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息怒,我强制错人了(127)+番外
闵温韦话锋一转,抬眼幽幽望向江浪,眼神里带着些威胁之意,“所以为了守护他们,老夫哪怕拼上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江浪听出闵温韦话中之意,知道闵温韦这是误会他的来意了,不由笑了笑,“闵老爷,您不必如此紧张,我不是来戳穿你的,要不然,我就不会趁着沈初雪不备藏起这几张符了。”
闵温韦皱眉,“那不知江公子特意前来是何用意?”
江浪慢悠悠地抬手拿起手边棋罐的白子,魔气从袖袍涌出,裹住那颗白子,已然白子变成了黑子,他不紧不慢地将棋子落在前面的残局上,瞬间推翻白子赢的局面,淡淡地道,“偷天换日,挟天子以令诸侯。”
第107章 小雪,你瘦了
天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朦胧的晨光笼罩着闵府沈初雪一夜未眠,越想越是蹊跷。
子晋聂由外出打探消息也至今未回,沈初雪放心不下,便打算出去看看。
走廊上,一个大娘正提着一个灯笼迎面走来,裙下脚步飞快,大抵是要早起去伺候闵夫人的。
或许是瞧见了沈初雪,大娘低头弯身提着灯笼退至一旁,“道长好。”
沈初雪停下,轻轻点头答应,刚欲走,目光却不经意地从大娘提的灯笼上掠过。
大娘提着的灯笼上面是写着“闵”字的。
而小良的灯笼上似乎没写字。
沈初雪立马回过头叫住大娘,“大娘,府里可有个叫小良的下人?大概这般高,前段时间刚进府来的。”
沈初雪伸手比划着小良的身高。
大娘一听,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在闵家待了十几年,也没听见有叫小良的下人,更何况,前段时间碰上镜月域出事,闵家也没有闲情雅致招新下人入府,所以这位道君是不是认错人了?”
闻言,沈初雪心头一沉,骤然握紧了拳头。
似乎想到了什么,沈初雪快步朝后院冲了过去。
柴房并没有上锁,沈初雪一脚踹开门,抬眼望去。
果不其然,柴房里的尸体已经没了,四处空荡荡,连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沈初雪呼吸微颤。
而能在他眼皮底下做这些事的,也就只有一个人。——江浪想起这个名字,沈初雪眼神不由冷了下来。
他又一次中了江浪的圈套,他早该猜到的,怎么这么巧,偏偏会出现个小厮带他见闵星渊尸体呢?
想到这里,沈初雪咬紧了牙关。
没多久,子晋聂由才姗姗来迟地赶回来,并且一脸喜出望外地跟沈初雪道,“初雪师兄,你猜我们见到谁了?”
沈初雪不解,“谁?”
话音刚落,子晋聂由身后就缓缓被人推出一个男子来,那人坐于木制轮椅上,撑着一把伞,待伞挪开,只见一袭青衫映入眼帘,浑身的皮肤都包裹在那袭青衫中,乌发垂落,身姿清瘦如扶柳,脸上皮肤白皙到有些病态,瞧见沈初雪的时候唇角轻扬,温和打招呼,“沈道君。”
待看清楚那人容貌,沈初雪一怔,“穆公子?你怎么来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穆清风出现实在是有些奇怪。
先不说穆闵两家的关系本就是水火不容,现如今四处都在打仗,战火连绵不断,穆清风身体如此虚弱竟然会离开东陇城,出现在镜月域。
穆清风脸上看起来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他解释道,“我兄长在北陆出了事,我前去帮忙处理,正好途经镜月域,听闻闵家所发生的事,本想进域来吊唁,没想到却遇上了子晋与聂由道长,一问才知道,原来沈道君也来了。”
顿了顿,穆清风又贴心关切地问沈初雪,“距上次无底渊一别,已有半年了吧?近来沈道君身体可还好?”
对于穆清风的关心,沈初雪表情平淡,轻颔首,“多谢穆公子关心,幸得当年穆公子出手相救,贫道已无大碍,倒是穆公子,身体如何?”
穆清风无奈地笑了笑,俊美的脸上难以掩饰地升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苦涩,“还是老样子,不过前段时间沈道君派人送来的哀牢山灵芝颇为灵验,我吃了几日现在已经好多了,说来还得谢谢沈道君费尽心思地为我寻灵芝,听说这灵芝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极其难找。”
沈初雪道,“穆公子不必道谢,若不是当初为了救贫道,穆公子也不会元气受损,一病不起,到现在还难以行走,是贫道亏欠了穆公子,该偿还的。”
当年,穆清风自从在无底渊救过沈初雪之后就因为元气受损生了一场大病,足足一个月,大病才痊愈,但令人想不到的是,穆清风从那以后站不起来了。
所以,沈初雪对穆清风是心怀愧疚的,这半年来,不仅暗中帮穆家,更是往穆家送了不少天材地宝。
但如今看来,穆清风似乎身子并没有多大好转。
穆清风却贴心宽慰沈初雪道,“沈道君不必自责,我从小体弱,出生时大夫便预言我活不过二十五岁,所以我现在之所以这样,与沈道君无关,全是我先天不足而已。”
说完,穆清风想起了要事,便抱歉地打断聊天,“沈道君,死者为大,我先去给闵家主上炷香。”
罢,穆清风的小书童抱青推着穆清风朝灵堂而去。
聂由望着穆清风远去的背影,也忍不住感慨,“这穆公子倒真是芝兰玉树,谈吐得体不凡,只可惜这腿……”
子晋一听,立马用胳膊肘撞了撞聂由,压低声音提醒,“你胡说什么?”
聂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