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不想推主线(77)
送餐收拾这种事情交给侍人来做不就行了吗,封念今天这么一出亲力亲为所是怎么回事?
封念做这些事做得太过自然,江鹤亭揉了揉指尖,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江鹤亭只好开口道:“没有别的事了?”
夜风轻拂而过,掀起轻柔纱帐,若有似无的花香飘散在室内。
“是我疏忽了,“封念拎着食盒起身,听说他这么一说,回身看向江鹤亭,像是思考了一瞬,封念朝外边吩咐道:“来人,备水,伺候仙尊沐浴。”
江鹤亭揉捏手指的动作顿时一僵。
不是,谁问你这个了?
封念似有所感,面上挂起促狭的弧度:“罢了,仙尊天人之姿,向来也不愿让旁人服侍。”
封念笑起来总像是憋着坏水,他侧目看江鹤亭浑身僵硬、试图喝茶掩饰的身影,顺口来了一句:“我亲自来,定让仙尊尽兴。”
江鹤亭:“……”
茶水狠狠呛了他一下。
封念疯了,这个世界也疯了。
密谋
热水送来得很快,江鹤亭木着脸瞥罪魁祸首一眼。
不会吧,不能吧,
魔修与仙门中人势同水火,江鹤亭也做好了落在封念手中会有什么下场的准备,但是这、这……
载春轩内就有一处汤池温泉,此时夜色已至,文竹轻响,可以说是极为静谧雅致的好地方。
待人置办得极快,皂角香料和浴巾等一应俱全,隔着袅袅热雾,封念淡定自若地挽起了袖子:“仙尊莫不是不好意思?”
听出他语气里的嘲弄,江鹤亭手指动了动,不咸不淡的回他:“得城主亲自侍奉,江某人受宠若惊。”
封念想以此来折辱他,那江鹤亭就偏不如他所愿。
话毕,江鹤亭的纤长手指已经搭上了腰带。
当着封念的面,开始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身上的外袍被他脱下,随手搭在绘着繁花的屏风上,接着就是素白的中衣。
江鹤亭面色平静,十指翻飞间,没有刻意加快或放慢动作,甚至连回避的动作也没有,像是当人不存在一样。
很快,白色中衣也从肩头滑落,里衣微敞,露出一小片莹白胸膛,几缕长发搭在身前,半遮半掩地覆上一点浅粉。
江鹤亭仅着一身里衣,浑不在意:“我好了,城主想要如何服侍?”
封念总不至于为了折辱他,真来伺候他沐浴。没见到预料之中他羞愤欲死的样子,封念估计就不会再待下去了。
江鹤亭心下想着,望向封念。
水雾蒸腾,热气氤氲。只看见封念的耳根倏地一红。然而脸色却无比奇怪,既像是恼怨,又像是在不安。
江鹤亭心念一动,正要仔细观察一翻,封念却冷声来了一句:“仙尊还真是大方,在谁面前都能这样……”
难不成在外人面前宽衣解带也……
封念话音戛然而止,“这样”了半天也没有下文,江鹤亭早已自顾自地踏进泉池,热水没过白皙胸膛,回头看过去时眼神都湿漉漉地。
封念大脑轰得一声,炸开了整片烟花。
见他死死地盯着自己又一言不发,江鹤亭不免有些莫名其妙。
“城主若是感到为难,江某人自己来便好。”
见江鹤亭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封念猛的想起了那时候在玄清门理昭院时,洛凛离开后留给江鹤亭的那身外袍。
他那时本不想理会,只在心里嗤一声便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令人挠心挠肺。
江鹤亭……江鹤亭,他对谁都这样……轻浮吗?
“哐当!”
一声轻响,封念扔了浴巾,江鹤亭再循声望去时,只瞧见他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
江鹤亭靠着温泉石壁下滑,心道这招果真管用。
……
温泉边上有一棵梨树,早已过了开花的季节,一树青绿郁郁葱葱。
江鹤亭独自泡了好一会儿,期间封念也没有再来找他的麻烦,他便与颜川商讨了一会出逃方案。
据颜川所说,她的小徒弟已经寻到了摸进城主府的办法,要不了多久就能悄无声息地摸到载春轩。
先接到江鹤亭后,再寻机会去救容寻之一行人。
虽然玄玉京防守严密,但在颜川看来真正要注意的其实只有封念一个人而已。江鹤亭不敢茍同,拐弯抹角地提醒颜川多加小心。
若是魔族尽是泛泛之辈,颜川当年也不会被追杀地整个魔域乱窜了。
尽管江鹤亭不太清楚颜师姐为何如此自信,但想来肯定也不会如她所想的那样一帆风顺。
现在三件法器,只有一柄负生剑可以明确地知道在封念手中,而琅花匣和行妄仪则不知所踪。
仙门大会举办在即,上官家出了这档子事,封念手头有足以让上官清也翻不了身的证据,上官清也会一点准备也不做吗?
还有封念此人……江鹤亭头疼地按上额角,早知道百年前,就不该看这人可怜随随便便地把剑佩给出去了。
谁知道会给师门招来这么大的祸患。
侍人为江鹤亭准备是一整套做工细致的衣衫,月白衣袍,绣有精美的流云玉兰纹样,瞧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模样。
江鹤亭擦干尚在滴水的发丝,换好衣服,正要离开时敏锐察觉身后的枝桠发出不正常的晃动。
“谁?”
耳便是一阵枝叶摇动的哗啦声,江鹤亭眸光微动,凝神细细望去。
载春轩不允许外人进入,封念也不至于这样偷偷摸摸地过来,还有谁会这么鬼鬼祟祟地闯进来?
梨花枝不堪重负地抖了抖,江鹤亭缓缓靠近,忽的,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一小团雪白的影子飞出了树冠,直冲江鹤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