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难弃(258)
他竟然能下得去狠手,可见这人心智早已疯透了。
“所以,你今日特意跑来,是为了羞辱我?”邶恒淡漠极了,仿佛在说无关痛痒的话。
“阿恒这么想我?”卫鸿哲笑开,“我是为了给你送个熟人来。”
他说着扭头去看坐一旁的女人,那女人已走上前去拉邶恒的手,一副丢了骨头似的柔软妩媚。
“殿下好似不记得我了呢。”
她娇柔地抱怨着,“想当年殿下可不会这么对我。”
邶恒显得厌恶,想把手从她掌中抽离。
“当年那个女人,不是被我掐死了么?!”
姜馥迩听地越发迷糊,她只记得郤博彦曾说,邶恒做了□□之举,把圣人宠爱的昭仪掐死了。
卫鸿哲听热闹似的,“文素,你得好好和大殿下叙叙旧,当年他可是被这件事害的丢了一切呢。”
叫文素的女人千柔百媚,自是对小卫王言听计从。
她靠在邶恒肩头,试图诱他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
“殿下那时候整日郁郁寡欢,若不是我耐心疏解,谁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要说也是我不好,为了助卫王逃离,用了些障眼法,才将为你送饭的宫人变作了我的样子。”
“哪知道,那欢情的药粉能让您把她掐死呢?”
邶恒脸色越发阴沉,重提那段往事,不过是让他被迫回忆曾经的黑暗。
“常安殿下岂能容得下这么个伦常败坏的女子没日没夜地蛊惑他呢?”卫鸿哲说得轻松,似是熟悉当时的一切。
“亲自下手处置已是网开一面了,换做圣人,只怕要判车裂或凌迟的极刑呢。”
女人含情脉脉地看着邶恒侧脸,“原来,殿下是保护我啊~”
邶恒对她更加反感,身子往后靠,不愿她再沾染。
“怪我当时心慈手软,你这样子还不如拉去游街。”
知道他说得气话,文素也不急,又往他身上靠过去,同时将柔荑伸向邶恒的私.密处。
邶恒正要躲闪,衣服上忽然溅上几颗血滴,而那双手已被石子打穿,瞬间的疼痛让文素吃痛地猛站起身。
“今日晚了,贵客们请回!我这院子容不下这么些人寄宿!”
姜馥迩收回掷出石子的手指,说话功夫已走到邶恒身后。
许是早就料到姜馥迩会出手,卫泓哲倒不似文素哭着喊着的。
他因这噪音觉得厌烦,让旁边站着的侍卫将女人暂且拉进屋子里处理伤口。
直到清净下来,他才又掂量起姜馥迩:“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攻力不简单,姑娘师从何处?”
姜馥迩显然对他没什么耐心,边拉邶恒边道:“江湖上的门派多了去了,我告诉你你也不见得听过!”
“况且,我已下了逐客令,赖着不走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哦?”卫泓哲笑笑,手里扒拉火堆的木枝往旁边一丢,这动作即刻让周围的侍卫警惕起来。
“这里站的每寸土地都是我的,姑娘又想如何?”
这人真是莫名的令人厌恶,姜馥迩眉心蹙起,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怒气。就在她感觉内力快要从身体溢出时,忽然感觉到邶恒拉她的手。
趁着天色暗,邶恒指尖在她掌心敲了两下,这样简单的暗示才令她乖乖收回怒气,不再与面前的人大动干戈。
毕竟,她的身份并未暴露,一切都还有转机。
“行了,浩言怎么也不会寻不到住处。”
邶恒显得不耐烦,将姜馥迩拉到一旁时,一盆水将篝火完全浇灭。
“这院子我买下的,修修补补了好几日。”
“若是浩言弄坏了,就也别想着隐姓埋名了。我倒有办法让这周围十里的村民都知道卫王的大驾光临,将你围个水泄不通。”
可见邶恒一针见血的能力仍不减当年。
相比于硬碰硬,卫鸿哲更怕的确实是失去民心。
西梁物价已然失衡,这时候他又要东移去打东辽,老百姓苦不堪言的传闻屡见不鲜。
若是这时让人知道他在这个村子里,只怕这些生存都成问题的难民会一拥而至,断了他去路不说,弄不好还能引出个武力反抗。
那可就被动了。
再者说,邶恒进西梁这么些时日,他绝不可能是单枪匹马来的,只怕手下耳目到处都是。
彼时若是消息传开,只怕东辽定会趁机行动,去报文瑞将军的仇。
斟酌后,他一摆手,示意兵卫收起武器,一改方才剑拔弩张之势,温声道:“我怎么会对阿恒大打出手呢?天色已晚,我留下文素照顾你就是。”
“不必!”姜馥迩立即回绝,“我照顾大公子起居足以,用不着个废物碍手碍脚!”
“呵——”卫泓哲别有深意地看看姜馥迩,又看看邶恒,“这姑娘倒真像是女主人,阿恒什么时候允许侍从这般自作主张了?”
邶恒自是知道姜馥迩因什么生气。
方才看到她手上鳞纹乍现,也是担心出了乱子才去拉她的。此时更不愿再让她受了委屈。
“浩言不知道,我这侍从脾气大得很,她可不听我的。”
这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
卫鸿哲岂会看不出来两人之间刻意掩盖的情愫流动?
只不过,他并未将话说破,只用手指点了几个守卫肩膀,示意他们留守。
“有意思,说话的方式都跟阿恒如出一辙。”
“跟在我身边久了,怎么都能学些去。”邶恒犹豫着去看姜馥迩,“今夜卫王留了这么些人,你不必留下了。”
他在找机会让她走,姜馥迩岂会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