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想你了。”

“......嗯。”

他已经习惯蒋亿时不时的挑逗了。

【黑子说话】

【黑子说话！！！】

弹幕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蒋亿心满意足地开始匹配，羽柯则将注意力放回到手机上。

周帆又发来两条短信。

【周帆：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妈还在打听你消息】

【周帆：她要是上网，指不定就发现你了】

纸包不住火，羽柯当然知道这个，所以他一直在尝试和母亲沟通，可母亲不听。

他害怕母亲哪天会找来基地，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他，斥责蒋亿和其他人“就是你们带坏我儿子”。

小时候，母亲就是这么做的。

该怎么办？

没事的，总会有办法的。

他定了定心神，打字：我知道了，谢谢。

没人察觉到羽柯的异样，都在忙着打游戏。万幸，这样的状态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此时蒋亿无伤解决掉对手，弹幕一片吹捧。

【你亿神还是你亿神】

【发生什么了？我都没看清】

【666盐都不带盐的】

他懒得理会，继续开下一把。

也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羽柯深吸一口气，轻触鼠标，也打开了游戏。

游戏中，1v1和2v2的排行榜是独立的，互不干涉。而羽柯最擅长的角色“烟火”就快上到单人世界排名第一了，目前还在第四徘徊。

也不是非拿不可，只是他以前与世一擦肩而过，想弥补遗憾罢了。

不一会儿，匹配成功的音效响起，对手的ID是......FIN.Rusty。

Rusty？

两人不约而同转头对视，半晌才挪开视线。

蒋亿扬了扬嘴角，对着屏幕道：“对面ID有点眼熟，想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什么情况】

【你俩是属铁和吸铁石的吗】

【假滴，都是剧本】

【缘分妙不可言】

羽柯完全笑不出来。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加载结束，蒋亿一改往日的浮躁，和羽柯在场上拉扯了近十秒。

羽柯从空中降下打出技能，持续进行压制，蒋亿很快被逼到边缘，这样的站位对他非常不利。

在羽柯想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蒋亿一招打断并跳到羽柯身后，二人当场换位。

他将羽柯推到墙上眩晕住，行云流水地按出连招，到了斩杀线，一个大招收下残局。

第二轮，蒋亿就没过多纠缠了，刚能动就上前踢了一脚。羽柯稳扎稳打，见招拆招，最后险胜。

看着自己的角色一动不动倒在地上，蒋亿道：“好强啊，我得认真打了。”

说不放水就不放水。

最后一轮，羽柯还能碰到他几下，可一旦被抓住机会，双手基本上可以离开键盘了，垂死挣扎也改变不了失败的结局。

“打得不错，继续......”蒋亿话说到一半，就瞥见羽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忙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别生气别生气，我可以补偿你。”

【虐妻一时爽。。。】

【追妻火葬场】

【细说补偿】

“技不如人，有什么可生气的。”羽柯道。他只是感觉很倒霉而已，不过......

“真补偿吗？”

“真的，什么都行。”

“陪我训练，帮我复盘。”

还有这种好事？

下了直播，蒋亿就待在羽柯身边，看着他冲榜，陪他单练，前后三十局，复盘了好几个小时。

终于，在凌晨两点半，他退出1v1，点进了2v2......

蒋亿打着哈欠，柔声道：“羽柯，看我。”

难得叫自己名字，羽柯转过头，蒋亿就撑着脑袋打量他。

“眼睛都红了，不困吗？”

被他这么一说，羽柯下意识闭了闭干涩的眼睛，微弱的痛感蔓延开来，再睁开时眼前已经雾蒙蒙一片了。

他揉着眼睛，口是心非回答：“不困。”

“你......很着急吗？”

羽柯没听懂，反问他含义。

“着急拿世一，着急进步，或者别的。”

别的。

羽柯心跳漏了一拍，僵硬地别过脸，“没。”

怎么可能不急？

快急死了。

蒋亿能从这个动作反推出来他的真实想法。他无奈道：“去休息吧，这种状态再练下去也没有意义。”

想起自己一片红的战绩，羽柯指尖摩挲着鼠标，欲开口辩解。

有一瞬间，他想把所有的苦水都倾倒出来，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问了一句：“我让你失望了吗？”

“这么不相信自己啊？”蒋亿用哄小孩的语气道，“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我。

“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以后也不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继续。”

“嗯。”羽柯当然没法拒绝。

尽管早就记住了路线，蒋亿依然选择护送他回卧室。

跟在蒋亿身后，好像也成为一种习惯了。不用思考怎么相处，只要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安静跟在身后就好。

临走时，蒋亿又叮嘱他早睡。可当他洗漱完躺到床上时，困意便烟消云散了。

他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长叹了口气。

好乱，好烦。

不然告诉蒋亿吧，他会有解决办法吗？

羽柯摁亮手机，突如其来的强光迫使他眯起眼。他打开聊天窗口，输入的光标闪了又灭，还是想不出怎么表达。

他泄气般将手机扔到一边，翻了个身继续尝试入睡。

不能麻烦蒋亿。

次日，羽柯猛然睁开眼，看着被夕阳映得泛红的窗帘，暗自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