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275)
气喘吁吁,犹自咬牙愤恨。
“这是你朋友吧她打了爷一巴掌,把爷打出了严重的内伤,这笔账怎么算”
怯怯缩缩,隐忍着恐惧的颤音。
“……你、你想怎样”
“亲这儿一口。”指指脸颊,“爷才能让出道儿来,放你们俩走。”
“……”
泫然欲泣,紧紧地护在朋友身前,惶乱无助。
“霆坚,去,你去亲他一口。”接到百姓报官,迅速赶过来,劲装制服挎玄黑官刀,冷眼远望着,无声无息地逼近。
“好咧,队长!”
从背后袭击,粗暴地抓扯过肩膀,以碗大的重拳,狠狠地亲上了街溜子的肥脸,砸得其七荤八素,小厮惊吓地作鸟兽逃散。
嚷嚷地叫着,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扶起了鼻青脸肿的二世祖。
“公子,公子,是开封府的兵……”狼碰上虎,嚣张作恶的气焰烟消云散。
挡在哭爹喊娘的纨绔面前,忙不迭地履行职能,纷纷护主。
“大人有大量啊,诸位差爷,”抱拳作揖,点头哈腰,赔笑脸,“我们是城东林员外家的,公子年纪小,孩子年纪小,他不懂事啊!……”
“不懂事更得严厉地教啊,”两个官差半跪下去,检查受害者的伤势状况,其他官差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小时不把他当人管教,长大那就成了野畜生。”
“都这么大块头了,二十好几了,还孩”嘿嘿地嘲笑,“我们衙门里头最小的才十五,就已是顶天立地、响当当的男子汉了。”
“你家公子这有点歪啊,”年长的官兵队长,严肃认真地教导,“赶紧趁着尚在树苗,还没彻底长成歪脖子树,狠狠地毒打,掰回正路上。”
“差爷开恩,宽恕则个……我、我们刚刚只是逗着玩玩儿,没恶意……”
隐蔽地掏银子,身形挡住围观百姓的视线,暗暗地往衣袖里塞。
收下了贿|赂,塞进腰包里,却没有就此善罢甘休。
“逗着玩玩儿怎么个逗法”逼得纨绔惊恐地步步后退,“这样逗的还是这样逗的”拳打脚踢,暴力相加,直至纨绔摔倒在地,鼻青脸肿,蜷缩着,抱头自保,呜呜地闷哭,动弹不得。
森严地下令。
“拖起来,扔监牢里关上几月,让他使劲清醒清醒,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是!”“是!”
小厮马仔也全部抓起来,羁押回衙门,按律打板子。只剩下一个两股战战,敦实矮个的。
冷眼扫视。
“愣着干啥呀,快跑啊,赶紧回去通知老员外。当街寻衅,非礼妇女,恶性伤人。你们家公子没仨五月出不来了。”
“这段时间贵公子在狱里过得怎么样,就看府上懂不懂事了。”
魂飞魄散,感激戴德地磕了几个响头,跌跌撞撞地挤开叫好的围观民众,撒丫子跑没影了。
“小丫头,”放柔声,搀扶着起来,“别哭了,你也得跟我们走。”
“衙门里头喝口热茶,缓和缓和情绪,好好做份笔录,争取给你们多要些赔偿。”
“谢谢官差大哥!谢谢你!谢谢你们!……”青天有眼,律法昭昭。激动得热泪滚滚,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
耐心绵长地安慰,细细地叮嘱。
“以后再遇到这种歹徒,避免和其发生正面冲突。报官,扯开喉咙,大声地呼喊。天子脚下,京畿地界里,每天都有很多当值巡逻的,耳力好些的,几条街外就能听到。”
“是!是!草民记住了……”抽抽噎噎,被飞来横祸砸得难受,精致的妆容被泪水糊成难看的大团,不禁自我怀疑,“差爷,他们辱骂说,如果不是我们的花枝招展勾引人……”
老官差朝旁边呸了口浓痰。
“那就是根行走的|鸡|,|巴,你听他喷|粪。”
“……”
番外一百一十
拥抱树木,如同拥抱爱人。
轻吻粗糙的树干,虔敬地触碰古老的植物生命,长久静止不动。
微风拂动着墨绿的浓荫,沙沙地作响,宁静致远,心如止水。
虽然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赤诚的马|列|毛|信徒,但人么,社会性动物,永远脱离不了所处群体环境的影响。
现代时,基|督|教的所谓天|堂,宋国时,佛教的所谓轮回,契丹时,萨满教的所谓万物皆灵。
穿越前从没听说过萨满这个宗|教,要么是我孤陋寡闻,要么就是,消逝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中了。
契丹人,中国的祖先之一,他们热情蓬勃,能歌善舞,杀生熟练。无论宰鱼、宰鸡、宰猪,甚至于割|喉|宰|人,眼都不眨一下,天生的狩猎者,直立行走的掠食性猛兽。
敬奉天地自然,崇拜万物生灵。
杀生时利落地残忍,手起刀落,毫无怜悯迟疑。进食时虔诚而认真,丁点儿饭渣不允许浪费,全部吞咽下肚,化为宝贵的养分,以此作为对死去生命的尊重。
他们认为植物也有其感情,有其微小的魂灵。
助跑几步,轻盈地跃起,一个猛子扎进厚厚的落叶堆里,被无数或或黄或绿的小生灵掩盖。
仰躺在落叶堆里,融于自然,双臂、双腿一开一合,快乐地划拉弧线。
扑腾着坐了起来,晃晃脑袋,甩掉头发沾染的碎草、枯叶。
然后跑。
肆意地跑。
张臂翱翔作翅,腐朽的病体跑出极限的速度,大步如飞,肺脏运作得呼哧呼哧响,盘旋在酒楼空旷的后场。
“您知道您现在像个幼稚的傻子么”
负责看管的隐卫,阿鲜炎灼、纳合卓鲁,凉凉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