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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穿越日记(396)

作者: 郭芍药 阅读记录

抱着暖暖的奶茶杯慢慢地喝,北方姑娘的嘴唇上方留下淡淡的白色奶印,伸出舌头舔去,惬意地眯起眼眸,让人直觉艳羡,她手里的东西一定美味极了。

“徐先生,前些时日,我来找了你三次,锦毛鼠大侠告诉我,你仓促地收拾包袱离开了,永远见不到了。”

底气不足地建议,讨好地嗫嚅。

“……你、你可以叫我明文。”

文静地盯了会儿,好看地咧开八颗牙齿,清丽绝伦的容颜冰山融化,春暖花开。

“那么明文也可以直接唤我南乡,辽阔异世,人海茫茫,再遇到一个相同来处的灵魂,可能性微乎其微。相知相守,相理解,相依存,唯有彼此,我们不该这么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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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子女家庭,她是家中老大,底下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多民|族混血,蒙|古|族、汉|族、壮|族。因为少|数|民|族|高|考|加分的政|策,所以户籍填了蒙|古。

几十年寒窗苦读的小|镇|做|题|家,地狱模式的人口大省里艰难地杀出重围,卷成九八五高材生,重|庆某贵族中学的生物教师,自力更生买房,追求者络绎不绝,日子过得美美的。

丁老师下班后去超市买猪肉,回家路上过斑马线,踩了豆腐渣井盖,从此坠入黑暗的世界。

“最后听到很多学生在叫,喊着报警,打1|1|0,1|2|0急救什么的,摔得剧痛,现代的身体八成已经寄了。幸亏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支撑着,不然父母怎么熬得过悲痛,渐渐步入中老年,没养老的了……”

絮絮地闲聊。

看我实在眼馋,不耐烦了,从斜挎包里掏出黄油纸包着的奶块。

“喏。”

“谢谢,谢谢。”

指挥。

“开水冲开,放点盐,放点茶叶,筷子搅搅。”

这世界从来不公平,外表美丽/英俊的女性/男性就是具备气质优势,即便她/他凶巴巴地颐指气使,也赏心悦目,难以惹起火气,很大程度上可以迁就包容。

啧,要是蒙厉悔、杜鹰、马泽云那帮子,敢这幅横眉竖目的态度,老子早揍上去了,拳头教做人。

闻着奶香馥郁,食指大动。

顾不得温度还很烫,学着她的样子,抱着杯子,吸溜了小口。

yue——

“好膻啊……”

脸皱巴巴成一团,难以忍受。

“纯正的羊奶块就这味儿。”嘲笑,“大学的时候,给寝室里带特产,舍友反应跟你差不多,从小到大喝各种花里胡哨的兑水假奶习惯了,头一次尝到真奶味儿。”

好意地告知。

“受不了的话放些糖,甜口会适应很多。”

“你这儿咋囤了这么多白糖,”讶异地看着我从抽屉里翻出一大包,五六斤,“做简易的手|榴|弹用一|硫|二|硝|三|木|炭,掺点白糖作催化剂,搞成大|伊|万”

“不止,万能宝贝,体积小、热量高、营养丰富。防水密封揣腰包里,公差潜伏野外,蹲逃犯的时候,最佳应急食品,吞一口提神醒脑。”

往羊奶茶里倒入白糖,搅拌均匀,顺嘴跟老乡分享另一个亲身实践出的医疗用处。

“还可以救命,挨了刀,金疮药用光了,白糖倒进伤口,可以帮助止血,加速中期、后期伤口愈合。如果有草木灰跟白糖掺在一块儿用,效果更好,除非动脉被砍断了,否则没有止不住的。”

“如果动脉砍断了呢”

“用绳索或发带,或撕条布条,作应急止血带,捆绑喷血部位的近心脏处,伸进去根树枝把止血带扭紧,物理阻断失血。然后按住伤员压制挣扎,烧红木棍或铁器,烙进皮肉里,烫熟,高温封闭断裂的血管。最后撒上厚厚的白糖混草木灰,帮助愈合恢复。”

倒吸一口冷气,不敢想象。

“……野蛮、原始,太残忍了。”

“一线刑侦统一做法,西部、中部地区的厢兵部队也类似处理。”无奈地耸肩膀,“没办法,落后的封建农耕时代,条件就这么简陋。”

丁南乡神情怀念。

“我想念现代医疗科技。”

附和。

“我也……”

丁南乡攥着暖乎乎的奶茶,惆怅抑郁:“还有安稳的社会治安,健全的法制,相对干净的司法体系,男女平等,女人也可以上学院读书,抛头露面工作不会被指指点点视为异类,不用作为男人的附属物,不用画妆,不用残裹小脚,不用穿不舒服的绣鞋,不用为男人目光守所谓的贞|节牌坊、坚守所谓的清白,不用天生比男人低一等,下等人……”

“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我轻轻地说。

嘟嘟囔囔的埋怨戛然而止,眼圈一下子红了。

坚持自己原本的样子,无依无靠,孤独地在封建男尊社会死撑,不妥协。

“你的勇敢令人敬佩。”

而我卑鄙地背叛了生理性别,加入了他们,助纣为虐。

覆盖上同胞白皙温热的手背,拢住在桌面,无尽温柔,上身前倾,目光注视着,轻轻地询问,宛若循循诱导小孩子。

“一|硫|二|硝|三|木|炭,白糖作催化剂。你已经做出来了,对么”

她吸了下鼻子,竭力稳住神情不崩塌,仰起脸,看棕黑色的舱房顶板,使劲眨巴眼数次,强行把泪意隐忍了回去。

嗓音发颤。

“……威力不够,爆破杀伤半径尚小,我想过把蕲州的行政州衙炸了,但是根本进不去,草芥庶民,小老百姓,哪里接近得了高高在上,永远众星拱月、保镖层层的知州大人……我不想炸错人,那些冤枉我的捕快、衙役、狱卒、官兵,也只是听令办事,不想丢了谋生的饭碗而已,他们本性不坏……冤有头债有主,害我入监狱受折磨的罪魁祸首是老知州,齐德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