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115)
看不清,于是书卷盖了下来,盖在了脸上,挡开外面世界的一切,昏昏沉沉地睡去。
“……”
“……”
“……夫人呢”
“回大人的话,在、在池塘旁边的古树里……”噤若寒蝉,怯怯缩缩。
“树顶上树冠里头……太危险了,万一有毒蛇毒虫怎么办,你们怎么不拦一下”
“拦不住哇,夫人也不跟任何人交流,就一根筋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
“你的书掉了。”下面的声音扬起。
我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到了头顶的星空璀璨。岁月静好里,缓了许久的神。
“……”
往下爬,下滑到一定高度了,轻功跳落,稳稳地落在了武官身前。
“相公。”我轻柔地唤,唤毁了容的司法重器化身,牵起了他的手,抓在掌心里,十指相扣,无间无隙地紧握着,低眉顺眼,“棋下完了”
男人低低地嗯了声。
牵着我的手往回走。
第一百九十三章
牵着手回到了前厅,入珠帘隐约的内室。
泼墨江山图、大气恢宏的山水屏风,灯笼散发出昏黄温暖的光辉,镂金蟾蜍,熏香袅袅。富贵荣华,如梦似幻。
商人正在慢悠悠地喝菊花茶,捏着一本账簿,大腿搭二腿,自在舒适,倚躺在梨木摇椅中。一摇一晃,一摇一晃,慢慢地翻看。
“你跑去哪儿了”
“没跑,”垂下头,细若蚊吟,“夫君,你们聊得太久了,妾身有些困,便出去透了透风。”
“等会儿你就不困了。”梨木摇椅停止摇晃,商人把账簿书卷放到旁边的桌案上,伸出胳膊,捻了点心碟子里的一块蛋黄酥,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
我怯缩着脖子望了他一会儿,感知着他的意思,回过身来,拥住武官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把眼睛闭上,相公。”
“……”
恐怖的暗红蜈蚣疤,毁去了大半的英俊容颜,眼睛好像还是以前那双眼睛,黢黑沉静,幽不见底,官员心中在想些什么,我不清楚,但这无疑已经是炼狱爬回来的鬼了。
待到其松针般短而细密的眼睫终于垂下,眼眸闭上,轻柔地吻其额心,吻其眼睑,吻其鼻,吻其唇,一路下行,……
后腰渐渐被死死地扣住。
后脑勺亦被死死地扣住。
“……”
我发现我还是恐惧的。
有些生理性的应激真不是理智能抑制得住的。
“你应该带妆才对,不画妆不好看。”
分开一段距离后,仔细打量着,说。
“嗯,嗯,”胡乱地应。
“秋墨、秋枫、玉凝、玉露……她们每个人都比我更白皙,更水灵,更漂亮,相公,你纳个妾吧,你要她们吧,她们很愿意的……”颤声。
“不行,”摇头,“女人跟了我会受牵连。独你这个死人,不会受任何牵连。”
又问。
“你怎么又穿这身裙子,很喜欢豆绿色”
惶乱地摇头。
“不喜欢,我喜欢灰色、黑色,耐脏,方便摸爬滚打,东奔西跑……”
豆绿色是因为看习惯了,南乡老穿这个色儿,所以难免受影响了,一堆五彩斑斓的颜色里下意识地挑出最熟悉的。
“好好开荤,她技术很好,可以使你很快活。”那边豪商用茶水漱口,吐在了铜盆里,笑盈盈,打趣儿,“猫儿,四哥实在难以置信,二十七八年了,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一直冷清禁欲,不娶妻不纳妾不养外室不嫖|娼,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猫儿辛辣地怼了大商人一句。
“咱也难以置信,这么多年商场玩得这么浪,哥你竟然没染上花柳病”
猝不及防,豪商被糕点噎得脸红脖子粗,猛咳嗽了好几下,才咳了出来,蛋黄酥碎沫喷得满地板都是,一片狼藉。
“你、你……学坏了!……”
“这叫近朱者赤。”浅浅淡淡。
“你是想说近墨者黑吧”
“哟,四哥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四哥笑骂了一句南海的俚语脏话。
没有解衣带,衣襟直接撕开到两肩,寒毛根根悚立。
豪商单手端着青花瓷茶盏过来了,在后方反钳住手臂,固定在背上。
“好好说话,跟兄弟说说,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以前你绝不会接受这种孝敬,你会直接拧断这混账的脖子,杀了她。”
又沉声命令。
“夫人,别哆嗦,一哆嗦怪煞人兴致的。”
不哆嗦。
不哆嗦。
忍着,不能哆嗦。
毁了容的司法重器化身,缓缓地说。
“濒死的时候看到了记忆走马灯,发现死得太早了,回首往生,尽是遗憾。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都还没来得及享受,仿佛浮云散尘一般,虚妄,空荡荡地白活了一场。”
“这样啊……”
豪商沉吟,把青花瓷茶盏放到旁边的黑木案几上,“哥没经历过濒死,无法理解你说的那种奇怪滋味儿,但如果那日你亡了,确实白来这世间一遭了。”
抬起眼来,笑了笑。
“你先我先”
“一起吧,”略作思虑,“轮流的话需要等太久。”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这感觉仿佛溺水。
寒冬的泷水河都没这么汹涌冰寒。
盆骨近乎碎裂。
“她不太对劲……”
“夫人夫人”用力拍拍脸颊。
“嗯”含糊地发出一个音节。
“你没事吧”
“没、没事……”呢喃,“你们随意,我习武,结实得很,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