，刚张口就又让黎谱给吻了嘴，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我只是……怕你生气……”姜何喘着气，眼眶泛红。

“生气了就生气了，就算你惹我生气了，你也只需要等我冷静下来再找你谈这些事——我不需要你为了哄我高兴就这样卑微，你太懂事了姜何。”黎谱皱着眉说。

“我让你每天只需要在家里随心所欲地玩什么都不用管，你每天还是想着要让我少做点家务；你甚至还觉得我跟你在一起会顾及不到我那几个伴儿——你要学会自私一点，不要什么都想替我考虑，你以为的‘为我好’或许我并不能接受，就像我对你的占有欲让我非常讨厌你跟别人站在一起，连鲁深碰碰你我都会有危机感。”

“以前木哥说我把自己对你的重要性看得太低了，所以才那么患得患失，但现在我心里已经有底了——我要跟你说的也是一样的：你太低估自己对我的影响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跟你在一起我也感觉自己有病——我心底有种想彻底控制你的冲动，”黎谱的语气越来越急，“每次你委屈自己为我做事的时候我都非常想抓住你；每次你跟我说你要出远门又离开我多久我都想直接把你关在家里，我想每天随时随地都看着你，我想你永远都不要消失在我视野里——”

话音戛然而止。

深呼吸的气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还在克制自己……我在想方设法从你这里得到我想要的安全感……”

像支离破碎的瓷片被拿来反复重新拼成一个瓷娃娃，稍有不慎瓷娃娃就会再次崩塌——姜何就是黎谱的这个瓷娃娃。

姜何看着黎谱那双的黑色眼眸，看着眸子里映射出的自己，缓慢开口轻声道：“不会了，我没有理由再发生意外了。”

手抚上面前人的脸颊，姜何柔声安慰着黎谱：“你知道吗？爸爸妈妈还说放假了要我把你带回家哦。他们说了，很支持我们在一起。”

“我已经不是姜家的那个‘代替’姜河的‘姜何’了，我现在是你‘唯一’的‘姜何’。”

“别焦虑了好不好？我并不介意你对我偏执的占有欲和过度的保护欲，我也允许你这样向我表达你的爱意。”

“我会接受，什么样的方式我都愿意接受——只要是你，我都可以。”

给黎谱安全感的方式并不难，不是吗？只要姜何能好好的站在黎谱面前，只要姜何能给黎谱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只要姜何能主动送给黎谱一个亲昵柔软的亲吻，黎谱就能感觉到姜何实实在在地在他身边。

既然黎谱需要姜何完全依赖他，那姜何就满足他。

“但是我还是得提前告诉你，高考假那几天我也要回海晏一趟。”

“啧，你会不会安慰人啊？……”

……

体育课下课一回教室，姜何就看见了鲁深桌子上突兀显眼的两样东西。简直不要太稀奇：要不是齐明一直和他在一起，姜何就要说是齐明给鲁深买的东西了。

“哟哟哟——瞧瞧这谁送的一袋子水果糖、一瓶运动饮料呀？”姜何挑逗着鲁深。

鲁深的爱好是什么，认识他的人几乎全都知道，而且鲁深的社交圈广到整个学校大部分人都认识他。绝大多数还都是打篮球认识的。

谁送的不重要，送东西的动机才是最重要的。贴在饮料瓶上的便签就让动机不言而喻。

－智深哥打球辛苦啦:)

一定要记得及时补充水分能量哦！

“啊？这谁给的啊？”鲁深取下便签看清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很尴尬。

“管他是谁给的！——”齐明脸色很糟糕，抢了鲁深手里的便签直接捏成了废纸团就丢到了外面垃圾桶里。

“哎——我没说要收，”鲁深倒是不理解齐明怎么反应这么大，“你怎么还不高兴上了？？？”

“我有不不高兴吗？”齐明反问鲁深。

鲁深心里无语，脸上却是连忙赔笑：“没有没有，二明哥总是很关心我的，不想我尴尬而已嘛。”

姜何抬眸去给黎谱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相视笑笑而不言，就安安静静坐回了座位上。

下课趁鲁深去上厕所的时间，姜何就坐到鲁深的位置上，开始找齐明聊起来了：“你说智深在学校认识这么多人，怎么没见到有女生给他写情书呢？”

“有啊，还很多呢。”齐明满脸不高兴。

“那怎么从来没听智深说起过？以他的性子，要是有人给他写情书他肯定还觉得脸上特有光，非得拿着当我们面念上一遍。”姜何问。

“我撕了。”齐明只回了这三个字。

“啊？”

下午放学，姜何就拉着黎谱的一条胳膊，站在自己滑板上悠哉悠哉地让黎谱领着自己慢慢往前滑。

“按理说，齐二明跟学校这么多人也算是老相识了，没人跟他示好，我觉得也还说得过去——智深不一样呀，上学期刚进学校的时候好多女生就喜欢他，他打篮球都有好多女生围着看，怎么现在齐二明回来了鲁深身边就没什么女生围着转了？”姜何看着脚底下的路开口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