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254)
“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的事儿,轻巧得很。”不为所动,“爷们还是要亲自检查过了,才知是否妥当。”
仔仔细细检查哺|乳|器|官、生|殖|器|官、骨骼状况。
确实没有产崽损耗过的痕迹。
又检查了牙口,肛|门,与四蹄。
很健康,就是左后蹄有点轻微的破损,借此杀价,砍了五两三钱银子下去。最后以四十八两二钱的巨款成交,疼死老子了,跟割肉似的。
回去的路上,嘴馋,想买点水果都舍不得了。
……
客栈、旅馆、酒楼等大型住宿店铺,皆配套有马圈,为客人的马、驴、骡、牛提供暂存服务。所以这匹代步工具拴哪儿不用愁。
花了六文铜钱,借用了福鑫旅馆的后场地与工具进行清洗。
从井里提出来一桶又一桶的水,大鬃木刷,皂角粉末,混合着驱虫的芥喜粉,使劲地洗洗刷刷。
驴还没洗完,人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变得跟这臭毛驴一样,又脏又难闻。
忙着干活,忙得头昏脑涨,没留心地上的扁担,踉跄地绊了一跤,重重地摔了个屁股蹲儿,发懵地坐在了污水滩里。
然后就听到了此生最响亮的动物怪叫声,比马嘶鸣更震耳欲聋,滑稽悠长。
“你什么意思!”
一骨碌爬了起来,拿着鬃刷指着驴头,恼火地怒问。
驴眼盯着人眼,漆黑的大眼珠子盯着小眼珠子。毛茸茸的驴嘴,上下两瓣灵活地分开,露出两排健康白净的驴牙。
动物也会有表情么
为什么越看这张驴脸越像是在嘲笑。
“你再笑再笑老子,送你去厨房做驴肉火烧!”威胁地吼骂。
滑稽悠长的驴嘶鸣仍然继续,长长的驴耳朵微微抖动,驴尾巴一甩一甩,欢乐自在地驱赶着暖春的蚊虫。
虎落平阳被驴欺,火冒三丈,顾不得浑身湿漉漉的污水,飞快地跑到盛放杂物的竹筐处,拿了皮鞭过来。
滑稽悠长的驴鸣声瞬间哑火了,垂下头去吃草,安静又乖巧。
“嘿嘿嘿,笑呀,你怎么笑不出来了”叉着腰,梗着脖子,皮鞭指着驴头,洋洋得意,“小样儿,跟姐斗!”
噗嗤——
忍俊不禁,实在憋不住了。
警惕地猛回头,屋檐下的胡服青年倚靠着柱子,已不知旁观了多久热闹。
“有事儿”语气不善。
“大姑夫,”岳青云抱着胸,挑眉含笑,揶揄地说,“需要好侄儿来帮忙么”
“用不着,谢谢,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对刺猬炸毛的排斥架势视若无睹,自顾自地上前来,扶正了水桶,欲意接过老前辈手里的木鬃刷。
木刷躲开了。
抹了剧毒的弯刀出鞘,抵上手臂,划破靛蓝的契丹衣袖。精准控制,只差最后一毫厘,便要刺及皮肤。
眼神冰冷刺骨。
“滚。”
“……”
通体僵硬发毛,瘆得头皮紧凛。
缓缓地后撤,双手举在面前,极尽所能地示意无害。
柔声细语,安抚獠牙毕露的凶兽:“青云没恶意,大姑父。青云帮你干活,赶快干完,天黑之前,你带青云去外面街市采购。”
“那么大个人了,出门买点东西需要人陪着不会砍价还是不会走路二十多岁了还没断奶么”牙尖嘴利,赤口毒舌。
“语言不通啊,”挠着脑袋上的深棕假发,苦笑,“走到外面,叽里呱啦一句听不懂,牌匾上的文字也不认识,明明仍是大宋的疆土,可却跟身处异国他乡似的。”
“您老又不准我们跟外人交谈,勒令我们装哑巴,那么些东西,怎么买,纯靠比划不带上您,出去被一家家奸商当肥猪宰么”
脾气火爆恶劣,嘴脸狰狞丑陋,气势凶狠尖锐,沾满了驴毛的木刷砰地砸在了地上,吓得胆小的灰驴受惊地退开了好几步。
“老子出门办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跟上,非得等到老子回来了,再使唤老子跑一趟”
“对不起,前辈,”恭驯地垂下头,诚恳认错,音量越来越低,“攀子想他的心上人想疯了,难受得闷在屋里偷偷哭,我陪他陪了许久,刚刚才出来。”
“……”
番外八十六
这年头普遍早|婚早|育,十六七岁当娘当爹的多如牛毛,初把这两条精锐骗到手时,下意识地默认,他们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后来才知道,岳青云有老婆孩子,胡攀尚未成家。
带着新得的利器,走出热浪滚滚的打铁铺,融入车水马龙,异域风情的盛世繁华。
苍穹巍巍,火烧云连绵壮阔,无数大雁排成人字形的队伍,翱翔悠然,撒下遥远的啼鸣,飞往气温更舒适的东南方。
人间如画。
“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居住在城北富强街,是郭老大夫家的女儿,唇红齿白,笑起来时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灵动娇憨。”
“那姑娘名秋雨,人很好,攀子落魄的时候遇到的。治病钱不够,姑娘帮父亲捣药时听到了,偷偷给他配了药,偷偷塞给了他。”
“你跟我讲这些爱情故事作甚关我屁事”不近人情,硬|邦|邦地森冷。
“老前辈,攀子真不能回去看一眼么就一眼,放下钱就走。”哀哀恳求,低声下气,“他想多给心上人留些嫁妆,以后嫁了夫家,少受点欺负。”
“……”
“……胡攀喜欢郭秋雨,追求过她么”
“没,开药铺的向来富贵得流油,攀子以前穷得叮当响,没底气,哪敢追求。”
“也就是说,这段单相思,所知者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