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380)
管法律治安的展护卫要是被带歪了,那还得了咱成了祸国殃民的千古罪人!
绞尽脑汁地挽救。
“夫君,大家使命各不同啊,我们这种出身不好的,注定了,爬上来就是给显贵当黑|手|套、做狗腿子的。你们这种出身好教育好的,注定了,天生就是捍卫司法公平、人间正道的。无论脏的、干净的、黑的、白的、善的、恶的,事儿总得有人做,各司其职,道魔互相动态制衡。不能由于黑存在得合理,而把白否定抹灭了。”
“你刚刚拉呱,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亦有其产生的道理,他们其实挺可怜可悲的,如果把他们放在咱们的生长境界中,他们长成的德行未必比我们差。如果把咱们放在他们的生长境界中,咱们长成的德行未必比他们好看几分。”
“这并不妨碍该杀杀,该屠屠。对外防御侵略是军队的职责,对内抹灭动乱分子是我们的职责。他们的出身、所待的环境、被影响走上的犯罪路线,决定了他们的使命,就是被司法重器斩首,杀鸡儆猴,化为血祭社稷太平的缕缕幽魂。”
“黄天以万物为刍狗,未免太过残酷,何时才能终结,得见大同……”沉思地自语。
“大同”
“你不知道什么是大同”
“不晓得,闻所未闻。”
笑了,眉眼弯弯,猫眸里晶亮晶亮,一起盖着锦被,趴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絮絮地聊天,凑过来,爱恋地亲了一口。
正好亲在了巴掌印上,嘶,疼死老子了——
“机灵鬼,永远博学多才,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
古代官僚向我细细解释了大同的概念,早期儒家憧憬的一种理想国家状态:
天下为公,权力公有,财产公有。
没有贫|富|差|距,没有尊卑悬殊,没有犯罪欺凌,人人平等,人人爱人。
朝廷政务由黎民百姓选|举出贤能之士负责管理,同样由黎民百姓罢免。
人人饱暖幸福有大房子住,每个未成年人都能得到良好的抚养,每个成年人都能做好的工作,每个老年人都能得到良好的赡养。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人生来为了快乐,而非为了受苦。
我听着他憧憬神往的娓娓描述,想象着那副宏伟的图景,有种头皮发麻的冲击感觉。
共|产。
一千多年前的古人竟然就已经在往这个方向盼想了。
“展某问过包相很多遍,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海清河晏。混账黑炭说,虽然我们有生之年困陷在污沼中挣扎,无望瞧见,但只要一代一代坚定地推进公正,早晚有一天,这片土地上的后人能做到。”
眼眶悄悄地酸透了。
一千年后仍在重蹈覆辙,遥遥无期。
什么时候人类才能终结封建王朝周期律、金融危机周期律,大家都好好地活
“你怎么了,娘子,为何而难过”关切担忧,抚上光裸的背脊,厚茧粗糙地摩挲,带起丝丝的痒意。
埋着头,遮挡住动容的神情,瓮声瓮气。
“以前没熬过年,太困了,实在坚持不住了,生理泪水渗出来了。”
“那你睡吧,为夫继续守,守咱俩人父母的。”
又管教地纠正道。
“别趴着睡,不利于心胸吐息。”
乖巧地翻了过来。
悉心地给掖了掖被角,披上厚实的大红官袍,敞着胸膛坐在旁边,发呆地看了好久。
“咋了”不舒服地睁开眼。
生怕这头鬼畜突然又晴转阴,阴转狂风暴雨。
“这一切好像美梦一样不真实。”痴痴怔怔地呢喃,男声轻柔得几乎难以耳闻。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我爱你亲亲宝贝儿。”
认真地回说。
“夫君也爱你。”
朦朦胧胧的黎明突然炸开了爆竹声响,像是发出了某种讯号般,千家万户,噼里啪啦地跟上,越来越密集。
鼓噪的喜气铺天盖地,淹没大国广袤。
共贺新春,辞旧迎新。纷纷起来忙碌,吃汤圆,煮饺子,准备走街串门。
康定二年,正月初一。
长檐下冰棱剔透,麻雀纷飞无序,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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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面记录梦境,开始你只能模糊地回忆起一星半点,后来大脑熟练了,每次醒来后,你可以回忆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
终于有一天,你能完整地记住全部梦境,每个细节,每个或喜欢或害怕的人物,拨开浓厚云雾,窥得另一方境界里的光怪陆离。
记录梦境的笔记本一定要与记录现实的日记本区分开,绝不能两类内容混合在同一簿本子中,否则渐渐会发生一种瘆人的精神现象,某一天,你突然分不清当下所处,是现实还是梦了。
模糊了不同维度的交界线。
晴朗雪白的日光照射入窗棂,投落在墙上的前唐古画,道道迷幻的光束里,亿万微尘宛若有生命般空灵地飞舞。
深宅大院,冬梅傲雪清香。
隐隐约约,传来百灵鸟婉转的啼鸣。
家奴恭谨肃立在大门庭各处,忠驯且寂静,与木柱庞大的暗影融化成一体。排成队的美婢低眉敛眸,往来忙碌无声。
明亮且压抑,等级森严有序,古色古香。
“夫人夫人……”焦急地呼唤,“明文,你还好么醒醒,睁开眼睛,别魇着了,别哭了,枕巾湿透了……”
“为夫就在你身边,醒醒,不怕噩梦,不怕,不怕,莫难受,有为夫守着……”
死了全部嫡系儿女的巨贾不死不休地复仇,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关系,抓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开封府、大理寺人马的面,虐|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