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放在以前，谢恒都不在意这话，高中的时候因为有个校霸同桌，别说全班，全校同学都很照顾他，至于那个女孩，倒是确实追他来着，但他不太有感觉，躲了两年。
但今天，谢恒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反驳一下沈战，他怎么就不能被喜欢了，他又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但周克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替他回了嘴：“战哥，平时没事儿多接触一下年轻人，免得跟不上时代大风向，光棍一生啊。”
沈战：“...”
张衍懒得再听俩人斗嘴，看了谢恒一眼，转身继续爬台阶。
而那一眼，谢恒觉得似乎是有声音，仿佛在告诉他跟上，所以，他就跟上了。
俩人在前边一声不吭的往上爬，身后的拌嘴声就渐行渐远了。
说起来，谢恒也没比张衍矮多少，腿也不见得比张衍短，但就是跟的有些吃力，跨台阶也没张衍看起来那么轻松俐落，跟着爬了一段之后，气喘吁吁的。
张衍一回头，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明晃晃写着：能不能慢点，他就下意识的就放慢了脚步。
又过许久，谢恒缓过来后一抬头，发现张衍又回头看他一眼，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张口就说：“我小时候没溺过水，脑子也没坏过，而且我....我长得也不丑。”
“…”张衍停下脚步看着他：“你挺不谦虚啊。”
“啊？”
谢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刚才那些，这会儿有些尴尬，但听了张衍的话，又觉得有必要问一句：“你觉得我丑吗？”
“....”
这一句，直接把张衍问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哪有人直接脸对脸问别人自己丑不丑的？这种问题，但凡正常一点的人，无论面对多丑的人都不会直接给肯定的回答。
张衍说：“就那样吧。”
“.......哦。”谢恒突然有点儿失落。
其实关于长相，谢恒原本倒是还挺自信的，因为身边所有人几乎都告诉过他，虽然他脑子不太灵光，但长得还不错。
但这会儿听到张衍口中的这句“就那样吧”，他有点儿失望，就算脑子再不灵光他也能听得出来“就那样吧”，等于“一般”，“不怎么好看”。
谢恒的情绪来的快，而且能直接的在脸上表露无遗。
张衍就无奈了。
说实话，他也觉得谢恒长的还不错，但要让他面对面夸，他可实在夸不出口。
眼看谢恒低下头去还撅起了嘴，张衍尴尬半天，在脑子里迅速搜罗可转移的话题，注意到了谢恒身上背着的包，就赶紧问了句：“带水没？”
“啊？”谢恒抬了抬头：“你渴了吗？”
张衍点了下头。
“哦，没有水。”谢恒问：“牛奶可以吗？”
别说牛奶，这会儿就算是有瓶爽歪歪，张衍没准儿都觉得可以。“行。”
谢恒摘下包取了一盒牛奶，自认为很周到，插上吸管才给张衍递过去。
但张衍喝东西最讨厌用吸管，因为一口口的嘬实在麻烦，他接过来抽出吸管，迅速捏扁牛奶盒的一头，把插过吸管的那一角撕了去，然后扯下口罩，仰头就灌。
这一系列略显粗暴但十分干脆利落的动作着实惊讶到了谢恒。
而等张衍灌完一低头，他更惊，直接呆住了。
因为从认识开始，张衍就一直带着口罩，谢恒不是没好奇口罩下那是怎样一张脸，但就是怎么也没想到…
居然能那么好看。
本来单看深邃的眼眉，张衍是带着几分凶相的，但露出整张脸后，那几分凶几乎立刻就被精致的五官给稀释了，鼻子挺挺的，嘴唇薄薄的，脸上还干净的连颗痣都没有。
彼时恰好正午时分，天气晴好，有些热，张衍的鼻尖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鼻尖煽动着星星点点的光，很耀眼，很....
动人。
谢恒看呆了，他没见过这种脸这样精致，可又看起来却又很硬气的男孩子。
而且，看着看着，他的心跳还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快了。
“卧槽！”
周克正好和沈战跟上来，远远的看到没带口罩的张衍，当场没收住，发出了一声发自肺腑的惊叹：“那是衍哥吗！衍哥居然长成那样吗！！”
眼看周克大呼小叫着窜了过来，张衍抬手把口罩扯了回去。
“哎哎哎别啊！又撸上去干嘛！再给看看啊！”
周克几乎是散步并作一步蹦着过来的，沈战在后边揪住了他的衣领子才成功阻止他伸手就要去扯张衍的口罩的行为。
至于跟盯个稀有动物似的吗？
至于啊！
周克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张衍：“衍哥，你到底为什么天天带个口罩啊，这么逆天一张脸，藏着就是犯罪啊！”
“他不藏着才是犯罪呢！”
沈战扯开周克扯，距离张衍至少一米开外，才继续说：“知道你们大学的女生有多恐怖吗？”
张衍从小就在Z大混，十三四岁的时候骨架和脸就完全长开了，不戴口罩在大学校园里走一遭，要微信的女孩儿，能让他俩小时都没办法从校门口走到小卖部。
“不止女生！”
沈战直接上手去推了还盯着张衍发愣的谢恒一把：“有的男生也这德行！”
冷不丁被推了一下，谢恒反应过来，对上张衍看过来的目光，蹭一下，他的脸一热，紧接着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张衍看了看他，拧起眉，费了好大力气才强行压住了当场爆粗口的冲动。
周克倒是没注意到谢恒的脸红，只是看过张衍的脸后，再仔细看了看沈战的脸，忽然琢磨着有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