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不将(169)
他的话淹没在张错的吻里,断断续续地说:“阿错......唔......先......放开......”
喉结一动,闻人珄到底是呛了下。张错这才放开他,闻人珄侧过头,咳得一通撕心裂肺。
张错眉头紧紧拧着,手臂揽过闻人珄的肩,帮他顺后背。
“你......咳咳......你野狗抢食吗?”闻人珄好一阵才倒回气儿。
他看张错,刚想继续埋怨:“......”
心砰得一声,肾上腺素一秒飙升。
——张错现在,眼睛点漆般黑,眼梢泛滥潮红,那红晕胜过顶好的胭脂,细腻晕开。
该是臊的,他脖颈也通红。通红不说,还出了汗。没有别发簪,也没有束头发,一头乌黑长发披下来,几缕凌乱地黏在汗涔涔的脖子上。
美人筋凸显,线条漂亮,含蓄着柔韧的力量,衣领略微外斜,露出半截羞红的锁骨。
闻人珄定了定神:“你......”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他的想法,是好好哄哄他家胆小的阿错,然后理顺一下发生过的事,并问一问张错,到底在虚妄阵里看见了什么,为什么出了虚妄阵就不对劲。
张错的确不对劲。很不对劲。
闻人珄承认自己被蛊惑到了。尽管他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某些想法非常不合适。
闻人珄眯起眼睛,盯张错一双红得滴血的耳朵,声音潮湿沙哑:“阿错,你怎么回事啊?有能耐耍流氓勾引人,却还要害臊?”
他慢慢地说:“我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那我这家教,当真是不合格。”
张错抿了抿唇,抬起手,用手背蹭了下自己湿漉漉的嘴唇,然后又用拇指抹了下闻人珄的嘴。
闻人珄被他这两下闹得气短。
张错垂眼,看到闻人珄脖颈上粘的/津/液。他顿了顿,侧过头,凑上去舔吻。
湿软的舌尖触碰滚烫的劲动脉,闻人珄脑子嗡得一声,只觉得浑身的血气疯狂往下涌......
这勾引也太放肆了!
闻人珄用力勾住张错脖子,语气甚至有点凶:“你故意的?”
“用这个堵我的嘴?你是不是怕我问你虚妄阵的事,所以才这么勾引我?”闻人珄咬牙切齿地说,“啊?你给我说话。”
“虚妄阵......”张错在闻人珄脖子上咬了一口,“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以前、你出事......你抛下我。”
“嘶......”闻人珄在张错后脑勺上不轻不重拍一巴掌“你属狗的?”
“真的就只有这些?再没有别的?”闻人珄强迫自己思考,没思考出什么玩意。但他不太信。
张错是个小骗子,熊了他不少次。这他早就知道了。
想来他们七十年前的过往,会让彼此痛苦非常。不然,张错大可不必屡次遮遮掩掩。
“混账东西,你......”
“先生。”张错突然截断闻人珄的话,“先生,我好、好想你......我......我想要你。”
闻人珄挑了挑眉,手从张错衣摆下伸进去,在那光滑紧实的后背用力揉了一把。
张错皮肤烫得吓人,这温度就跟中了镇魂咒似的。
情欲狂妄地鼓噪起来,闻人珄紧紧抓住张错衣服:“这里是神农。”
他在张错耳朵上亲了下:“这就一个茅草屋,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张单人床也很小。”
他语气里藏不住旖旎的东西,讲明条件不合,反而更像某种隐晦的诱惑。
“我害怕。”张错缠着人不放,吻细细碎碎落在闻人珄肩膀上、脖子上、锁骨上。
他已经用脑袋将闻人珄的衣襟拱开了:“山冢里,我好怕、你会出事。”
“你、你强用刑火......你不知道,你、你晕倒在、我怀里那一刻......我......你不会懂......”
闻人珄的手找到张错下巴,将张错的脑袋用力抬起来:“放屁。就你心惊胆战?”
闻人珄眯起眼,往张错身/下看了眼。他拉张错一把,将张错拽到墙角。
逼仄的墙角里,背着光,两人贴得特别近。窗户还开着,微风牵起鲜活的空气,迫切跑进屋。
闻人珄手上活络,灵活解开张错的衣带:“虽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些东西没理清楚......但对成年人来说,这的确是缓解焦虑的最好方式。”
闻人珄抿着张错的耳垂,尝到一股又咸又甜的柔软:“阿错......把窗户关上......”
……
……
一个“大”字躺在床上,闻人珄全身懒洋洋的,整个人像刚从热蒸汽里捞出来。
他眯眼对付了会儿窗外的阳光,扭过头来,翻了个身。
张错坐在床边,手里端一杯水,正准备扶闻人珄起来,喂给他喝。
“等会儿再喝,先放一边。”闻人珄说,抻出一条胳膊,另只手在床上拍了拍,“过来,给我搂会儿。”
张错很乖,听话地把手里的水杯先放去桌子上,然后侧身躺上那张窄小的单人床,窝进闻人珄怀里趴着。
闻人珄觉得有点想笑:“哎,你可真行。我是见识太少了吗?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他那倒霉欠的爪子闲不住,就揪来张错一缕头发玩儿,轻悄悄地用发梢去搔张错耳廓。
张错被他搔痒了,耳朵动一下,脑袋往闻人珄胸口钻得更深,一颗头几乎埋进去。他瓮声瓮气地唤:“先生。”
“哎呦。”闻人珄乐出动静,重复一遍,“你可真行啊。”
闻人珄挺有兴趣:“哎,上辈子你也是在上面吧?”
“怪我,没了记忆,在这自以为是了?”闻人珄越寻思越觉得可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我家阿错,是这么霸道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