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238)
“娘,幺弟饿了,幺弟需要你,你快给他喂奶吧,不然又要哭起来了。”
木木怔怔,精神恍惚地接过襁褓,麻木无波地拉下衣襟喂奶,把暗红色的粗大|乳|头塞进婴儿的嘴里去,任其吮吸体内的汁液,化为自身生长的养分。
“妈妈,你看蒋浪多爱你啊,你一抱他,他立刻老实安稳了。”
“其实父亲那种位置的人吧,你忤逆他,讨不着好,不如从身到心,完全顺从。我跟二弟就没见过,跟他对着干的人能有好下场的,要么垮,要么死,要么残,要么失踪。”
“父亲令你好好伺候爹爹,你就伺候嘛。父亲令你再生个弟弟出来,你就生嘛,女人生孩子能有多难。生个弟弟出来,正好长大了与儿子互相扶持,给儿子当帮手。”
“来,母亲,啊——”
张口,喂蜜饯。
“多甜啊,是吧”天真无邪地笑眯眯。
番外六十三
求圣上恩典,求位太医下驾莅临民间治病。
顺便借此试探,朝中有无吞了雄心豹子胆的,敢来攻伐开封府,攻伐他展青天。
骄奢淫逸,恶累祸盈。
声色犬马,决疣溃痈。
泱泱大国,满朝文武尽作了衣冠禽兽。
血色把柄累累,哪个敢动弹,哪个罪恶昭彰便揭露出来,高楼朱阁垮塌下去。
苍老腐朽的帝王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允了。
“御猫爱卿,朕就说嘛,他们妄议你断袖之癖纯属无稽之谈!”
“谢圣上隆宠——”
跪地叩首,乌纱帽沉重,中年臣子的额头,触及冰寒的金銮殿石面。
求一位太医下驾,来的却竟然是两位。
其中一位甚至是太医院院首,司马仁。
司马院首带着嫡传的闭门弟子,轿辇莅临寒舍,何等的蓬荜生辉、圣眷滔天。
“府尹大人莫惊诧,”老院首恭敬行礼,不卑不亢,“当年女名捕事件闹得忒大,沸沸扬扬,我们行医治病的也略有耳闻。”
“相比坊间常年流传的那些艳|情逸闻,我们这行更关注医药方面的。在黄岐医理,女流先天体弱,天生需要男人保护,是无法习得武艺的。女名捕却混在行伍里作战多年,战功彪炳。”
“太医院想知道,她修炼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功法,或者食用了什么烈性丹药,才导致了如此悖离天地自然的扭曲。把此罕见病例记载下来,纳入经卷典籍,完备医书,以供后世疾病参考。”
“如此……”司|法|官|僚沉吟,“便劳累您二位了。”
“……”
抱着热烈的研究兴致与希冀而来,以为会看到一朵仙姿玉骨的奇葩,或者一头铜皮铁骨、不男不女、青面獠牙的怪物,结果却只是个普通的深宅妇女。
臃肿,白胖,虚弱。
凌乱披散的青丝中掺杂着缕缕白发,皮肉松弛,眼角皱纹深深。
懦弱而卑怯,神情姿态,宛若惊弓之鸟般恐惧不安,需要依靠着两个儿子的守护,才能有点力量,才能不那么畏缩。
乘兴而来,大失所望。
“妈,大夫来给你看病了,都是对你好的人,莫害怕。”
“放松,放松,娘亲,别哆嗦,太紧张了会影响到脉搏的,医生就诊断不准了。”
“妈妈,你看爹爹多么爱你,多么用情至深啊,皇宫里的太医都为你求出来了……”
“……”
打开专门的箱箧,雪白的手腕放到小垫枕上,盖上轻薄的白纱。医僮侍候在左右,望闻问切,摊开布囊,银针针灸。
“疼么”
“……疼。”小小声应喏。
“哪儿疼”
“……哪儿都疼。”低微应喏。
“夫人这场风寒持续多长时间了”
“大半个月了,她每年冬天都如此,受冻就倒下了,过一阵儿就慢慢恢复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巨贾把最小的儿子抱在怀里,父爱如山,温柔哄弄襁褓里婴儿安睡,眼皮抬也不抬地替答了。
老院首没理会,静等病人自身的回答。
“他说得对,夫君说得都对。”病人低眉顺眼,忙不迭地附和应喏,不敢丝毫违悖。
老院首回首。
“蒋老爷,能先请您出去么”
巨贾挑眉,疑惑不解。
“为何撵我出去我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医者横眉竖目,冷森森地驱逐:
“因为您在这儿晃悠时,病人一直陷在严重的兢惧之症里,心跳都不对,脉搏亦乱,老朽根本没法治。”
番外六十四
加害者出去以后,受害者情绪肉眼可见地稳定下来了,精神状态也终于有点人形了。
“夫人习武多少年”
“这……这和感冒发烧的病有什么关系么……”
“年年犯一次,年年病一场,就绝不仅是风寒发烧那般简单了,根子里必定出问题了。”
艰难地回想,在遥远模糊的记忆里翻找:“……七岁始练拳脚,练至三十三岁,习武共计二十五年有余。”
“女流先天体弱,夫人可曾修炼什么歪门邪道的功法,或者食用什么暴烈的丹药,才达到与男子一般强悍的武艺成就”
“……没、没有任何功法。”怯懦的白胖面庞上浮现出受侮辱般的恼意,迅速隐忍下去,嗫嚅地卑顺,“也从没吃过劳什子的奇怪丹药。”
“就跟男人一样,好好吃饭,好好锻炼。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积年累月,演武场里挥汗如雨,千锤百炼,实战,拼杀,出任务……慢慢就练出来一身剽悍的武功了。”
“当真没服食过烈性丹药”两位太医还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