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息怒,我强制错人了(257)+番外
江浪叹了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道,“沈初雪,你知道你现在很像是快要死了,所以急切地为前任物色下一任吗?”
闻言,沈初雪一怔,眸光在抖,呼吸微颤,半晌,他才攥着袖袍,有些不知所措地解释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夜风吹过,空气中是淡淡的酒味。
酒味有些辛辣刺鼻。
江浪望向沈初雪,毫不犹豫地回答,“小雪,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他一直在往前走。
只有沈初雪还一直停留在过去止步不前。
第214章 丫丫不见了
微风过,吹起沈初雪垂落身后的长发。
沈初雪思索着,下意识地掐着手腕上的伤口,不动声色地把那块伤抠得血肉模糊。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他低垂着眼眸,睫羽在风中轻颤,他轻声道,“我现在很好。”
可江浪注意到了沈初雪那几乎成习惯的小动作,他不明白,如果沈初雪很好,手腕上的伤怎么现在都还没好?
那雪白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那是长起来了再抠、抠了又长起来的结果。
沈初雪早不知道这般自虐自己多少回。
江浪不知道沈初雪为什么要频繁地伤害自己,更不希望沈初雪继续伤害自己。
江浪突然抬起手,一把攥住沈初雪的手。
温热的皮肤冷不丁地贴上来,像是一个火球骤然靠近一滩死水一般,死水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沈初雪一怔,立马抬起头,正好和江浪目光对上,原本平静的心神瞬间慌了,似滚滚波涛在心中翻涌,难以抑制。
江浪正想再说些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江浪闻声望去,只见闵修竹一脸焦急地从桥上跑来,他便松开了沈初雪。
沈初雪手心也随之亮起一抹细微红光,沈初雪目光一沉,迅速用袖袍掩住。
此时,闵修竹已经跑到他们面前,呼吸急促,心急如焚地对他们道,“师父,江浪哥,不好了!”
“丫丫不见了!”
“什么?”
闻言,江浪立马站了起来,神色严肃而紧张,“怎么会不见?你不是和丫丫在一起温书吗?”
闵修竹紧蹙着眉,回想着道,“丫丫说饿了,我就去给她下面条,她在屋子里写字,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丫丫已经不见了。”
江浪不敢耽误,立马起身朝家的方向赶去。
闵修竹和沈初雪也紧随其后。
等他们二人回到家中,果不其然,书房中只剩下丫丫未写完的字与挣扎时打翻的墨水,窗户敞开,单薄的窗页在风中飘荡。
除此之外,现场再无其他痕迹。
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丫丫,并且毫无痕迹,想必对方修为并不低。
当下,江浪立马对闵修竹道,“修竹,我们分开去追,说不定掳走丫丫的人还没有离开桃花乡。”
闵修竹点了点头,“好。”
二人刚要走,此时门口传来细微的轮子碾在地上的声音。
沈初雪坐着轮椅,动作比他们缓慢,所以这时候才堪堪赶到,他正好听见江浪的安排,沈初雪不由抬眼看了江浪一眼。
江浪和沈初雪对上目光,就一眼,江浪便看出沈初雪的想法,思索片刻,他对沈初雪道,“你在家等着,哪里都不许去。”
沈初雪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轻轻眨眼,须臾之后缓缓应了声“好”。
听到沈初雪应好,江浪这才放心地跟闵修竹离开。
江浪二人气息逐渐远离。
乌云遮住了弯月。
窗外风声起,树叶沙沙作响。
沈初雪不紧不慢地从轮椅上起身,撩起眼皮,平淡地瞥了桌上的纸一眼。
丫丫正在学写字,她识字并不多,会写的不过只有她自己的名字,以及他们三人的名字。
而她今日写的,也就是他们三人的名字。
或许是丫丫被带走的时候挣扎了一番,以至于打翻了砚台,墨溅了出来,恰好落在了江浪的名字上。
沈初雪低头垂下眼眸,修长的睫毛自然地散落下来,遮住那冷清的眸子,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抚过纸上那个被墨染黑的名字,眼中慢慢漾起一丝难得的柔情。
不知为何,风骤然大了起来,狂风吹入屋来,瞬间窗页被风吹得嘭嘭作响,桌案上的纸张也随之被风吹起,飘散在空中,仿佛下了一场雪。
沈初雪站在满屋子纸张中,束发的木簪忽然咔嚓一声断裂,长发与衣袍在狂风中飞扬而起,他缓缓抬起头,阴鸷的双眼中映着阵阵寒光。
低沉而阴冷的声音在风声中响起。
“找到了。”
天刚蒙蒙亮,天边泛起鱼肚白,薄雾笼罩着桃花乡。
江浪和闵修竹皆无功而返。
毫无半点线索,就仿佛丫丫人间蒸发了一般。
最后,江浪和闵修竹只能一块回了家。
可当他们回到家,却只看到一个空的轮椅,以及散落满地的纸。
沈初雪不见了。
最信守承诺的哀牢山沈道君,最终还是变成了大骗子。
第215章 沈道君,你果真好手段
南疆高山巅上,一座威严古朴的大宅子坐落在云松间。
那宅子富丽堂皇,竟与东陇城穆家有八九分相似。
一黑衣暗卫肩上扛了个不知死活的人快速地掠入宅子中。
暗卫快步走至大厅,尚未跨入门槛,他便看见此时坐在堂上悠哉悠哉喝茶的穆清风。
只见穆清风一改往日风格,一身深色、华贵长袍打扮,看起来没了病弱美人的味道,倒多添了几分成熟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