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459)
大约不会。
就凭他不姓赵,跟皇族又没有联姻,战功赫赫,深得西北军队爱戴,我就可以下此预测。
我感觉自己快要成妖了。
灯火辉煌的鸿寿殿中央,一个胡服戎装的舞者在跳剑器舞,唐时公孙大娘的传人,明艳且骁悍,一举一动凌厉华丽,气势像鹰隼自山颠滑翔猎杀,又如豹子匍匐行进在草丛中,延展充满暴力美学的躯体。
这他娘的才叫真正的艺术。
皇帝赐座,我啜饮着小酒,欣赏得目瞪神迷。
没敢喝多了,二两下去人的行为很难不飘,即使只是语气、眼神的细微改变,也能泄露出真实人格的冰山一角。
太子赵曙旁边还有一位文官,韩源,我去东北边疆听庞统的,他去西北边疆分彭化军节度使的兵权。
哟嚯,好算盘,扔过去个年轻气盛、纸上谈兵的儒生,狄青那帮子有的头疼了。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好声好气哄着,省得他跟皇帝说坏话,不知又得上供多少金银美人贿|赂。
宋以弱亡。
亡得活该。
重文抑武,强干弱枝,国家财政所得不拿来强军,就得拿来给敌国交战败赔偿款。军费再多能多得过年年上涨的辽宋岁币一帮子骄奢淫逸的废物,胆识不足,勇气不敢,注定代代向下堕落,亡于淫逸安乐。
同样是继承了盛唐遗产的华夏政权国,还是强辽更符合我的心意。
快走了。
按耐住。
把所有事办完了,就可以远走高飞这片乌烟瘴气了。
带着武状元的盛大功名,带着金银财宝,带着投诚效忠的情报,带着那个被活活玩死的姑娘的大仇得报。
飞。
鹏程万里。
…………
艺术欣赏毕了,夜已深,一左一右两个宫娥扶着我离开,到偏殿某僻静的客房暂作醒酒。
按常理说,应该直接打发我回府。
我伪装得醉醺醺,实际上神智很清醒,眯着眸子趴在案上,听着外头黄鹂婉转的鸣声。
一会儿后,进来两个大夫。
啊不,太医,皇家御用的。
“徐大人,醒醒酒,醒醒酒,皇恩浩荡,卑职给您把把脉,探探身子。”
一老一少,老的鹤发鸡皮长须,小的白脸圆圆。打开医药箱箧后,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各项检查,时不时地低声交流着什么。
大约是觉得我已经醉趴了,并没有避讳我。
“怎么可能……女流弱质,修习得如此高强的武功成就,她是否服用过什么暴烈丹药,或什么邪祟功法……”
“如此筋骨,实在非同寻常,世间罕见……”
他们想做什么
老皇帝的旨令,老皇帝想要什么
“徐大人……”拍着肩膀,在耳畔呼唤。
“徐大人,醒醒,您是如何……”
“跟男人一样,好好吃饭,好好锻炼。勤学苦练,自然百炼成钢。”我冰冷地说。
我感到自己被侮辱了。
他八辈祖宗。
“徐大人,介意卑职采取少量您的鲜血么”
“什么”
我坐正了起来,不再装昏沉了。
“你们要我的血作甚。”
对面没有回答,一招手,外头进来个娉婷的宫娥,端着一盒名贵补品,毕恭毕敬,举案齐眉,放下后,又莲步轻移,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恕卑职直言,”老太医唉声叹气,长寿眉紧缩,“逆天而行,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徐大人,您多年暴烈习武,对健康与寿元损耗极大……”
“我知道,活不过六十岁,”顿了顿,略作思考,平静地道,“五十岁也难。”
“您是否至今仍未与展大人有子嗣,难生育”
“那又如何。”我忠良赤诚地表达家国情怀,“夫君尚且年轻,以后可以续弦再娶,巾帼不让须眉,徐某人愿把短暂的生命,全部奉献于开疆拓土,收复燕云十六州的伟大事业,为了大宋朝,马革裹尸亦无悔。”
“……”
“……”
老太医触动得老泪纵横,年轻太医亦是久久震动无言。
“武曲星啊……武曲星……投错了女儿身的武曲星……”
感慨不已。
所以老皇帝为什么让太医院采我的血,种种仔细验查我的人体。
现代人没有古代人的敬畏心,思维不戴锁链,很快推测透了。
还能为了什么,最高统治者,金字塔顶层的权贵,大奴隶主,有权有势有钱有美人后,还会想要什么。
延年益寿,以多多享受他的权势金钱美人美食艺术。
太医院富集了全宋国最优质的医疗资源,对于人体医学的研究,肯定登峰造极。
鸿寿殿,鸿寿,哪个过得幸福的权贵不想长生,哪个过得贫苦的贱民不想速死。
青霉素、大蒜素、水杨酸、阿司匹林……原本打算把这些提取工艺献上去,利国利民。算了,必然被皇族私藏,还不如给狄青他们,用于边防前线,能挽救几十甚至上百万的兵员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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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任何,其魅力、吸引力、诱惑力,都来自于未知,未知引起无穷无尽的想象,想象产生无穷无尽的美化。
男性的最大魅力来自于女性的想象,女性作者,在创造、描写男性角色的时候,永远总是无意识地,把女性的美好品德、美好利它属性,套在男性角色身上。
很少有女性真正深入洞悉过男性的思考逻辑、行动逻辑,善良、无害、利它、柔软的女性,把自身大脑里根深蒂固的无害逻辑,套用在了男性身上,由此,产生了,一个一个,一群群,浩如烟海的,男性表皮实则女性核心的所谓男性角色群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