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息怒,我强制错人了(107)+番外
走在无底渊的路上,不一会,他们就走到了人头树这。
江浪停下脚步,抬起头往树上望去。
参天大树上挂着好几个沉甸甸的人头,鲜少人知的是,这树上挂着的都是历代无底渊主人的头颅。
而至于他们的身躯,都被封在无底渊最尽头的无根潭里。
无根潭,是整个无底渊力量的来源,只有无底渊主人才有资格进入的地方。
所以,原身很有可能是把秘密藏在了无根潭中。
只不过,无根潭每隔六年才开启一次。
于是,江浪扭头问段厌,“距离上一次开启无根潭是什么时候?”
段厌想了一会,然后才回答,“六年前?”
“无根潭下一次开启时间正好是下个月。”
也就是说,他来早了。
不过一个月时间倒也不是不能等。
江浪道,“那我得在你这借住一个月。”
段厌笑了,“瞧你这话说的,在自个家怎么能说是借住呢?别说住一个月了,住一辈子都行。”
江浪连忙打断段厌的话,“得,一个月就够了,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住一辈子。”
老了肯定得风湿性关节炎。
真不知道他们这些反派为什么都这么喜欢住在这种阴冷又潮湿的地方。
为了凸显反派人设吗?
江浪随段厌回了他魔殿,段厌是个奢靡爱挥霍的主,魔殿也如他其人一般花枝招展,雍容华贵,夸张至极,比穆家还要豪华上几个档次,飞龙檐角,鎏金柱子,魔殿每一处都是精雕玉琢的。
江浪心想,要建成这座魔殿段厌得干多少缺德事啊?
于是,江浪望向兴高采烈地给他介绍魔殿的段厌,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对上江浪目光,段厌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突然被我英俊的脸庞迷倒了吗?”
江浪伸手安慰地拍了拍段厌的肩膀,轻声道,“没什么,就想告诉你,人在做,天道在看,都是会有报应的。”
谁知,段厌下一秒竟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爽朗地大笑起来,“幸好我不是人。”
江浪,“……”
他仿佛看见了一头巨型哈士奇,蠢到没边的那种。
所幸段厌知道江浪性子,特意收拾了座安静些的偏殿给江浪住。
江浪这一住便是一个月。
冬天快到了,哪怕无底渊不分白天黑夜,也不分四季,温度也比往常要降了些。
或许是无根潭即将开启,江浪心里无端生起些许不安,睡也睡不着,他干脆爬起来抱着“老马识途”擦了起来。
一块方巾沾了酒细细在剑身上擦拭,直至把剑身擦的锃亮。
江浪这才心满意足,刚要换一面擦,殿外传来脚步声。一步一铃响。
江浪放下剑抬起头朝殿外看去,只见段厌提着一个酒坛风风火火地就走了进来。
天气凉了,段厌披了件狐裘,狐裘上裹着化不开的寒意,俨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段厌毫不客气地在江浪旁边坐下,将酒坛豪迈地拎到桌子上一放,“我今天回了一趟寨子,水阿伯他们都说想你了,叫你有空就回去看看呢。”
江浪听见寨子里的寨民,心情好了不少,便点了点头,“行,我回头就回去看看。”
段厌伸手拍了拍酒坛,继续道,“水阿伯托我给你带的酒,说你那天喝了一半就躲起来了,得补回来,让我督促你呢。”
江浪想着也是老人家一片心意,他不好推辞,就拿了两个酒杯过来,和段厌你一杯,我一杯的将坛子里的酒分着喝了。
不过喝了大半坛,江浪便有了些醉意,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只能先放下酒杯,支着脑袋撑着身子坐着。
江浪纳闷地嘀咕着,“奇怪,平日里我自己一个人喝完一坛酒都不带醉的,今天跟你分了半坛怎么就有些醉了?”
段厌听着江浪的话不由停下动作来,他放下酒杯,望向此时醉醺醺地低着头的江浪,睫羽微动,轻声道,“许是因为今日的酒太烈了。”
江浪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又或许你是在酒里下药了。”
段厌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却又恢复正常,他一言不发地静静坐在那,一动不动。
像是想不到怎么辩解,又或许是干脆懒得辩解了。
江浪浑身乏力地艰难抬起头来,眼神涣散到几乎聚不成焦,越发看不清楚眼前的画面,江浪气急败坏地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扫下桌上酒坛和酒杯。啪一声闷响酒坛和酒杯碎了一地。
江浪咬牙切齿地质问,“段厌,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声音越发弱,药效已经在肆意摧残着他的意志。
段厌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叹了一口气。
江浪想要站起来,不过刚是强撑着起身,眼前便是一黑,然后倒在了桌面上。
段厌看着倒下的江浪,眼里划过一抹愧疚,脱下身上狐裘想要披在江浪身上。
这时候,一个尖细带着浓重戏谑意味的男声响起,“真不愧是蛊风堂堂主,真厉害啊!”
“这可是闵家独传秘药,一滴就能让一个修士不到一盏茶时间倒地,而他竟能撑这么久不倒。”
此时,这个男声落到了江浪耳中。
江浪虽然睁不开眼,但意识依旧有残留,勉强能听清楚那声音。
他觉得那个男声很是耳熟,慢慢的,他才反应过来。
这个声音不是闵府那个掳走闵麟的李管家?
李管家不是已经畏罪自杀了吗?
慢着,他们从来没见到过李管家的尸体。
也就是说,这件事的幕后指使很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