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不将(205)
张错一直低着头没表态,闻人珄挺忐忑。
玩花样是一码事,但他不想冒犯张错。如果张错不愿意的话......不过据他了解,张错应该不是抵触的那类......
“我愿意。”张错忽然小声说。
“嗯?”
声音太小,闻人珄一恍惚,竟然没听清。
张错抬起头。温暖的烛光映他眼睛,那漆黑的眼中有水光,像正在融化的星子,柔软地闪烁、流动着。
眼梢泛起单薄的潮红,他声音稍微大了些:“我、我愿意。”
闻人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摸摸张错的眼睛,指尖沾到一点湿润:“哭包儿,又想哭了?”
张错摇头,慢慢地说:“以前,晓眠、出嫁的时候,我就在想。”
“好想有一天,我也可以、娶你。”张错轻轻笑了下,“或者,我嫁你。”
张错乖顺地低头,闻人珄便顺他的长发。
张错说:“现在,愿望、成真了。”
“嗯。”闻人珄用一根珠钗,轻轻地搔张错那红彤彤的耳廓,“成真了。”
他声音带笑,诱惑地说:“那今晚阿错不要叫先生,也不要叫珄哥。叫一声......夫君吧?”
......
......
。
昨夜闹了一整晚,折腾到天亮才睡,闻人珄日上三竿才醒。
他眼皮睁开,身体恢复知觉,很快感受到了“放纵”过后的代价。
腰酸得快化了,胳膊腿条条使不上劲儿,人好比一只大块残废,一摊囊肉。这滋味有点悔,但又美,形容起来,就像去了一趟极乐世界,将将重返人间。
屋门关着,隐约能听到客厅有响动。闻人珄动了动耳朵,辨别出有人说话,还有猫和狗的叫声。
吵了一会儿,声音很快消失。然后不消半分钟,卧室的门被推开,张错走进来,一手端着杯蜂蜜水,另只手搭了条热毛巾。
“是阿姨,来送白娘子、和黑莲花。”张错走到床边,“你耳朵灵,吵醒你了吧?”
“没有,提前就醒了。”闻人珄打个哈欠。
开口说话,声音沙哑。
张错将蜂蜜水递给闻人珄:“喝点吧。很淡,我没放、很多蜂蜜。”
“嗯。”闻人珄懒洋洋地从床上蹭起来,接过蜂蜜水喝两口,舒服地眯起眼,像一只饱足犯懒的大猫。
张错摸摸闻人珄眼皮:“眼睛、还有点肿。”
闻人珄放下蜂蜜水,瞥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昨天晚上多少次?这体力真吓人。”
张错短暂地笑了下:“先生、辛苦。”
闻人珄一噎,瞪张错:“你少来。”
张错迭好手中的热毛巾:“我帮你、敷一下眼睛,会......舒服很多。”
“唔......”闻人珄眨眨酸涩的眼,一歪身子,卧躺到张错大腿上,赚来个膝枕,“敷吧。”
张错将热毛巾搭在闻人珄眼睛上,用手掌轻轻按着:“舒服吗?”
“嗯。”闻人珄找了个得劲儿的姿势,“再就是腰疼。”
“我等一下,帮你揉。”张错说。
“这还差不多。”闻人珄嘟囔。
张错低下头,看这人被遮住眼睛的样子。视线自上而下——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微微红润的嘴唇。
“窗帘、不用、拉开吗?”张错问。
他盯着闻人珄的脸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愈来愈深,肩头甚至微微颤抖。
“不拉开。”闻人珄浑然未觉,“阳光刺眼。”
张错闭了闭眼,轻声唤道:“先生。”
“嗯?”闻人珄哼哼。
猝不及防地,张错突然低下头,找准闻人珄的嘴唇吻下去。
“哎哎哎。”闻人珄赶忙推他一把,“刚醒,我还没刷牙呢。”
张错顿了顿,一把抓住闻人珄的手压到床上,低下头继续吻。
他舌尖强势地长驱直入,将人吃干抹净,舔了个遍。
一个吻结束,张错直起上身:“甜的。”
张错说:“蜂蜜水、的味道。”
闻人珄有点喘,胸口略不自然地上下起伏。他沉默了片刻,伸出双手,搂住张错的脖子,给人向下拉:“阿错,凤冠霞帔有了,下一次,为我穿婚纱吧?”
闻人珄被遮着眼睛看不见,用鼻尖一下一下蹭张错的鼻尖。没有视觉,其余感官被放大,一股酥痒从鼻尖弥散,像密密麻麻的触角,带着纤细的绒毛,快速占领身体,勾引出某种战栗的渴望。
“穿什么、都行。”张错说。
闻人珄仰起头,二人又接了个绵长的吻。
不过这股暧昧并没有蓬勃生长下去,他们这个吻被中途打断,闻人珄的电话响了起来。
张错将人放开:“早上阿姨、打过电话。你当时在睡,我接的。说、你醒了会打回去。这么久了,阿姨大概、着急了。”
“我妈?”闻人珄揭下眼睛上的毛巾,毛巾已经不怎么热了,“那我得接电话。”
张错拿过毛巾,自然地起身出门:“我去洗毛巾、给你、擦擦脸。”
“嗯。”闻人珄笑了笑,拿起滋哇乱叫的手机接通,“妈。”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里的林芳卉有些嗔怪地说。
“睡过头了。”闻人珄问,“您找我?”
林芳卉没接茬,继续埋怨:“那人家张错怎么起那么早?就你懒。”
林芳卉滔滔不绝道:“两个人过日子那是要互相迁就的。你大少爷当惯了,别什么都让别人伺候。你小心张错伺候你伺候烦了,再不要你,你就傻了,回头就是渣男追妻火葬场!”
闻人珄:“......”
闻人珄无语:“妈,你怎么还会这种词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