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息怒,我强制错人了(125)+番外
李管家与闵星渊死法倒是不同,李管家明显是被一剑穿心致死,剑法快准狠,大概是没有什么痛苦的。
只是,李管家不是早在半年前就应该畏罪自尽了么?
为何现在又出现在此处,而且又“死”了一回?
看着李管家心口的剑伤,沈初雪又不由沉默了下来。
用剑如此干脆利落的,在他记忆中有几个人。
千佛门的悯慧高僧、剑客柳上白、十方谷的狂浪,最后就是……
想到那个名字,沈初雪眼神陡然一沉。
直到小良再度在他身旁冒出个脑袋来,拉回沈初雪思绪,“怎么了?”
沈初雪回过神来,不由心慌了些许,强装了镇定,摇了摇头。
他刚才竟然走了神。
等反应过来,沈初雪这才发现小良一直跟在一旁,自然也看见了这些尸体,“你不害怕?”
小良哼了声,“这有什么好怕的?以前发大水,死的人可多,尸体摞起来都可以堆成座山了,死人又害不了人,能害人的,只有活人。”
沈初雪没想到小良年纪轻轻就如此老成,便不再多问。
小良凑到沈初雪面前看了看,看见是李管家,然后眨着眼睛好奇地问道,“听说这个李管家先前和贼人联手掳走少爷,已经自尽了啊!怎么一个人还能死两回?他们还有人说是李管家惨死,对家主怀恨在心,所以特意回来索命的呢。”
说到这里,小良又纳闷地伸手托着下巴嘀咕,“不过,这李管家的尸体如此新鲜,怎么看也不像是死了半年的。”
沈初雪表情平淡,替小良解惑道,“因为半年前李管家并没有死。”
当时,他们都没有亲眼见过李管家的尸体。除了一个人。
沈初雪将目光落至一旁的闵星渊尸体上,只是现在,死无对证了。
如果可以以闵星渊尸体太过狰狞而选择以木头人代替供奉于灵堂,倒还能想的过去。
但,闵温韦为什么要把闵星渊的尸体摆放在这种暗无天日又阴暗潮湿的柴房之中,还要将尸体摆放的如此怪异。
沈初雪反应过来,拂袖掀起盖在四具尸体上的白布。
一阵邪风从门口吹来,恰好吹灭灯笼,柴房里暗了下来。
可很快,小良又拿起火折子,摸着黑把灯笼给重新点上了。
柴房这才重新亮堂起来。
沈初雪抬眼望去,那四具尸体上什么都没有。
最后,沈初雪又在柴房检查了一遭,依旧没有什么发现。
见在柴房里找不到什么线索,道过谢之后,沈初雪就和小良分别了。
小良提着灯笼哼着小曲一蹦一跳地离开,沈初雪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等他再回过头去看小良的时候,小良已经不见了。
沈初雪眉头皱紧,可回想起来又难以在小良身上发现异样,只能作罢。
沈初雪转身离去。
不远处,小良站在阴暗处,提着早已灭了的灯笼,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初雪离开的背影,狡黠一笑,“嘻嘻。”天微微亮一座老宅安静地坐落在一片寂静的竹林中风过,竹叶沙沙作响老态龙钟的闵温韦正安静地坐在屋中,低头望着面前摆放棋盘上的残局,久久不见其动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脚步声,扰了闵温韦思绪,他不由眉头皱起,不耐烦地轻敲膝盖,“何人?”
无人应答,脚步声正逐渐靠近。
闵温韦怒火中烧,不由冷脸抬起头望去,一看,微弱晨光中,竟是个身材瘦小的下人正堂而皇之地走入屋里来,光线太暗,闵温韦看不清楚这个胆大妄为下人的脸,只能一拍桌子,怒斥,“哪里来的小厮,如此放肆?”
那人却跟没听见一样,依旧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闵温韦越发觉得不对劲,提高音量,“还不快快滚出去?”
见那人没反应,闵温韦朝外面望去,大声喊道,“来人!”
结果,无论他怎么呼喊,始终都没人进来。
那小厮也没个反应,挺淡定地在他面前停下,慢悠悠地道,“闵老爷是在喊门口那几个侍卫吗?”
小厮嗓音稚嫩,似乎只是个十八九岁的青年。
闵温韦一愣,抬头望去,只瞧见一张普普通通,但很清秀稚嫩的脸。
还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小厮继续道,“如果是,那闵老爷就别白费劲了,他们现在正睡得香呢,何苦扰人清梦?”
顿了顿,他似乎又担心闵温韦会浪费力气,非常贴心地告知,“哦,管家现在也在门口躺着呢,虽然是木甲人,但总得休息休息的。”
闵温韦神色瞬间紧张了起来,管家是他这些年最为得意的作品,就连闵家人都未曾发现,而就这样被面前这个从未见过的青年轻而易举地发现了。
闵温韦察觉到了危机感,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到棋盘底下的开关处。
“我劝闵老爷还是别声张为好。”
小厮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拿出几张符纸轻轻放到棋盘上,“要不然,闵老爷做的那些事恐怕要东窗事发了。”
看见那几张黄符,闵温韦表情如石头一般僵住,动作骤然一顿,最终还是缓缓把手放下,沉声问他,“你到底是何人?”
小厮却是笑了,“怎么不过半年,闵老爷就认不出我了呢?”
闵温韦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脸,回想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我实在不记得我何时见过阁下。”
小厮勾唇一笑,“没关系,闵老爷不认得我,必定认得创造出我的人。”
闵温韦一愣,小良往旁边站去,让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