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朕都知道(42)
赵驰凛将地上的碎布捡起,还有陛下的小裤,他顿了顿,攥在手中,最后一起放在了包袱里。
祝蔚煊没看他,自然不知他的举动,正在瞧被赵驰凛掰断护栏扶手的床。
以及一片狼藉的被单。
屋子里气味实在太过浓郁了,赵驰凛知道此事传出去会影响陛下清誉,于是打开了窗户通风,然后走到床边,开始收拾被单。
祝蔚煊折腾到现在早就乏了,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平时里端正挺直的腰背都微微松懈下来,透着倦怠。
赵驰凛做这些并不笨拙,动作麻利地收拾完被单后,换了一床干净的,那脏.污的被单顺手也塞到了包袱中。
祝蔚煊一向喜洁,这会身上都是汗,只觉不爽利,即便再困倦,也要沐浴。
屋子被收拾干净,暂时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对着梳妆镜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除了唇瓣被赵驰凛吻得有些红月中,其他倒也看不出什么。
除了孙福有,也没人会进这内室,而孙福有,他伺候陛下多年,祝蔚煊知道他心里应该隐隐有了些猜测。
祝蔚煊瞥了一眼赵驰凛,没同他说话,走出了内室。
月上中天,紧闭的房门从里打开。
孙福有眼尖地注意到他家陛下换了一套常服,浅色的唇像是被重重吮.过,透着冶艳,孙福有心里一颤,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公子。”
祝蔚煊自有一套说辞:“朕和将军有要事商议,没怎么注意时辰,现在乏了,送些热水,朕要沐浴。”
孙福有:“奴才这就去准备。”
祝蔚煊转身进屋。
刘升武比较迟钝,同孙福有小声说道:“将军还没出来,陛下不会一气之下——”
孙福有:“刘统领慎言。”
刘升武立即噤声。
陛下万金之体,又有洁癖,自然不会用别人用过的浴桶,小二哥拿了银子很快就送上来新浴桶,拎了热水。
孙福有进来就注意到床坏了,还有被单都是新换的,只当什么都没看见,走到屏风后,准备伺候祝蔚煊沐浴。
祝蔚煊身上全是指印,“出去吧。”
孙福有躬身退了出去。
祝蔚煊看向不远处的赵驰凛,并没让他出去,而是命令道:“眼睛闭上。”
赵驰凛阖上了眼。
祝蔚煊脱掉衣裳,赤着脚踩着矮脚凳入了浴桶,皮肤被热水浸泡着,陛下舒了一口气,懒懒地趴在浴桶上,露出单薄削瘦的肩头,皮肤很快就被热水蒸腾出粉意。
屋子里静悄悄的。
赵驰凛其实药效并未完全下去,但残留的药效还能克制,他并不在意。
陛下就在不远处的屏风后,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竟然还能毫无戒备地睡了过去。
赵驰凛走到浴桶旁,看着陛下那张沉静漂亮的睡颜上。
祝蔚煊浑身上下就没哪一处是不漂亮精致的,纤长的乌睫此刻垂下,没了醒来时的盛气凌人,显露几分不易察觉的乖巧。
祝蔚煊似乎在梦中感受到炙热的目光,慢慢睁开了眸子,刚醒过来带着几分可爱的茫然,很快反应过来,怒道:“你想做什么?”
赵驰凛:“水凉了,陛下仔细着凉。”
祝蔚煊:“哦。”
“转过去。”
赵驰凛背过身子,耳旁听着撩动的水声,能依据水声和窸窸窣窣的声响判断陛下在擦身子,穿衣裳。
祝蔚煊穿好寝衣后,取掉玉簪,乌发散开,走到了床旁,转身看向赵驰凛,“今晚你不用睡了,且跪着好好思过。”
赵驰凛走到床旁跪下。
祝蔚煊:“……”
不过到底也没说什么,他太困了,头挨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屋子里的烛光摇曳着,无人去熄灭它。
赵驰凛目光在黑夜中,深沉静静地凝视着祝蔚煊,刚刚发生之事,他并非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是如何用不容反抗的力道去亲吻陛下的唇,抚扌莫陛下的身.体……如何大逆不道想要欺负陛下的,在这夜深人静里一股脑涌入脑海中。
赵驰凛光是想想,就觉得血脉贲张,只不过他并未有别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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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蔚煊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中醒了过来。
入目所及一片陌生,记忆回笼,陛下才想起这是在镇上的客栈,不是在行宫。
即便是天字第一号客房里的床,睡着也不舒坦,祝蔚煊不想再躺,便坐了起来,看到床旁跪着的赵驰凛。
一夜过去了,将军的腰背依然挺拔,并未一丝懈怠。
“陛下晨安。”
祝蔚煊一时之间有些无言,最后淡声道:“起来吧。”
赵驰凛动作有些迟缓地起身,祝蔚煊注意到了,想来是跪了一夜,身子僵石更,膝盖疼痛发麻的缘故。
陛下面无表情心想,他这罚跪已经算是轻的了,谁让赵驰凛大逆不道,梦里梦外都痴心妄想的。
再说他都睡着了,就算偷懒少跪一会,他也不知道。
哼,是赵驰凛太蠢了!
祝蔚煊:“让孙福有进来。”
赵驰凛:“臣伺候陛下穿衣吧。”
祝蔚煊:“……”
看来跪了这一夜,毫无悔过之心。
“将军,注意你的身份,如果你真想伺候朕,那就切了你那丑陋的玩意,以后都留在朕身边伺候着。”
陛下一大早看他就烦,说话自然也不客气。
赵驰凛也不愿看到陛下总是因为他生气,便不再多言,出去把孙福有叫了进来。
孙福有伺候着祝蔚煊起身穿衣,梳头,洗漱。
赵驰凛立在一旁面沉如水。
祝蔚煊懒得搭理他,不过当着孙福有的面还是给了他几分面子,并未让他滚,冷淡道:“将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