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417)
“……”
“男人哪个不花心,哪个不喜新厌旧,贪图鲜嫩的美色。你真信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新鲜劲儿过去了,你什么都不是。他现在表现得痴情忠贞,是因为还没吃到嘴里,还没咀嚼烂透!”火急火燎,咬牙切齿,甚至于剖析自己来力证,“就像我对丁南乡,真把她娶进院子里养着,几年就干腻歪了,淡了!”
“……”
“姓徐的,你是能与五爷打的强者啊!天地那么广,腿长在自己身上,大不了换处地儿逍遥是了,作甚跟了他!”
我拍了下小白鼠的肩膀。
“哎,池塘里冒出条大泥鳅哟。”
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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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锦毛鼠,然后杀大商人,然后杀高|官。
不不不,冷静些。
别单兵武力值提升上来了,便飘了。
一个没了,另外俩个必然高度戒备,精怪肯定会怀疑我。纵使毁尸灭迹,无凭无证 ,单论我对锦毛鼠有充分的作案动机,精怪不知道会对我做出什么残忍处理。
到时候再想干掉血海深仇的高官巨贾,便难如登天了。
以个人的力量单杀商|会领袖、司|法|部|门领袖,纵使微乎其微的几率,做成功了,之后他们的家属、宗亲,源源不断地报复,黑|白|两|道通缉,追杀到天涯海角,我很难活下来。
我不想玉石俱焚,我还想有大好的人生,光明的前程。
那么就得筹谋策划,把庞大的、盘根错节的官|商|利|益|共|同体,一起灭掉。
常州+陷空岛。
常州范围内的政|局、商界。
陷空岛辐射范围内的政|局、商界。
大|清|洗,无论官僚、胥吏、军官、商户、乡绅……但凡和展家、陷空岛,有一丝血缘关系的,或联姻关系的,通通落|马、垮台。
灭其宗族,如此,我才能报仇后仍然活着。
还是得捏着鼻子,与老东家合作,已经形成规模的腐|败权力集团,只有另一座相当规模的腐|败权力集团才能打掉。
个体硬碰 ,那是蚍蜉撼树,自取灭亡。
“泥鳅在哪儿,没瞧到呀。”疑惑地寻找了半天。
握在刀柄上的手艰难地松开了。
真想把他碎尸万段啊,这么清澈,这么恶心。
转身大步离开。
“喂!”夕阳西下,影子拉得老长,“你听进去了没有,别暴殄天物!”
没有回应。
豪侠足下轻点,身法宛若飘忽的云,追上来,拦到面前。
惺惺相惜,难以接受。
“你还是要去坐红帐,抹浓妆,嫁作他人妇”
“不然呢,”我反问,“除了陪他睡,为他生育,我要怎么才能得到自己需要的教育资源。那些东西都是被世家门阀垄断的,寒门碰不着,泥腿子看不到。”
白玉堂难以置信:“就是为了几本书”
我点头,竭力控制情绪平静,浅浅淡淡:“就是为了几本书。”
“为了几本书,你出卖自己的身体与尊严去交换”
“……”
袖筒里拳头慢慢攥紧,筋骨根根迸显,“随便你们看不起,徐某人不在乎。”
“至于么!”
“很至于,你们习以为常的许多事物,是大部分底层人一生望不可及的奢侈品。”
优渥的生活,豪华的大宅子,昂贵好看的衣裳,美味营养的三餐饭食,丰富的优质教育资源,善良高尚的道德品质……
锦毛鼠的既有认知被冲击得发懵,看着面前这个盔甲重重,仿佛刀枪不入,实则可怜可叹的灰色人物,思想变得乱糟糟。
某一刻,触及到了她内里的真实情绪,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冲动。
他想帮这对手一把。
无论如何,猫儿在这事上确实挺无耻的,逼|奸、逼婚,把为民做事的名捕头,逼到了如此狭隘逼仄的境地里。
这种政|界纵横捭阖的公差,绝不该困于男人后宅。
“你跟我离开,趁着城门还没关,驱马往陷空岛去,武进县与陷空岛相邻,非常近。”言说,“家族藏书密室,并非只有常州展园有。”
“”眉头深深拧起,提起十二分的谨慎提防,“为什么。”
锦毛鼠情绪乱糟糟,相当烦躁:“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路见不平,想帮就帮了。”
“白大侠要什么东西作等价交换,巨额钱款金银古董瘦|马公|权|谋私需要卑职办什么事,处理什么人,我得先知道是否超出了能力范围,代价能否支付得起。”
“哪儿来那么多弯弯绕绕!再瞻前顾后,磨磨唧唧,五爷可就反悔了!”恼火于不受信任,气呼呼地一甩袖子,风中的银白云彩,迅速远去消失。
“……”
稍作犹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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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大地,天光渐暗之时,扬鞭驱马往外跑,熊熊燃烧的晚霞里,无数鸿雁自由地翱翔。
朝着天际狂奔而去,仿佛远古时代,夸父在追逐沉没的红日。
锦毛鼠的马很快,华裳风流,衣袂翻飞,侠客乌黑的发丝在晚风中肆意飘扬。
我驱马紧随其后,黄昏美景,风光无限好,脑海中莫名地浮出了句现代诗:不要温柔地走进那个良夜,不要温顺地接受死亡。怒斥,怒斥,光阴的流逝。
“徐明文!”前头大声地问,“你为什么要生了副女儿身!——”
“……”
“徐明文!”前头烂漫地笑,“你得请爷喝花酒!——”
“好!”我大声地应,携着精深的内力,冲破晚风呼啸的杂音,“京畿春山坊,最美艳的舞娘,最热辣的杜康酒,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