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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穿越日记(433)

作者: 郭芍药 阅读记录

洗完澡的官僚,披垂着乌发,水汽淋漓,牙白色的宽袖大袍松松垮垮,旖旎地露出大片烫得发红的胸膛。

赤脚走过长长的廊道,鬼魅般无声无息,停留在熄了灯的舱室外,静等许久,直到里面的呼吸声绵长且均匀,陷入沉睡。

猫猫祟祟,垂着漆黑的眸子,用铁丝轻轻地撬开了门锁,紧张得薄汗渗出。

今个儿就要翻身把歌唱,夺回大丈夫的尊严。

“我的尼玛的!……”

睡得正香呢,突然被阴了,沉重的壮年男人体重,整个儿压了上来,还在脸上窒息地闷了枕头,头晕脑胀,天昏地暗。

反应过来迅猛作战,重重地连蹬带踹,挥出去的右拳被截住,牢狱里的锁链咔擦拷上了床头。

“展熊飞!……”愤怒又惊恐。

“嗯。”

沉静安然。

“展熊飞我恁亲爹!我恁祖宗!……”

“叫夫君,兔崽子,我是你的夫主,你的天。”

掐着两腰拖到了胯|前,熟练地撕开衣裳,死死地按着,固定好姿势,准备开始办事。然后被一记力量蓬勃的重蹬,踹得骨碌碌滚下了床,狼狈地摔在了地板上。

单臂撑起身子,拍掉衣物上沾染的灰尘,清俊如松针的细密眼睫抬起,武官望来的眼神含阴带狠。

不爽地喘着粗气,肌肉连绵起伏的厚背微前弓,掠食状态的兽神态狰狞,蓄势待发。

“够野,够劲。”

“……”

扯锁链,脏黑锈蚀的金属哗啦哗啦地响,磨出血来了,也挣不开铐子,专门束缚重刑犯,死牢里用的。

笑。

打量着徒劳无功的慌张动作,神定气闲,向前探着猫脖子,压迫感十足地慢慢逼近。

“夫人,你现在求我,我给你做|前|戏,咱们两口子温存着生孩子,我舒服,让你也舒服。”

“你继续造反,为夫便只顾自己的感受,怎么狠怎么来了。”

汗血宝马仇恨地眼眸猩红。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找操是吧发愤图强地练了几天功,你又感觉自己支棱起来了”

“没错,是这么回事。”

展昭欠欠地应下,得意忘形。

然后便瞧见女人凝聚浑厚的内力在左手,一掌拍碎了床头,可怖地拖着锁链,拎着锋利扎人的断木,矫健地跃出了被窝。

猫脸煞白,嚣张的气势烟消云散,主动进攻姿态变成了被动防御姿态,害怕地步步后撤。

嗓音干涩,抑制不住地发颤。

“娘子……娘子我错了……”

煞气凛冽的妻子阴沉沉地替他接上:“下次还敢是吧。”

速度的极致在哪里

当你求生欲爆发,被人追着打的时候。

大轻功发挥到极致的两位高手,在广阔的大宋福船上你追我赶,风驰电掣,值夜岗哨、出来溜达的闲人……无不目瞪口呆。

两抹残影快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那、那是……”

小兵结结巴巴,震惊地问向队长。

风声中隐隐传来名捕愤怒的咆哮。

“老子今天非得把这根桩子捅进你的腚|眼里!我看你能跑到几时!”

他们敬爱的、威严神武的展大人,吓破胆子地上蹿下跳,满甲板遛媳妇。

刺溜一下,神乎其技地攀上了光溜溜的桅杆,高耸入云,离地数丈远,从钻天鼠,卢大当家那里学来的特殊技艺。

“你给我下来!”

破口大骂,女人怒急地围着桅杆转圈,气势汹汹。

场景滑稽又诡异,周围官兵握着长枪,竭力地憋忍笑意,忍到脸部肌肉抽搐。

与对面战友对视上眼神,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村里爬不了树的黄狗,朝着高处的灰貍花无能狂吠,天敌冤家,碰到便撕咬得狗毛猫毛满天飞。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下来就不下来!有能耐你上来!”御猫死死地扒着滑溜溜的杆子,夜风中瑟瑟发抖,生怕失手坠落。

输人不输阵,扭脸朝底下吼回去。

“你上来呀!……”

“上来呀!技穷了吧!奈本官何呀……”

139

兴,庶民苦; 亡,庶民苦。

盛世农|奴|工|奴|性|奴,乱世填|线炮灰。

被盲了目的牛马永远勤勤恳恳地负重前行,忠诚伟大地蜡炬成灰,团结地筑基富丽堂皇的玉宇宫阙、华贵的霓裳羽衣舞,满足皇族贵族穷奢极侈的享受。

重型投石机砸出无数火石,轰隆隆从天而降,爆裂开来,所落之处军阵尽散,肢残臂断,血肉横飞。

密密麻麻的飞箭似蝗如雨,士兵的尸|块亦如雨,铺天盖地,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简陋的盔甲上,血液落入呆呆仰望的嘴里,浓郁地腥,尚且温热,因为前一刻还是身边的同伴。

这边有个老兵肠子流出来了,麻木不仁地叼着肉干咀嚼,用纱布托着,草草塞回去,糊上简陋的草药,听天由命地等死。

那边几具被熏得黢黑的骷髅,猩红的肌肉纹理、白色的筋、黄色的脂肪,狰狞地暴露在硝烟中,趴在破烂的战车上,张牙舞爪地伸着右胳膊,被烈火生生烧死,犹自保持着吶喊的姿势。

兵戈铁马,烽火连疆,宋辽、宋西夏、辽西夏之间,国境线血腥地来回推移。

败方丢盔弃甲逃亡,胜方在将领、军师的指挥下打扫战场,运输伤员,遇到还有活气的敌人就补一刀,把脖子砍断。

他是个儿子,他杀死的也是某个母亲的儿子,或许还是某些孩子的父亲、某个女人的丈夫,跟他一样两只眼睛黑白分明,胳膊断了,腿残了,重伤鲜血淋漓,近乎无意识,泪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