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竟是我亡妻(100)
该说不愧是神明, 即使陨落了,依然拥有洞察人心的本领吗。
万苍忽然闻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清新的莲香,这味道像极了过卿尘的体香。他眉梢微扬, 翻了个身,埋首嗅了嗅手边那只枕头。
莲香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他整个晚上只见了他家小白一面,敷衍地抱了一抱。
好生无趣。
难道是本尊思念过度, 以至于产生了错觉……还是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 实在憋得慌,导致失心疯了?
万苍缓缓起身, 用掌心揉搓着太阳穴,以灵力流转每一处经络, 这才发现浑身无力, 四肢活像挨了十几记炼魂鞭。
显然是使用强大禁术的后遗症。
但禁术成功以后, 并没有被动触发, 这就意味着,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过卿尘没有受伤。
万苍缓缓呼出一口气。
遇上这么多破事,总算有一件没那么糟糕的,当真是可喜可贺?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左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尊主,您没事吧?”
“本尊没死,滚进来说。”万苍走到桌案前坐下,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他随意一挥手,房门“砰”的弹开。
左霈赶忙走进屋里,停在万苍跟前,语气略显迟疑:“尊主,您还记得您是怎么回来的吗?”
万苍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见了主神这件事不能随便说,当即挑眉反问:“不如你告诉告诉本尊,本尊是怎么回房的?”
他人走之时,仍然在城中央,醒来却躺在琼香楼的床上……但凡有一个人看见了这两幕,都会觉得不正常。
但比起计较这个,万苍更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
主神虚影残存的力量,是否足够强大?为了使自己的行踪合理化,他究竟能做到哪种程度?
“小的瞧着,似乎是您自个儿走回来的,”左霈略作思考后道,“若小的没看错的话,您当时走路姿势不怎么协调,脸色苍白,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被人操纵了,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万苍接上了话。
“是的尊主!”左霈一拍脑袋,如此赞同道。
听起来,怎么像是主神用戏魇珠操控了他一般……堂堂主神,生在上古时代,怎么会用这种属于新盛时代的、下三滥的把戏呢。
好了,这下不用猜了。
主神死了个彻底,这问题根本就是无解之谜。
万苍眯了眯眸子:“这件事无须再提,本尊找你另有其事——说说看,你回魔域这几日,摸出关于冒牌货的底细没有?”
魔尊开始提问了。
“小的该死!”左霈闻言垂首,朝着木质地板屈膝,“扑通”一声,跪得极其干脆,“那冒牌货好像很忙,几乎不在魔域范围内活动。”
“就连尊主您的身体,眼下也不知所踪。”
“小的已经和黎衔山他们三个,说清楚了您如今的情况——我们四人,都没能打探出有用的信息。”
万苍呵呵冷笑:“这么久了毫无进展,你们四个是挺该死的。”
但冒牌货不在魔域待着,本身就能说明许多问题了。
那傻逼指不定又在憋什么阴招。
面对万苍的责备,左霈埋首以对,连大气都不敢出,另起一个话题:“之前尊主通过传讯法阵找小的,不知还有何事?”
总不可能只问这一件事吧。
“——过卿尘人呢?”
“啊,”左霈听到这一奇怪的问题,难以置信地仰起头,“尊主,您说什么?”
尊主怎么张嘴就问“仙君”,他莫不是出现幻听了吧。
万苍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过卿尘人呢?”
“仙君他,应当是已经离开了吧?”左霈挪动着身子,探头望了眼门口,心里疯狂嘀咕着“莫晚人呢,我可真没留心仙君去哪了”。
盼什么来什么。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莫晚婉转的女声飘到了房间里:“魔尊大人,打扰了,在下有要事告知。”
左霈瞬间双眸一亮,眨眨眼:“尊主……”
万苍面色古怪地瞥了眼左霈,抬眸看向房门的方向:“进。”
莫晚施施然地走进雅间,朝着万苍一俯身,视线转到跪着的左霈身上,红唇微微翘起,恢复了低沉的男声:“魔尊大人,方才您提的问题,在下听见了。”
“在下将仙君带回琼香楼以后,将人安置在了您刚刚躺过的那张床榻上。”
没想到莫晚竟然也是个有眼色的,这样安排,的确合情合理。
这么说来,本尊方才闻到的莲香不是错觉,更没有失心疯。
——因为他家小白真的躺过那张床!
万苍心里产生了微妙的满足感,眉梢上挑,轻轻“嗯”了一声,对着左霈勾了勾手,以轻柔的灵力托起了自家属下。
“本尊脖子不舒服,站起来说话。”
左霈嘿嘿一笑,利索地起了身,他三步并作两步,挪到了莫晚的旁边,和莫晚并排而立。
二人齐齐看向坐着的万苍。
“在下本来看仙君气息平稳,料想他大概明早才会醒过来,刚好又有小二来喊,便起身去后厨看了看——前后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莫晚微微皱眉,继续道:“再回到此处房间,一开门,便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了。”
过卿尘离开了,难道是回应离天了?
可朔北城内刚刚发生过陨石这样的天灾,魔族指不定何时突袭……按照那人的性格,断然不可能走得如此干脆利落。
难道又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