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355)
骂骂咧咧地腹诽。
“汴京又不是其它穷乡僻壤,繁荣的城都,晚|婚|晚|育的人家多着去了。”
搭档盯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
“这地儿确实晚些,可再晚十八九也定下来了。你,丁南乡,咱们的武官统领,就你们仨显眼包。”
刑侦职业病,顺藤摸瓜,抽丝剥茧。
“姓丁的倒霉鬼那么贞烈,要么是个磨镜,对男人湿|不起来,要么是个石女,不敢成亲,怕被当成妖孽沉猪笼,自保。展大人,初始我们怀疑小伙子年纪轻轻不学好,是个口重的断袖,暗暗搓想撅老哥你的屁|眼。后来大家发现误会了,人家官老爷偷偷养了外室,私生子可能都会打酱油了。”
“而你……”
怪异地沉寂了会儿,恰到好处地吊足胃口,表情难以形容,奸诈地激将。
“大家都风传你男女|通|吃,玩得太浪,染上花柳病萎了,永远支凌不来了。”
怒不可遏。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哪个王八犊子造的谣!这是毁谤名誉!有预谋地瓦解老子的威信!老子要灭了他!……”
倒吊起来打!
绑在旗杆上晒!!!
凑近,求知若渴。
“那你腊月初失踪的一夜一天去哪里了呀花钱包|钟的佳丽、男倌都没吃,第二天无故旷工一整天,府衙里不见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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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当官的,害煞我也。
脑筋急转弯,带偏主题。
“展大人那么光风霁月的英雄人物,暗地里竟偷养私生子”人间幻灭脸,难以置信,“哪儿呢,哪儿呢,大家伙儿群策群力,一起查出来,共同揪领导小辫子。哪天包相突然发作,肃清吏治腐|败,咱们也好有个自保的底儿。”
“八字还没一撇呢,”狼狈为奸,狗狗祟祟,凑在一起秘密地交头接耳,“他肯定娃儿老大了,不然怎么喊得出‘孩儿他娘’呢”
老练地层层推进,精毒地推理。
“那种情态,那种老夫老妻的口气,在常州民俗,孩子约摸十四五左右,快成年了。”
深思熟虑,矛盾,纠结。
“但是对不上啊,官老爷是个年轻有为的,高官厚禄尚未过二十五。哪怕他十三四岁少年躁动,干出人命来,儿子现今最多也才十岁左右。”
“……”
时间线上有个巨大的数据错差,导致审案逻辑无法闭环。
“这样,”我安排下去,“你跟泽云悄悄地带些靠得住的人手,去查查东西两城。刚子去查南北两城。厉悔侦查老兵出身,最擅隐匿,让他去跟踪展昭,弄清楚官老爷日常的行动路线、所有活动场所。”
“那你呢,头儿”
“我去找陷空岛。”
商人重利害、寡信任、薄情谊。
蒋四狼那帮子浑身是肝的扩张狂魔,生怕被其它商户挤下去,一直以来都在挖空心思,找司法重器可行|贿的薄弱。
恨不得在血肉里钻个窟窿眼,扎进去密密麻麻的藤蔓,将之永永远远捆绑得无间无隙。
“他们会很乐得跟咱们官方合作的。”
釜底抽薪,直接将其常州府武进县的老家,查个底儿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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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一位女性,跟了官僚很多年,金屋藏娇,保护隐藏在暗中,给官僚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生了一个孩子,至少一个。
后来她死了,死因可能是意外身亡,可能是难产,也可能是自然病死,也可能由于朝堂凶险的政|治|斗|争被祸及,遭到暗|杀了。
不可能是自|杀,跟了展大人的怎么可能自|杀。
这位女性诡异地跟我外貌相近,性情相仿。
大领导对她的死很愧疚,悔恨万分,割舍不下,以至于失了智一样,移情到了我这个陌生人身上,把我当成了死者。
舔着脸献殷勤,小心翼翼地补偿,死缠烂打地追求。
刑侦推理如此。
可是在时间线上,这位女性不存在。
南侠十七岁随族亲外出办事,鲜衣怒马,游历山河,二十一岁土龙岗救了遇险的包相,经包相举荐,耀武楼献艺,文武百官面前,大败十数大内高手,风华名动皇朝。
龙心大悦,赐号御猫,封御前带刀护卫,正四品武官统领,供职开封府,从此飞黄腾达,为国家办事。
他那么忙,哪儿来的时间养女人,还偷偷养大了个近乎成年的儿子
时间对不上啊。
这样吧,用现代数理方法来倒推,来反证。
设:
他养了个十四五岁,接近成年的儿子,孩子的母亲跟了他超过十五六年,然后由于政|治|斗|争被谋杀了。
那么他的年龄该是在四十岁到五十五岁,这个区间里,中年权臣,才比较合理。
“……嗯”
黑炭笔在纸页里划出一条长长的斜线,将密密麻麻的计算过程全数否定。最终推导出来的纸面数据,和现实远远悖离,太过于荒谬了。
怎么可能呢……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炭笔抛开,在打了蜡的光滑桌面咕噜噜滚了数圈,撞击到砚台停下,脑汁绞尽的工科人向后仰倒,松松垮垮地瘫坐在椅子中,困惑得头快挠秃了,仍百思不得真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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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吊的方法最利索,她死寂地想。
踢开凳子,悬空的一瞬间,在重力作用下,人体体重猛然下坠,颈椎当场断裂,什么痛苦都没有,人的意识直接没了。
冻死的方法也不错,严冬季节,零下十多度,外面的流浪猫狗趴在避风的沟渠里瑟瑟发抖,睡过去以后,永远醒不过来,天亮全冻得硬邦邦了,变成毛绒绒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