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竟是我亡妻(206)
这动作近乎自虐一般。
对面的人眸中晃出更浓烈的猩红光晕,因为那抹滚烫,缩了缩手指。整个人轻轻一颤,发出轻微的喘.息声,迷茫且无辜地望向万苍,一副完全搞不懂眼前人在做什么的模样。
……这眼神简直太犯规了。
万苍身体如同过电一般,连脚趾都微微蜷了蜷,下一秒,他护着过卿尘的头,整个人压了下去,从颈侧吻到耳根,再从耳尖亲到眼尾:
“师尊,师祖喊徒儿今夜就给你治病……可以吗?”
过卿尘伸出舌头,舔了舔万苍的掌心,又偏头注视着万苍,几息过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终于狠狠地咬了下去。
“嗯哼。”
万苍发出一声闷哼,全身猛然一颤,更用力地搂住过卿尘,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看似随心而动,却始终存了一分清醒,另一只手的动作小心翼翼,宛如对待稀世珍宝,将两只胳膊反剪至头顶,眸光闪动:
“师尊总是咬徒儿,又不回应徒儿,真是坏得很,该罚。”
“……那徒儿只好当师尊答应了呢。”
万苍此刻是原身的状态,长臂一揽,便将过卿尘整个抱在在怀里,心道“外人眼里不近人情的仙君,居然这么轻,这么软,还这么香”。他主动挨近过卿尘,以亲密无间、额心相抵的姿势,将人牢牢锁在怀里,再度阖眸,运起混沌之力,周身闪耀起金红的光芒。
“师尊乖,让徒儿帮你,好不好。”
“……很快就不难受了,也不会再随随便便晕倒了。”
低语声声,尾音缱绻而暧昧,像带着小钩子,一下又一下的挠在人心尖,但对于万苍来说,只可能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但他不在乎。
强大而熟悉的神魂力量倾倒而来,像一只无形的巨掌,缓缓梳理每根神经,进行安抚。过卿尘脸上的凶狠表情逐渐褪去,变为懵懂的呆滞,直到额间那道红痕不再闪动,口中溢出支离破碎的低语:
“唔,嗯……”
“师尊,很快就不难受了。”万苍双眸紧闭,仍能分神安慰。
直到过卿尘泛红的眼角,划过一滴泪。万苍似有所感,骤然睁眼,轻轻擦去那滴泪:“……别哭。”
不要抗拒我。
求你。
识海里,银白与金红双色交融,带来了难以言喻的舒爽。万苍待在过卿尘身边,以一种全心全意占有的姿势,进行守护,拥抱着此生挚爱。
长夜漫漫。
……
**
翌日清晨。
万苍睁开双眼,便对上了一双冷清疏离,却略带迷茫的凤眸,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完蛋了。
折腾了一夜,这会儿居然睁眼了。但本尊太过喜爱自己的原身,以至于没有变回“祝鸿”的模样……
——本尊该怎么办!?
过卿尘启唇:“祝鸿,你怎么在为师床上?”
“师尊,你终于醒啦。”
万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到了地上,摆出以手撑地的姿势,打了个哈哈:“是啊,徒儿怎么会在师尊的床上呢,实在是太巧了——啊,莫不是昨天师尊突然晕倒,徒儿心急如焚,和师祖聊完天,陪护师尊,一夜未睡,所以才一时累倒,以至于大白天就梦游了吧,哈哈哈哈哈……”
“是么。”过卿尘从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笔直地望着前方,“为师方才只是感觉奇怪,便问问——结果真是你。”
“啪!”
万苍看着过卿尘呆滞的眼神,眉头轻拢,打了个激灵,利落干脆地反手甩了自己一巴掌,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掌印,疼得龇牙咧嘴:“哈哈哈哈,什么奇怪?”
……是真喵了个咪的疼啊。
不是梦。
万苍捂着下颌,双眼微微眯起。
那么,过卿尘为何没有因为这张脸,而有半分的情绪波动,甚至还在喊“祝鸿”?
过卿尘:“刚刚那是什么动静?”
万苍:“师尊,屋里有只蚊子,幸亏徒儿眼疾手快,把它打死了。”
“需要用这么大力气么。”
过卿尘唇角提起了点弧度,略微一歪头,朝着万苍滚落的方向伸出手。他在空中不断摸索,直到握到伸过来的那只手,五指匀称,骨节分明——
不太像少年人的手。
过卿尘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你刚刚说‘大早上’,现在难道不是黑夜吗?”
可饶是深夜,蛇的视力也该极好,甚至比起白天的视力,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只能说明一点——
过卿尘不仅没有恢复记忆,还失明了!
“是徒儿不好,徒儿说错了,大半夜的来打搅师尊,请师尊尽情惩罚徒儿吧。”万苍反握住那只手,扑到过卿尘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抚着。
比起身份暴露,眼下更可怕的是过卿尘本身再度出了问题,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实。
昨晚修修修的,本尊分明一直好好在调动混沌之力,先去除了识海深处的封印,然后就是一系列很正常的……咳,按理来说不该出任何问题才对。
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祝鸿,你在骗为师。”过卿尘抬手另一只手,放在眼前挥了挥,而后语气笃定地开了口:“现在是白天,为师失明了。”
万苍脸色越发阴沉,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语气却无比温柔:“暂时的,师尊别怕。”
神交只会令人神清气爽,故此,过卿尘除了失明以外,没有感到半分不适,只当是睡了一觉,功法恢复正常,眼睛却出了岔子。他沉默了良久,似乎在调整心态,而后很快就接受了现实,问道:“你师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