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离婚后,军阀大佬一夜白头(224)
周太太这才走了。
姚云舒始终不看宁祯和盛长裕,垂首敛目跟在周太太身后,一起走了。
中秋节,街上到处都是过节的气氛,热闹繁华。
姚云舒看着窗外,紧紧攥了攥手指。
周太太与她乘坐一辆车,对她说:“原本很顺利的,都怪宁祯。她这个督军夫人,最是不容人的。”
姚云舒在心里想,她可以怪很多人,却怪不到宁祯头上——排队都轮不到。
她受尽了折辱,可她知道源头在哪里。
她那个对她漠不关心的父亲,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我们下次再找机会吧。”周太太说。
姚云舒应了声是。
她回家后,拿着簪子比划自己的脸,被她母亲瞧见了。
三姨太吓得半死,抱着她哭:“你不能伤害自己!”
姚云舒:“我就是试试簪子。”
“我知道你今天委屈了,你想不开。可日子就是这样过,没有哪一天不苦。
女人总要嫁人的,你不能毁了自己的脸。日子已经这样难了。破了相去纺织厂找女工做,人家都不收的。”三姨太哭着求她。
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姚云舒自残破了相,等于是反抗父亲。姚劭和姚太太饶不了她,而她无力对抗。
这道理,三姨太懂,却没跟孩子说。
她很少在孩子面前提姚劭的薄情寡恩,不是为了姚劭,而是想孩子心中保留一点对父亲的美好幻想。
这些美好,可以让孩子活得更自在些,不至于内心冰凉。
“好,我不会。”姚云舒保证,“我不会做傻事。”
三姨太还是不太放心,一直守着她。
今年的中秋,明月那样圆,清澈月华铺满了庭院,却也似满地的霜,冷彻心扉。
姚家这一方小小院落,静谧无声。
盛家老宅却是很热闹,戏台已经搭好了,锣鼓喧天。
宁祯中午和盛长裕在摘玉居吃饭的,任由老夫人独自生闷气。
半下午,宁祯才去老夫人的院子,安慰她几句。
老夫人自己理亏,又疑心她在盛长裕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不敢生气了。
她就坡下驴。
宁祯轻松劝好了她,就去安排中秋的晚宴。
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低声问她:“准备的药,还用吗?”
老夫人沉吟。
“三房那个女佣,叫碧桃的。等会儿让她服侍督军。”老夫人说。
管事妈妈:“这……”
“无所谓。用姚劭的庶女,是帮姚劭。不用她,咱们也有人用。”老夫人道,“子嗣一定要有!”
第186章 酒里下药
中秋节,盛家老宅热闹中,带着几分紧绷,因为督军脸色很不好看。
有个女佣,给他倒酒的时候慌里慌张,酒洒了出来。
她急忙去擦拭,又碰到了盛长裕的手。
盛长裕肉眼可见要发怒。
宁祯坐在盛长裕旁边,低声说:“没事,这里不用伺候,下去吧。”
女佣道是。
她转身的时候,宁祯发现这名女佣的蓝布衣衫腰身收得很紧,突显一段纤腰——家里的女佣都穿这种蓝布衫,宽宽松松没形没款,方便做事。
她心中微讶,想着这是哪里的人,竟做如此打扮。
中秋晚宴伺候的安排,是总管事房安排的;管事们也会一遍遍教人如何做事,不能出错。
按说,不可能有女佣自己换衣裳混进来。
宁祯想到这里,往老夫人那边看了眼。
老夫人端起酒,对盛长裕说:“大过节的,别发脾气了。”
盛长裕:“哪敢让姆妈敬我?”
他把酒杯递过去,与老夫人碰了下,一饮而尽。
宁祯看着他的酒杯,心中生出几分不好预感。
便在此时,门外有人厉声哭喊:“裕哥,裕哥!”
宁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宁祯站起身,对盛长裕和老夫人说:“是徐小姐的声音,我去看看。”
盛长裕:“你不用管,叫人把她拖下去。”
宁祯:“可能有什么事。”
徐芳渡的父亲因盛长裕而死,哪怕盛长裕驱逐了她,不让她继续做姨太太,她到底占一些恩情。
闹得太过,军中老将又要唠叨。
所以宁祯必须出面,把事情控制住,不能任由徐芳渡在门口“哭坟”。
盛长裕按住了她肩膀:“你坐下,我去看看。”
他脚步很稳。
宁祯又看了他酒杯,不动声色将它换掉了。
盛长裕走到门口,瞧见了徐芳渡。
徐芳渡被家丁阻拦,正在哀嚎痛哭。
瞧见了盛长裕,她面颊立马有了笑容:“裕哥。”
她穿了件素色衣裳,脸上略微用了脂粉,清秀可人;梨花带雨,却没有哭得涕泪横流。
徐芳渡精心设计了,对盛长裕道:“裕哥,我想见见您,有句话和您说。”
盛长裕:“说吧,什么事。”
“裕哥,那边就是凉亭,我摆了酒水。我想跟您作辞,明天会离开盛家,回我父亲的祖籍老家去。”徐芳渡道。
盛长裕:“可以。”
宴席大厅不远处的湖面,有个小小凉亭。
仲秋之夜碧穹万里无云,琼华清澈,如银般撒在湖面,处处亮如白昼,水面波光粼粼。
站在月色里的人,格外可怜。
盛长裕想要缓一缓精神,趁机透口气。
他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办,不想继续生气。
他与宁祯,今晚会圆房,他不想让任何事搅和了。
他与徐芳渡挪步凉亭。
徐芳渡倒了一杯酒,送到他手边,又跪下:“裕哥,我向您道谢,这十年您一直很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