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下命不久矣(70)+番外
鬼翡走到画前,细细端详,口中道:“与你的字一样。”
晏秋微微一愣,手中动作微停,想起此前给男人写了封信,逗弄紫气,笑出声:“教主还记得呢。”
“所以,带本座来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晏秋放下手中的东西,开了暗室,内里却只是多了几把椅子而已。晏秋吭哧吭哧挪了一把椅子出来,就这么点动作就弄出了一头的汗,对鬼翡说道:“请教主来我的小院坐坐。”
鬼翡静静地看着他动作,在晏秋的示意下,默不作声地坐上那把椅子。
见他坐好,晏秋拍拍手,拿着袖子擦擦汗,道:“那教主在这坐会儿,暗室里也是我前几年作的画,但是都没有题字,教主随便看。”
鬼翡:“……”
缓了口气,晏秋往门口走去,嘴里道:“那我去办正事了。”
“……”
走了两步,晏秋有退了回来,对着无人处说道:“教主是客,你们好生招待着,别打起来了。”
鬼翡:“……”
一道黑影从房梁上飘下,对着晏秋行跪礼,“属下知道了,主子放心。”
晏秋满意的点点头,走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晏秋走后,那人便自顾自地起来了,转过身看着鬼翡,“教主有何吩咐。”
鬼翡:“没有。”
那人就不说话了,站着不动。
隔了会儿,那人又问:“教主喝不喝茶?”
鬼翡:“不喝。”
又不吱声了。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这么相安无事,呆了快一个时辰。
晏秋回来的时候,进屋就瞅见自己属下杵在屋子正中间,眨眨眼:“你们干什么呢?”
那人转身行礼,道:“属下在等教主吩咐。”
晏秋看看自个寡言的属下,再看看寡言的教主,深感失策。
“行了,你下去吧。”晏秋摆摆手,让他回自己的岗位去了,走向鬼翡,“教主可口渴了?”
鬼翡喉结动了动,“不渴。”
有侍从打扮的人端着文房四宝进来,细心地在桌上铺好纸张。
晏秋:“一会让人送一壶好茶来。”
“是。”
那人退下后,晏秋走到桌边,看着纸张沉思。
鬼翡走到他身边,道:“你要作画?”
“对啊。”晏秋看着他,眉眼微弯,露出些许笑意,“教主既然喜欢我的画,我便再给教主送个礼,如何?”
鬼翡:“好。”
“我都有些忘了当年画的什么。”晏秋垂眸,端着砚台在窗边接了些雨水,磨墨,“就这么用着吧。”神色间有些散漫,随性的很。
“随你。”
过了会儿,晏秋手腕有些累了,停下手里的动作,鬼翡默不作声地接过,继续他方才的工作。
看着男人俊美的侧颜,晏秋笑了笑:“教主是要替我磨墨的意思?”
“嗯。”
看着垂在桌边的红袖,晏秋微微眯了眯眼,道:“此情此景,倒是有些红袖添香的意……啧。”
鬼翡收回手。
晏秋揉了揉被敲的地方,疼的龇牙,“教主也知道我怕疼,就不能轻一点。”
鬼翡:“很轻了。”
想想这人的武力值,晏秋又啧了一声。
这时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晏秋抬眸看去,似感叹,“立夏落雨,倒是个好兆头。”
鬼翡看他一眼,“你懂的到多。”
“以前没事就到处跑,见的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多。”晏秋将瓷碗放在一旁,执笔,“若是我画的不好,教主可莫要恼。”
鬼翡:“不会。”
晏秋正式开始作画时,整个人都沉淀下来,安静祥和。
鬼翡在一旁看着,视线落在纸上,看了会儿,收回了视线。
室内一片安宁,无人打扰,只听见一些细碎的声响,比如窗外雨水打在叶子上的声音,比如鬼翡轻轻放下手中墨块的声响。
不知过去多久,窗外的天色有些变暗的趋势,晏秋才放下手中的笔,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端详着桌上的作品。
良久,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如何?”
鬼翡看着桌上的画,沉默良久。
画上人与鬼翡一般无二,面上的面具被摘去,正是他方才磨墨时的姿态,背景却很陌生。这时候晏秋不知道从哪端出一碟朱砂,执笔轻轻在画中人眉心一点。
鬼翡:“……”
晏秋甚为满意地点点头:“果然如我想的那般,美不胜收。”
再观画中人,果然多了几分生气。
说完,晏秋转头看向鬼翡,问道:“教主可喜欢?”
“……为何要这么做。”鬼翡看向他的眸子,微微皱眉。
“教主不觉得这样加一笔,这幅画更有生气一些?”晏秋眉眼弯弯,将朱砂放置一旁,抬手抚上男人的脸庞,“教主不喜欢的话,我重新画一幅好了。”
伸手握住在脸上作怪的手,鬼翡眉心皱的更紧一些,“你近来愈发喜欢动手动脚了。”
“教主才发现吗?”晏秋看着自己被对方握住的手,笑容有一丝魅惑,“没办法,谁让我看见教主,就忍不住想亲近呢?”
鬼翡:“……随你。”
这也随他?
晏秋心中微讶,微微眯起眼,心中百转千回,嘴上说:“教主可真宠我。”
鬼翡不置一词,晏秋反握住他的手,往鬼翡贴的更近一些,神色好奇,“教主对谁都这样吗?”
“嗯?”
“我是说……”晏秋轻轻伸手,揽住他的腰,“其他人,可以这么靠近你吗?”
鬼翡面色一冷,目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