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谱直接在地板上坐下，坐在沙发边上看着闹得满头大汗的姜何。

“谱哥……我难受……”姜何这会儿好像又恢复点理智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难受……”黎谱的声音止不住地打颤，姜何的状态让他心疼不已，他又害怕姜何下一秒又会失控发狂。

“你又梦到我不要你了吗……？”黎谱问姜何。

姜何光流眼泪也不说话，黎谱就当他是默认了。

“我不会不要你的，我说过了我也离不开你……我真的、真的已经不能没有你了。”黎谱摇着头哽咽道。

姜何没说话，但能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现在非常难受，全身都在发抖。

扭曲，姜何眼里的一切都在扭曲变形，渐渐地脱离事物原本正常的模样，变得抽象怪异。

“闭上眼睛再睡会儿吧，我就在你身边，你睁眼就能看见我。”黎谱起身把姜何抱在怀里，亲吻着姜何的额头。

姜何突然愣愣地盯着黎谱，看得出神。

姜何还是好喜欢黎谱这副模样：那种油画风的蓝白配色。姜何被黎谱抱着，在他眼里就好像自己躺在软软的星河之上。

黎谱的话是让姜何感觉有点累了，姜何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给姜何松绑后，姜何的手无意识中就黎谱的上衣给死死揪住了。

……

“老姜……感觉还好吗？”夜幕再次降临，鲁深坐在姜何身边轻声询问着姜何。

姜何靠在床头，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走神。

“你是不是在海晏遇到什么事了？”鲁深接着问。

姜何抬眸和鲁深对上了视线，但却始终没有开口发出任何声音。

鲁深叹了口气，又陪姜何坐了一会儿，黎谱回房间后鲁深就出去了。

“好些了吗？”黎谱还是很担心姜何的情况。

“我困了。”姜何哑声道。

“那就睡吧。”黎谱俯下身子亲吻怀里的人，片刻后上床搂着姜何一起躺下了。

“谱哥。”

“我在。”

“以后不要随便回海晏……”

黎谱愣了一下，思考片刻后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整个国庆都怪怪的。”

“没有，你别多问……我不想你知道那么多事。”

黎谱不想刺激姜何，就答应下来了。

（黎）难不成是跟我有关的事？

（姜）我不想让他们找到你……

信物

国庆假的假期末，姜何回到海晏在机场碰到了阴魂不散的程继。

真的是阴魂不散，自从姜何跟程继两个人对付上了以后，姜何感觉自己只要迈出家门校门就能遇上他程继。虽然他们俩见了面也没有像最开始那样剑拔弩张了，但程继见到姜何就一定会说些话来恶心姜何的。

其实不是程继故意恶心姜何，只是程继说的每一句话姜何都觉得恶心搞他心态而已。

“哟，这不是杨二少爷嘛，国庆假这是去哪里玩了啊？”程继对着姜何挤出他那职业假笑。

姜何没理他。

“那让我来猜猜——是去首府了吧？”程继继续粘着姜何问着。

姜何转头看了程继一眼，但依旧保持着沉默。

“去见鲁深？”

“……”

（姜）暗地里查我？

程继不该知道鲁深这号人的。

“还是齐明？反正不可能是回姜家吧？”

“……”

（姜）真烦啊，真想告他侵犯我的个人隐私……

“是黎谱吗？”

（姜）！！！

程继的问题像是在试探姜何，虽然姜何心里是猛地一惊，但是他面上表情却并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直接忽略了程继，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程继望着姜何挑起了眉，立马跟了上去。

“你跟黎谱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程继开始继续问起这些刁钻的问题了。

反正只要是关于黎谱的，从程继这张嘴里，姜何是一个字都不想听。

“黎谱，跟你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班，你不可能不认识吧？”

“我听说他原来刚进高中时的成绩可差了，没想到高考居然能考省状元，还是在琮城二中那样的学校，这么厉害一个人——你说他是为了什么啊？”程继继续笑盈盈地看着姜何，似乎就等着从姜何这里得到什么答复。

“说起来，虽然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跟他也算有亲戚关系吧——”

“关我什么事？”姜何斜睨了程继一眼，并冷笑了一声。

程继停下了脚步，目送着姜何走到祁连身边，然后上了杨家的车。

姜何到底和黎谱关系怎么样，程继还真拿不准——其实程继甚至不能确定姜何跟黎谱认不认识。

因为程继在海晏能查到的关于黎谱的信息少之又少，他不可能为了一个黎谱就专门派人跑去琮城、跑去首府，所以程继最多只知道黎谱和姜何高中同班。

而且程继查了那么多关于姜何的事，他了解到的姜何其实日常里性子很冷，沉默寡言，讨厌社交，所以即便姜何和黎谱同班，姜何也完全有可能和黎谱根本就不熟——甚至没有往来，根本不认识。

但唐新，黎谱的妈妈，程继认识啊：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论亲戚关系，程继和程毅都该给唐新叫上一声“婶婶”呢。

程继的一番询问，对于姜何现在的精神状态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姜何刚坐上车就吃了药，他还在暗自庆幸程继没有查得那么彻底：如果程继知道了他的高中班主任乔浣纱带了他们那届就回了海晏老家，那他和黎谱的关系，可能就成他的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