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350)
徐明文这个身份没法用了,作废。
远走高飞,到远离京城的地方州、县、乡去,投入基层衙门,用新身份从零开始打拼,再打拼个十六七年。
他妈|的,千刀万剐啊。
抹了一把辛酸泪,检查身上的伤势状况,还好,当官的没下死手,大腿外侧淤、腰间两块淤,手腕青紫,大都是搏斗过程中的一些压制伤、抓扯伤,爷们皮糙肉厚的很,半个月就自动消了。
安全屋内主要是易容跑路的装备,粮食不多,仅半袋陈米,里头还生了小黑虫。
就着院子里的破水渠,简单地洗漱了下,换上灰扑扑的平民装束,重新梳理整洁头发,扎好利落的男式束发。
揉着宿醉涨痛的太阳穴,慢慢地把米淘洗干净,煮上锅。火折子点燃干燥的松针,盯着灶里面的燃烧状况,再慢慢堆砌上几根木柴,烟囱徐徐地冒出炊烟。
米粥可以缓解被酒精烧痛的肠胃粘膜,每次应酬过后都少不了这样吃上一顿,否则身体早在酒场里喝垮了。
热腾腾,暖洋洋下肚,舒服多了。
但还没咽进去几口,耳朵敏锐地动了动,捕捉到了外头异常的动静。
紧密的行进步伐。
封锁街道,清场,驱离附近百姓,防止误伤,包围院落。
“………………………”
怎么追踪过来的
怎么可能
难道是炊烟被侦查到了
这个点虽还不到傍晚,但有些人家吃饭较早,天空出现缕炊烟,并不奇怪吧。
撬开地砖,取出备用的双兵,锵地插入两侧刀鞘中,轻装简行,包袱细软牢牢地绑在后背上。
深呼吸,贴墙隐藏在草垛后。
“开门!开开门!”
“里头的民户,把门打开!否则我们就撞门了!妨碍公家办事,撞碎了不会给你赔的!……”
老旧的木门不堪重负,支离破碎。鱼贯而入的便衣人员却并非现役作战官兵,更似扯着官家虎皮大旗的地头势力,江湖灰色武装。
一通翻箱倒柜掀桌子的搜寻。
“人呢……”面面相觑。
人藏他们后面阴影里呢。
扯过背对着的小兵,手刀快准狠地重击后颈,送其婴儿般的睡眠。步法挪移,带起衣摆凌厉旋腾,闪避开大汉的扑袭。左右刀鞘沉重地砸击后心,各带走一个。
院落的包围圈短暂地出现了一处薄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刻助跑,蹬着东北墙角二段跳,翻出去窜了。
“二狗子。”
便装的武官统领负手而立,出现在视野中,背着日头光线,神情模糊不清。
肾上腺素剎那间飙升到极致,立刻偏转方向,扎进枯藤老树的小巷。
死胡同,操。
“……”
“……”
“打住,你别靠近,你站那儿!……”惊恐地破了音,双刀森森出鞘,獠牙毕露作战架势。
“好,我不动,你别老想着翻墙头,你若是再狗急跳墙我就过去把你扯下来。”
“你他|妈才狗急跳墙呢!老子是人!成天二狗二狗喊谁呢!”
竭力冷静下来。
生死逃亡,实在冷静不下来,
“三、三千两,咱全部的身家,拿来买命。”
“……”
“五千,没有更多了!”
“……”
“七千!”壮士断腕,痛不欲生。
对面咧开编贝似的整齐白牙,温朗如玉地笑开了。
眉眼弯弯,轻轻摇了摇头,喜怒不明地叹息。
“啧,大硕鼠,死不足惜……”
“…………”
我生平最嫉恨这种高高在上的王八蛋了,正人君子,光明璀璨,所以世界完全属于他们所以他们有资格批判否定其它一切不体面所以其它一切合该天理不容,灰飞烟灭
何不食肉糜啊,大领导,把您放在咱的生存境地里,您的形态未必有咱三分的好看。
“没你的暗示,丁南乡我根本不会去动。”
“你对我下手强|,|暴,这事儿我绝无可能往外揭发,利害关系在这儿,说出去我自己也就毁了,妇人身无仕途。”
“钱全给你,我会前往北方偏远州,永生永世远离开封,再不返回。发发慈悲,让开条生路吧,大人,你没必要赶尽杀绝。”
青肿的手腕水平持着刀锋,稳稳地指着咽喉位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恳切地请求。
“为什么认为我会杀你?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官僚百思不得其解,困惑迷茫,“我们聊聊,狗儿姐,你与我好好说话。”
“别跑,展某好不容易才把遗失的珍宝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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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什么好听的话都不信,什么甜言蜜语都不接受,什么陷阱都不迈入。
也对,一头六亲断绝,没有任何家属的孤狼,合该如此。
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按照原本的布局,丁南乡成为姓徐的家里人,然后他才有拿捏她的软肋,然后他才能进一步徐徐图之、困之,认真地对她好,使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他儿孙的奶奶。
他们会一起变老,看着她活泼的容颜,听着她高高兴兴地说话,恩爱幸福,一起长满白发与皱纹,手牵着手,埋在同一处坟冢中,共同化为黄土,消逝在腐朽皇朝的漫漫时间长河中。
前车之鉴太过惨烈,男人绝不想重蹈覆辙,再被养不熟的怀恨狼咬死。
他没想再对她来硬的。
是她把他惹恼了的。
还有酒。
还有烟花柳地的|迷情香。
“对不起,明文,是我做错了,手腕还疼么”放低姿态,温柔神态,言辞诚恳地关心,懊悔且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