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340)
他妈|的。
操。
……
盛世祥瑞,天朗水清。
带着手下疾步如风往外走,返回被衙役紧急叫回救场前,待的风月场所。
秦楼楚馆一条街。
凝艳坊。
衣香鬓影,纸醉金迷,满楼红袖招。
阴沉沉着脸。
“她还是不愿意”
“不肯从啊,”鹰子万般无奈地汇报,“一个孤女,无依无靠,竟然敢如此之犟。那架势,非得咱们把她的骨头全打断了,否则没指望。”
丁,南,乡。
东部人士,流民籍贯。
生得貌美,怀璧其罪,命途坎坷多舛,前些年在荆湖南路潭州作技术人员,遭遇栽赃陷害,被逼着作知州的第十三房姨太太。
如果不是展大人恰巧带着开封府的人马提点刑狱,把她捞了出来,她特么早栽了。
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
这年头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不是很自然的么
“他妈|的,让你伺候当官的睡觉,跟逼你吃|屎一样难,至于么!”大马金刀地坐下,仗着外表凶残,恶声恶气地拍案咆哮,极尽恫吓之能。
“…………”
哆嗦着唇,惊惶惨白如纸,被乌泱泱的老鸨、打手逼在角落里,紧紧地握着锋利的簪子作防御武器,视线到处巡扫,找寻可以逃生的突破口。
捻了块杏仁酥,细嚼慢咽,老神在在。
“好姑娘,你甭不识好歹,也不瞧瞧自己今年几岁了,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该嫁了。再等几年,容颜老去,尽作了空,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我几岁了要你管!我就是老得一身褶子了也不干你们的事儿!好好个人清白地活着,怎么就非得被你们逼着作娼……”压抑着恐惧,颤音地发飙怒骂,“贪|官|污|吏,媚上欺下,汤锅里的老鼠屎,开封府怎么容得下你这等、这等……恶心混账……”
她话还没骂完,脸上响亮地挨了一记大耳瓜子。
啪!
直接被掼倒了,口角里溢出血来,凝艳坊的打手小厮撕扯着拖拽了出来,隐忍着绝望的悲鸣,抱头蜷缩着,紧紧地护着全身的要害。
“个不识好歹的妮子,再敢对大捕头不敬,便扔进地牢,三天饿九顿,使你与蛇虫鼠蚁为伴!……”老鸨叫嚣着警告,鲜红的蔻丹戳戳点点。
杜鹰攥紧茶盏,不忍地偏开了视线。
不干涉,不作任何阻挠,充耳不闻,袖手旁观。
“你跟个没本事的莽汉作妻,吃糠咽菜,劳苦受罪,远不如跟个有本事的男人作金屋藏娇的宝贝儿,动动你冰雪聪明的小脑瓜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苦口婆心,费劲口舌。
虽然翠玉女郎的调|教多用刑,但还是能不用尽量不用,力求让她自愿。
“甭想什么自由缘分,咱给你安排的这桩,就是你这辈子能碰到的最好的姻缘。咱们上官,那是何等绝色的人物,年纪轻轻,不到二十五岁,正四品,还特么是天子脚下的京官!多少人汲汲营营摸爬滚打一辈子,到白发苍苍,都未曾摸到六品的槛儿。”
“他只要不犯原则性的大错,踏踏实实地干下去,未来像包相、庞太师那样,权倾朝野极有可能。你跟了他,你给他生的香火,钱程、权程都安排得稳稳妥妥的,子孙后代十辈无忧……”
长发披散,狼藉地匍匐着,喘息着仰起头,猩红着水眸打断:“倘若我在生孩子上残了、死了呢”
猛地噎了下,充耳不闻,继续。
“展大人那多好的青年才俊,芝兰玉树,性情温良,有权有势有钱,常州府武进县展氏一族树大根深,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想跟都没门路……”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再度冷硬地打断,“就一个顾虑,倘若我在生孩子上残了、死了呢”
油盐不进,什么迷魂汤都不喝。
耐心耗尽,炸了。
“不识抬举的东西,丫非得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哪个女人不成婚哪个女人不跟男人哪个女人不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就你胆小如鼠,自私自利!!……”
吼:
“我自力更生快活自在为什么要依附别人做物品!命就一条,身体康健是一切喜乐的底子,你让我拿自己的命去赌!!……”
她怎么这么可恶地清醒。
蠢一点,让人好上手、好拿捏,不好么
“不错,爷就是逼你去赌。”
从地板上粗暴地拖起来,剧痛地反剪着双臂,押着来到窗栏边,逼着低头去望。高耸入云,底下街道,来来往往的车马人流尽作了渺小的蚂蚁。
“十数丈的高度,扔下去你就没了。”
“你配合,跟着这里头的风月营生,把什么毒龙|钻、什么冰|火|两|重天、什么观|音|坐|莲……各种伺候人的活计学了,我送你去陪高|官,你有七成的机会飞黄腾达,三成的可能,倒在怀孕生产上。”
“你不配合,赌的机会都没有,扔下去血溅长街,十死无生。”
“……………………”
泪如雨下,竭力地挣扎,远离危险的楼栏高空,脉搏变得很快很快。
“杜大哥!……”
她尖锐地嚎叫,肝胆俱裂。
“杜捕快!!!……”
杜鹰没有应答。
“他们分着我搞来的钱,全跟我混的,你喊他来救命有个嘚儿用。”嘲讽。
拼命地挣扎,然而力道在我们武夫手底下,跟个扑腾的小鸡崽儿没什么区别。
“你、你不敢……”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敢害我”
“我从这里掉下去了,那么多百姓目睹,三法司会来查,这里是京城,一国帝都,你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