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竟是我亡妻(166)
“听话才能少受点苦头,别自讨苦吃,到时候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师兄,跟他们废话做什么,我们人多,直接把他们打服就行了!”
“哎呀师弟,别这么不讲道理,我们不仅要积分,还得要个人呢——说吧,贵宗的弟子‘祝鸿’在哪呢?”
“花长舟,你恐怕还不知道吧,祝鸿可是魔族内应哦。”
许多身着不同门派弟子服的参赛者,都七嘴八舌地发声威胁,此处一共有十多支小队,他们一个个都手持武器,形成团团包围之势。而最中心的,赫然就是以花长舟为首的衍无宗弟子们。
某位衍无宗弟子脸上和胳膊都挂了彩,神情紧张,咬着牙悄声问:“大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站在他背后的花长舟脸色阴沉:“还能怎么办,你真想把积分交出去?那我们宗,还有机会夺冠吗。”
花长舟唇色发白,他背后有一片晕开的血迹,是第一次被包围之后,冲出重围时负的伤,没想到刚一到东湖,追兵接踵而至,于是又被迫打了一架。他境界虽高,却还要留神护着身后的衍无宗弟子,终究是有心无力。
在其他门派的围杀之下,衍无宗弟子们大部分都战至力竭了,刚刚那一架打完,该出去的都出去了,没出去的都在地上——全变成带血的尸块了。
花长舟的眸光十分黯淡。
他们衍无宗上次就没有夺冠,这次,他就算是身负重伤,只剩下一口气,横着被人抬出去,也必须得达到目标再离开!
因为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花长舟慢慢呼气,捏紧了手中带血的铁扇,试图调动全身所剩无几的灵力。
另一位受了腿伤的弟子扭头,带着哭腔道:“可是,我们的身份铭牌都没有了,都被他们抢走了,命都要没了……大师兄,他们不是要积分吗,我们给他们就是了,还有祝师弟,他真的是魔族内应吗……”
根据仙门大比的规则,第二轮团队赛中,属于每位弟子的身份铭牌都可以被旁人抢走。抢到之人无法虽使用此铭牌,传送出秘境,但仍可以摔碎铭牌。
失去铭牌的弟子则会感到恐慌。
因为这下是真的会死了。
花长舟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闭嘴,你难道想用我们辛辛苦苦得到的积分,还有同门的弟子,代替你去死吗?你以为交了人,这群人就会放过我们吗!”
“祝鸿是魔族内应”这件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反倒是眼前这些人,根本就不会这么好心。
谁都不能白白丧命!
只剩下左眼的衍无宗弟子骤然转首,右眼流下一行血泪:“你不要逼大师兄了……你以为我们不想活了吗,你以为我们都是在为什么战斗——你动动你的脑子,想想看,为什么四年前我们宗不是第一!”
受了腿伤的弟子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哆嗦了一下,却没能发出声来。
花长舟声线冰冷:“因为本该夺得冠军的衍无宗弟子,都被杀死了。”
就连活下来的第二三名,也是受了重伤出去,最后领奖时都是季秋明上台代领,别说去开启奖励了,就连养好身体都用了半年之久,还几乎落得个神智不清的下场。
这在衍无宗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不是没人敢细想,没人敢讨论,而是没有人愿意深究这背后的真相……究竟是谁,非得置他们于死地。
是监管者吗?
上一届仙门大比时,花长舟因外出做任务,没有参赛,过卿尘并未以真身出现,这几位受伤的参赛弟子,到最后也没有讲出真相,于是此事不了了之……
而今四年过去,尘封的记忆逐渐重启,再次遭遇可能与之前相同的局面,这才让衍无宗弟子们彻底慌了。
这边有修乐理的仙门弟子,东湖的战况估计已经传播出去了,似乎还夹杂着“湖内异宝”的消息,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宝物,只有精心布置好的杀阵,来的人只可能是送死!
不行。
得让祝鸿他们三个人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天残秘境中虽有很多限制,却并不禁止传音术的使用。花长舟左手悄悄掐诀,灵力纸鹤在他背后缓缓成型。
“都别嘀嘀咕咕的了,当我们不存在吗?”某位扛着大刀的锦涯宗弟子发出一声嗤笑,晃了晃手里的那一大串身份铭牌,“我数三个数,你们要是再不给个准信,那就——先摔碎你们的身份铭牌,再接着打如何。”
“啧,合情合理。”
花长舟垂眸不语,灵力纸鹤化作一道流光,企图从人墙的包围处溜出去,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剑光,无情斩断。
来者缓缓开口,嗓音是说不出的沙哑难听:“花道友,好久不见,这是想给你的小师弟通风报信吗?”
花长舟怒喝:“范建!”
“说了是‘范迁’,”范迁皱眉提醒,“这里可不是朔北城,没有仙君的纸傀儡,你什么都不是——”
“你都自身难保了,劝你不要再做徒劳之举,你那位祝鸿师弟,迟早会落到我们手里……听人说,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你猜猜看,他们会不会死在半路上?”
这语气简直称得上恶意满满。
“不劳你费心!”花长舟捏紧了铁扇,直捏得青筋暴起,牙关紧咬,才不至于再多说一句。
他听到范迁一连提到数个关键词,就知道范迁还在斤斤计较,耿耿于怀。若放在平常,他定会毫不留情地怼回去,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身后还有许多衍无宗的弟子。
花长舟不能也不敢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