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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难弃(294)

作者: 香瘾 阅读记录

“海松呢?”

檀氏靠过去,突然又问。

安阳侯没答,因为眼下海松是他唯一能赌的筹码。

那日他一意孤行非要只身来送死,海松就已怀疑起邶祯,只不过碍于那是侯府三公子,才没把话说地太明显。

安阳侯始终觉得那是个孩子,却不料被海松一语中的,而眼下也只能靠海松在外求援了。

许是猜到他做了安排,檀氏没再多问。她觉得疲惫至极,靠着他肩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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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行牢的兵卒每天都会去主将营帐报告安阳侯和檀氏的情况,只不过二人滴水不沾,再硬朗的身子骨此时也成了行将就木。

主将担心老头子这般傲骨撑不到卫鸿哲回来,正打算亲自去行狱看看,就听有人来报,说营外正等着名卫王派的暗卫。

主将松了口气,立刻披上斗篷出门去迎。

只见营外驾马而来的人身子纤细,一身黑色武服尽显别致身形。她虽遮了半张脸,但那双澄澈的紫瞳却美极了,直教他定住了神。

直到来者行近,主将才瞧见她腰间垂着的那块红色玉牌,里面张牙舞爪的金色龙纹罕见,通透如冰的玉璧一看就是卫鸿哲手上的那块。

见玉如见君,主将当即抱拳行礼,却见高坐马上的姑娘尽显傲色,冷厉放声:“卫王实在不放心行牢中的俘虏,特意命我来看看!”

突袭

主将当即觉察有异,抬眼去看马上的姑娘,质疑道:“这位大人可是、出自纳达?”

姜馥迩小心翼翼看着他那张疑惑的脸,反问:“有什么问题?还要我自报家门??”

主将立刻垂目:“那倒不是,只不过纳达的人该有统领下的符文才对。”

“前些日有人闯进纳达,统领这几日忙得很,才在此内忧外患的时刻命我拿着卫王的血玉来兵营查看,以防有人趁机将俘虏调了包!”

姜馥迩语气强硬,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她将身子往下压了压,语气更沉:“还是说,将军只认统领的符文?卫王的血玉都不及符文有效??”

四下皆是站岗的兵卒,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辞,即便是将领也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纳达统领的符文的确重要,但是卫王的血玉一般都是亲身携带,如非遇到迫不得已的事,恐怕也不会递交给旁人。

主将立刻埋下头:“大人赶路辛劳,待歇过后,带您去行牢。”

“那倒不必,为卫王办事哪还有辛劳一说?!”姜馥迩拍拍马脖子,从马上跃下,示意主将领路,“我看过后也好及时返回禀告卫王,省得他多有挂念。”

这般言说倒是毫无破绽。

这些纳达的死侍可谓对谁都心狠手辣,即便是对自己也绝不手软。为了任务自断手臂的大有人在,区区赶路实在是份美差了。

见此,主将没再规劝,而是带着她往行牢方向去了,一行人急匆匆的。

姜馥迩敛目四处观察,处处留心这个军营的结构和设置。直到走近行牢,才发现那是几个临时搭建的四处漏风的牢笼,与关野兽用的木笼没什么区别。

这几日到处都在下雪,又或是极沉的阴天,她连日赶路也没感受到几寸温暖的日光,走到哪都冷冰冰的。

关在这,怕是会冻死吧…

如是想着,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喝令。

“大人止步。”

临近行牢,主将忽然拦停姜馥迩,“无论何人探视,都只能停于此。”

“为何?”姜馥迩冷声发问。

“里面关着东辽的高官,按照军规,以防有变故。”主将说地诚挚,倒也是实情。

站在这个位置,姜馥迩只能看到行牢中的人影。毕竟这个四处漏风的牢房外罩了一张巨大的雨布,好歹能抗风,也不算是对俘虏苛待。

“卫王让我问问这高官可有异常?”姜馥迩又问。

“始终滴水不沾,如此下去,熬不住几日。”

姜馥迩心头一沉,视线又落在那两道稳坐的身影上。

“这几日还太平?没人来过?”

“好在统领派来的暗卫都进了东辽。这些日太平的很,东辽人自身难保,显然已经顾及不上有劫狱的打算了。”

主将说的是实情,但姜馥迩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隔着老远,她只看到里面的人影微微晃动,似乎还没走到绝境。

她想起安阳侯被下了那么重的迷药后尚可撑那么久,想必他体魄强壮,凭着内力应该还能再熬一熬。

她没再过问,而是跟随主将回到主营帐,等着下面的人为她更换马匹。可没过多久,前去换马的人急急忙忙回来,在主将耳边嘀咕了几句。

主将那双捕捉了把柄的锐目立刻瞧向姜馥迩,这一次没有丝毫敬畏,唯剩戒备和质疑。

“纳达的马蹄全部都有暗记,为何你的没有?”

姜馥迩正试图填饱肚子,答得理所当然:“我日夜兼程,难道还要等着骑纳达的马?!”

她一抹嘴,负气似的将帕子往桌上一拍:“将军谨慎固然是好的,可反复这般猜忌来使,未免有些无礼吧?!”

主将的确对姜馥迩满腹猜忌,因为处处都透着可疑。但碍于她身上那块血玉,主将只能不断找证据来证明猜测,只是一次又一次被姜馥迩反驳,他便也显得力不从心。

“都是为了西梁效力,眼下正值危及关头,谨慎点总是没错的。”主将干笑一声,将身边人支走,“还不知大人称谓,我也好给卫王书信一封,告知来使行踪。”

“卫王过几日就能赶回来,若将军这般不放心,那我便不急着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