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强惨暗卫(57)
肃安王打量了她一眼,摇头道,“不记得。”
孟甘眉头紧锁,“王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肃安王淡淡“嗯”了一声,随即一把推开了舞女。
舞女死死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放手,带着哭腔念道,“云帆渔火江头,依稀人瘦。只作星幽,三更月如钩。时逢暖寿,把酒邀酬。待得白头老叟,红袖尚能在否?烛泪难收,华发浑眸,觞进如斗。唱晚悠悠。”
肃安王闻言脚下一顿,不可思议地回身看她。
她再也忍不住,径直扑倒在他的怀里,低声啜泣,“王爷,是我,我是悠悠呀。”
她的声音那么轻,裹挟在狂沙之中,倏然间便被吹散了。可他却是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所有尘封的记忆在这一瞬间被唤醒,他捂着心口,只觉得那里钝钝的痛。
风沙太大,孟甘离得又远了些,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他只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怕她坏事,便道,“王爷,这个舞女只怕是西域可汗派过来的奸细,你不要信她的话。”
肃安王仔细分辨着怀中女人的眉眼,“一个女人而已,孟大夫多虑了。”
他挥挥手,叫了两个亲兵过来,“你们两个,把她带到我的营帐里,不可轻慢了——”他顿了顿,温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舞女怔了怔,却也不过片刻功夫就反应过来,“尤辛,我叫尤辛。”
“你们不可轻慢了尤辛姑娘,否则,以军法论。”
舞女还是不肯松手,“那你呢。”
肃安王拍了拍她的手,她的手很凉,手心还沁着冰冰的汗珠。
“我有事要办,要很久,你可以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他说着,解下了身上的苍蓝色半袖长斗篷,给她披好,“放心,等我。”
舞女点点头,跟着士兵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孟大夫今日受惊了,一会儿回去好好歇一歇罢。”
“无妨,还要多谢王爷眼疾手快,救了微臣一命。”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不知王爷还有什么事要办,微臣或可从旁协助一二。”
“一些没要紧的小事,就不劳孟大夫费心了。”
“那王爷多带几个人跟着,能安全些。”
肃安王向陆奔怒了努嘴,“陆奔一人,足矣。”
天潢贵胄都有自己的贴身侍卫,陆奔之于肃安王,正如袁青之于太子一般,武艺自然是十分了得的,孟甘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行了一礼,便告辞了。
陆奔见人都走远了,问道,“主子要办何事?”
“你还记得悠悠吗?”
陆奔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诧异道,“悠悠姐不是早就,早就——”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是没敢说出那个“死”字。他知道,悠悠的死是主子心里最深的一块疤,主子用了好几年,才勉强将这件事淡忘,今日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怎么又提起来了。
“她或许还活着。”
“啊?或许?”
“走吧,跟我一起去查查这件事。”
陆奔还在原地嘟囔着,“活着?或许?主子中什么邪呀?对了,一定是刚刚那个舞女,看她妖妖娆娆的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她给主子下了什么巫蛊之术,害的主子昏头昏脑,净说胡话。”
他一面嘟囔,一面翻身上马,这才发现肃安王已经落了他好几百米,他急忙握紧缰绳,两腿用力一夹马肚子,大喊着追了上去,“主子,等等我。”
山雀哀哀落
巫医给平乐诊治一番,又在方子里加了几位药,便走到西域可汗跟前回话。
西域可汗正斜依在虎皮圈椅上,听见脚步响,懒懒抬头扫了一眼,“如何?”
“大汗安心,平乐阏氏恢复的很快,最迟后日,便可下地走路了。”
可汗点点头,又问,“她身上的伤痕呢,都治了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好?”
“这不好说,短时间——”
巫医吸了一口气,“阏氏脸部以及脖上的伤痕不算很深,再过十日左右,便没事了。”
“十日?不行。最多七日,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那些疤痕去的干干净净!”
“这——”巫医思索良久,嗫喏道,“西国有一种花,名唤耶悉茗,色雪白,可入药,对于祛疤有奇效。”
“西国?我们这里没有吗?”
“这花喜温喜湿,在荒漠中不易存活,故而只生长在西国一带。”
一旁的穆则帕尔自告奋勇道,“大汗,让我去吧,不出七日,定将那耶悉茗给你带回来。”
可汗想了想,唤道,“巴吐尔。”
巴吐尔上前一步,“大汗,我在。”
“嗯,你去西国一趟,悄悄地,别惊动人。”
“明白。”巴吐尔抚胸行了一礼,出去了。
可汗看见一个侍女端着碗出来,便问,“做什么?”
“阏氏一连服了几碗药,说苦,要喝果浆。”
“我去看看她。”可汗站起身来,对巫医说道,“你先下去吧。”
巫医行礼告退,走了几步却又折返回来,笑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阏氏她有喜了,恭喜大汗。”
可汗愣了一下,随即仰天长笑,“哈哈哈,好啊,好啊!”他接过侍女刚刚倒好的果浆,疾步走了进去。
平乐才吃了药,恶心的厉害,正伏在床沿上干呕,见他进来,费力地抬起胳膊,指着他骂道,“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可汗默默看着她不作声,跟进来的穆则帕尔恶狠狠地说道,“找死吗?嘴巴放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