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294)
“是!是!……”
捧着册子的小弟,腿肚子阵阵发抖,恐惧得几乎尿溺失禁。
“廖无病!——”
“在呢。”
“刘壮!——”
“在呢。”
“孙鑫!——”
“在啊。”
“……”
应和此起彼伏,一张张劳苦灰污的面庞,密密麻麻攒动成底层的众生相,眼神相同怯弱,神情相仿麻木,难以分辨。
二百六十多号人,每点一次,陷空岛与官府跟着望过去,次次失望,次次落空。
大腿翘二腿坐在阔椅中,乏倦地揉太阳穴,闭目养神许久。
“等等。”
“怎么了老爷”赶忙殷勤。
“刚刚那个声音,出来。”
“小老头,喊你呢。”
“……啊”
痴痴呆呆地迷惘。
人群把瘦骨嶙峋的褐黑老人往外推了推。
“快出去呀,傻老汉,大老爷喊你呢。快点,慢了惹得老爷发怒,给我们惹来祸事……”
蹒跚着,差点摔倒。
两个打手利落地上前,干脆地把老者拖了出来。
“打盆热水来,泡条布巾。”
“是。”“是。”
按着后肩,固定着,使动弹不得。
粗暴地摩擦过皱纹深深的脸庞、摩擦过细瘦的脖颈,褪去厚厚的泥污,露出原本的雪白。
眼窝深深地凹陷,白发苍苍,神智糊涂不请,视觉涣散游离,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恐惧或悲喜,只由于受痒,痴痴傻傻地本能憨笑。
“四夫人,好久不见,主子找你找得好苦。”
顿了顿,痛心疾首。
“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梦到怨恨哭泣的小公子、小小|姐么”
老人迟钝地摆了摆手,蹒跚地拐出场地,拐到臭气熏天的营地茅厕。
捞起扫把,往蝇蛆翻涌的旱厕里捅了几次,不可名状的恶心粪水,淅淅沥沥地拎了出来。
“啊哈!扫把沾屎,吕布在世!——”
摆出负隅顽抗的作战架势。
“哪个敢敌我并州吕奉先!!”疯疯癫癫,豪气万丈地挥舞,人鬼妖邪唯恐避之不及地纷纷退散,“有谁有谁!!!——”
番外一百三十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琼楼玉宇,浓桃艳李。
贤妻华艳的衣裳犹如飘逸的云絮,娇妾鲜妍的美貌犹如盛开的花丛。春风拂过栏杆,露珠润泽,旖旎销魂,般般入画。
雪白平铺的宣纸里,精巧地点染晕开,作黛色的重重山峦,作沿着峡谷游下的轻舟,水墨丹青,栩栩如生。
娇柔的小女人,甜蜜地依偎在丈夫宽厚温暖的怀里。由着丈夫包裹着自己的手,握着笔,作出意境隽雅无穷的图卷。
极近距离,痴痴地看着丈夫丰神俊朗的侧颜,心醉神驰。
“相公……”软声撒娇。
“怎了”
“相公的耳根悄悄红了呢……”
不说还好,一揶揄,男人的耳根腾地全涨红了。
微恼地沉声。
“专心!”
画幅作完,稍等片顷,静待湿润的墨彩自然晾干。
垂眉敛眸的奴婢恭谨地上前,将图卷悬置于木横,以备下一步装裱处理。
近几个月孕肚越来越大了,越发臃肿慵懒,很不方便伺候,而庄园里莺莺燕燕的美眷众多,没完没了地争奇斗艳,花样百出地争宠,年轻的主母不由地担心,忧虑浓重。
“四郎,要不,我那陪嫁丫鬟,你纳为媵妾”
“说什么傻话呢,兰曦。”
巨贾毫无架子地矮下身去,跪在地板上,闭上双眼,温柔地环抱住爱妻的腰身,父爱如山地依偎到孕肚,倾听里面的新生命。
长久不动。
无尽深情,宠溺地呢喃。
“我怎么能做让娘子伤心的事呢……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小兰曦,娴静淑德,珠辉玉丽,万般事物都不能与之相比……”
“……”
沉浸在莫大的幸福中,抚摸着中年男人丝丝银白的两鬓,心里柔软得不行。
“你要好好休息,莫要累着了,管家的事为夫暂且让蒋安照看着。那些拈风吃醋的脂粉斗争不必理会,你与她们不同。”
“好,好,”笑靥如花,搂着男人的脑袋,“都听相公的。”
“……”
“相公啊,你说咱们第一个孩子生出来以后,会是儿子,还是女儿呢……”憧憬地幻想。
“只要是你生的,都很好,都喜欢。”温柔地絮絮叨叨,“女儿会像你一样蕙质兰心、沉鱼落雁,儿子会像风一样潇洒,文韬武略,孝顺聪颖……”
门外的禀报声突然打断。
“四爷。”
“说。”
巨贾脱离温柔乡,徐徐地起身,睁开的双眼幽黑清明。
下属缄口不语,意味不明地看了看年轻的主母。
“兰曦,你好好午睡,为夫生意上有些事亟需处理。”
“你总是这么忙,这么累。”
孕妇心疼得不得了,赶忙拿过置衣架上的青锦外袍,给出门的丈夫披上,仔仔细细系好带子。
“少喝点,能推尽量推,酒伤身吶四郎。”
“嗯。”重重地应。
拥紧到怀里,爱宠地吻了吻妻子光洁的额头。
番外一百三十一
十二岁的嫡长子,大儿子,蒋风。
呕心沥血地培育成人中龙凤,文韬武略,智谋多谲,优秀的产业继承人。
十一岁的嫡次子,二儿子,蒋云。孝顺乖巧,古铜结实,壮若小牛犊。
九岁的嫡三女,三女儿,蒋旭。冰雪聪明,求知若渴,灵动可爱。
七岁的嫡四女,四女儿,蒋霞,粉雕玉琢,软软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