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季明很确定。

他没有那么专情，但每一次在他退缩，考虑放弃的时候，刁溪就会因为各种原因表现出对他的在乎。高三的时候、大学的时候，以及实习、就业之后。

他们俩个人好像注定了会纠缠，季明无法否认自己会挣扎十年，大半原因是因为他的贪心。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之前。

刁溪说结婚。

季明脱去身上的衣服，走到淋浴头下，打开喷头低头沉吟。他可以推测这一次又是刁溪的“挽留”，只不过以前他是无意识的，而现在，刁溪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

至少知道一半。

那么，他要“留”下来吗？

或许这样的模式以后也会继续，每当他想走的时候，都会被那个男人有意无意地“留”下来，然后继续。

他相信刁溪现在是真心的，但以后呢？他都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变心，只不过……只不过因为刁溪对他而言格外特殊，所以……

季明这一次似乎洗的格外久，刁溪躺在被子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期待又紧张。季明不会把他从床上赶下去吧？

过了会儿，听见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刁溪转头看过去，想了想，往里面挪了挪位置。

季明出浴室的时候看了眼客房的方向，但直觉告诉他刁溪并不在那里。他径直进了卧室，看见床上鼓起的地方，心情微妙。洗澡的时间让他的脑子腾出了点位置思考，也让季明发现自己被刁溪牵着鼻子走的事实，这让他觉得好笑又无奈。

他能怎么办？某种程度上季明是宠着刁溪的，宠了十年，早就成了习惯，被牵着鼻子走不也是正常操作么。

“你洗完了？”刁溪就一颗脑袋冒在外面，看着季明问道。

被子地下，刁溪的手抓紧了被子，随时防止季明掀开被子踹他下床。

“嗯。”季明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刁溪那边的窗户，绕过床去将窗帘拉好，“你要睡这边？”

刁溪顿了顿，嗯一声。

季明眯了眯眼，抬脚踹踹他屁股的位置，“过去点。”

刁溪闻言，想了想，往里面挪了挪。

季明又踹他。

刁溪再挪。

季明又踹了他一脚。

刁溪：“……你不会是想让我滚下去吧？”

“你总得给我个位置睡吧。”季明说道。

刁溪想了想，往旁边挪了很大一片位置，回到了他刚上床的那个地方，“这样呢？”

“嗯。”季明拉开被子钻了进去，躺在男人已经热好的位置上，舒服的想要□□。他偏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刁溪，挑了挑眉毛，“熄灯。”

洗澡前的季明跟洗澡后的季明有些不同，刁溪有所察觉，隐隐感觉手里牵着的绳子被对方拉走，在用力拽回来还是松手由着他去的两个选择中，刁溪想了想，把季明搂在怀里。与此同时，他用一种带着一点别扭的姿势侧身的关身旁的灯，等灯熄了之后，他抱住季明：“睡吧，晚安。”

季明动了动，男人抱着他不让他走。

季明：“你手会麻的。”

“没事，我想这么抱着你。”刁溪说着，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夹住季明的腿，“晚安，宝贝。”

宝贝……

这么羞耻的称呼一下子就让季明说不出话来，嘴边的话绕了几圈又吞了回去，暗自想道：等你手麻了看你怎么办。

黑暗中，季明放空了大脑，终于在酝酿了半天的睡意后，到了要睡着的边缘。

可这时，躺在他旁边的男人突然轻声问道：“阿明，你睡了吗？”

季明懒得张口，“嗯？”

他都要睡着了，这人想干嘛？

正在疑惑间，季明发现男人拉住自己放在腹部的手，慢慢往下移。

然后，很快的，他摸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季明瞬间清醒了很多，在黑暗中扭头，瞪着他看不见的那张脸，“……”

☆、J3

第25章

在被季明一脚踹下床之前，刁溪在黑暗中看着季明的方向，有点委屈的说：“裤子有点紧我睡不着。”

季明听完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你裤子紧睡不着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为什么要抓我的手去摸？

刁溪的下一句就让季明蒙住了。

“阿明，你裤子不太适合我，能不能让我换条裤子再睡。”

季明：“……”

一阵沉默后，季明问：“我，裤子？”

刁溪点点头，又想起他看不见，“嗯，你的。”

季明：……

我的裤子是什么鬼？

他为什么穿着我的裤子？

刁溪原来是这种口味吗真没想到。

等等他衣服好像是我拿的！

这样的话……

刁溪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以上念头在季明脑海里一一闪过，他的心情从迷茫到震惊，最后转向一种隐秘的羞耻与懊恼，一时气急，爪子抓了一下刁溪的宝贝疙瘩，压低了声音怒斥：“我拿错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居然改穿了这么久！

既然都穿了这么久，忍忍等他睡着了再偷偷换不行吗！还抓他手去……去摸那个地方。

这人情商低也有个限度吧！？

刁溪也觉得有点委屈，贴近季明小声说：“阿明，别闹，疼的很。”

说是这么说，但是那处儿可不像是受了委屈，隐隐有抬头的趋势。季明收回手还贴着人，哪里感觉不到，愣是从男人怀里挣出来，抬脚把人蹬下床后，干净利索地打开灯，掀开被子下床。

刁溪从地上坐起来时，就看到季明那修长的腿打他跟前迈了过去，一转头便看到一块布料凌空飞来，干脆利落地糊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