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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湖畔(30)

作者: 譬辞 阅读记录

许雁又说:“今天工作,还差点掉进个相亲局里去。”

顾槐松挑眉,示意他继续说,手下却暗自拥紧许雁。

许雁说:“也没什么,人家也是好心,怪我之前没说清楚……”

顾槐松拉高被子,兴致不高地说:“对我来说,这绝对不是好心。”

他心里相信许雁的清白,也猜到这大概是个乌龙,只是难免泛起些不愉快的情绪,颇有些忿忿不平地想:人类自古以来就爱瞎撮合、瞎操心。

许雁亲亲他的嘴,低声说:“我知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顾槐松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待许雁眼波迷离,意识慢慢涣散进这个吻中时,顾槐松又克制地主动抽离,给他理了理黑发:“早点睡吧。”

许雁一把抽起被子蒙住头。

他心跳得飞快,心想:倘若刚才顾槐松解开睡衣的第一颗扣子,他就要按捺不住,和顾槐松兴云布雨了。

顾槐松看着身边蚕蛹似的一团,眨眨眼,默默拉起自己的被子笼上去。

许雁被热得受不了,主动揭下被子,对上顾槐松亮晶晶的眼,里头一点光华流转,眼角翘起,盛满笑意。

他心念一动,也笑着回了顾槐松一个深吻。

爱火

夜间的火燎得快,只要亲两下、抱一抱,就一发不可收拾,那点子清心寡欲的念头早被抛之云外。

轻薄的睡衣被团成皱巴巴的糟菜,抛置在床头。许雁抱住顾槐松的脑袋,勉力避开他不断逼近侵略的唇舌,嘟哝地说:“就一次……明天还要早起……”

这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他的早就诚实立正,抵住顾槐松的腿,隐隐渗出清液。

顾槐松顿了顿,含糊地嗯一声,直起身拉开床头的抽屉,取出一盒套和一瓶润滑油。

许雁眨眨眼看他,眼睛里水光澄澈,又泛着些欲色。他哼笑,阴阳怪气顾槐松:“准备得挺齐全哈。”

……略……

时间被拉长、模糊,只有彼此的温度和怀抱最真实。

事后,二人都精疲力尽,顾槐松勉力提起气力,拉着许雁粗略地洗了个澡,便相拥着沉沉入梦。

明日大抵又是个艳阳天。

距离

成年人的痛苦之处就在于,哪怕当了老板、从事自由职业,也无法拥有工作日赖床的权利。

清晨阳光普照,鸟语花香。许雁皱着眉躺在床上,痛苦地用手捂住眼睛,如同被妖怪吸干了精气般,再起不能。

而同样熬了夜、干了体力活的顾槐松却神清气爽,当他低头叫醒许雁的时候,一股沁凉的薄荷香扑面而来。

许雁翻了个身,嘟囔道:“……真是年纪大了,夜都熬不了了。”

顾槐松觉得有些好笑,面上仍不显,手掌暧昧地在许雁腰间流连:“快起床吧,今天有事要办。”

办事办事,他哪有事要办,倒是这清晨的豆腐吃得冠冕堂皇。

许雁抱住顾槐松煽风点火的手:“再让我睡一会……”

“……” 顾槐松心软了软,默认了,没再叫他。

呼吸逐渐绵长,时间停滞在窗台投射进来的阳光里,连浮沉都落定,只余清风拂过树梢的窸窣声响。

“……”

“真是烦死了……!” 许雁冷不丁抱怨,倏地睁眼,一骨碌爬起来套衣服:“下次不会再陪你早起了。”

顾槐松很无辜地点点头,说好。

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仿佛他看透了一切,只是大发慈悲没有戳穿。

许雁顿时觉得牙痒痒的,想和顾槐松拌嘴。

大抵人和人之间距离近了,真面目也就显露无遗。当时许雁觉得顾槐松高冷且拽,有了□□纠葛才发现这位实际是纯情霸总,看似一本正经,心里又憋着一股坏。

以前的许雁怎么没看出来呢。总觉得顾槐松难以接近,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约他出去玩能开心好久。

换以前的许雁也不敢抱着顾槐松的手臂耍懒。

许雁想,他自己高中大概也伪装得很好罢,跟着凌沛学做老好人,乖乖同学。只不过凌沛的伪装十成十的好,他只学到了半分,没做成好学生,只做成了好说话的同学。

殊不知许雁在私底下那些毫不客气的话,顾槐松早听过了。

和顾槐松在公司分开。许雁悠悠闲闲在路边晃荡,忽然想起他这几天忙着谈恋爱,把刚搬离的凌沛冷落了,连忙掏出电话,问候他亲爱的朋友。

一接起来就是凌沛戏谑的话:“终于想起我了?这几天跑哪去滋润了?”

许雁干笑,不敢在大街上说这几天是和顾槐松去搞不正当男男关系去了,只含糊道:“你新住处在哪呢?我想喝茶了。”

“哼——?” 凌沛阴阳怪气拉了一声长音,干脆利落报了地址,末尾威胁道:“动作最好快点。”

许雁敷衍地说:“一定一定,哦对了你把地址微信发我,我记不住。”

“知道了。” 接着是一串忙音。

许雁在路边拦了辆的士,直达凌沛家楼下,顺手在附近便利店拎了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显得他礼仪周全,落落大方。

凌沛也如约摆了一套茶具、开了一包大红袍——此人走到哪都会置备一套茶具,若干名贵茶叶,端的是一副心平气和,淡泊致远的姿态。

“好久不见。” 许雁一见他,突然感到一种心花怒放的愉悦,心里叽里咕噜冒着泡泡,溢满了倾诉欲。

凌沛最了解他们高中的事情。他离他们最近,看得也最清楚,有些遗憾他也感同身受。

对许雁来说,凌沛就是最好的分享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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