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8)
简直魂飞魄散。
他们这帮子人在这里听了多久
他们这帮子人究竟听去了多少!!!!!!!!
他妈的姓白的鼠辈,竟然诱供老子!!!今个儿可算阴|沟里翻船了!!!!!!
第十六章
微雨已停,雾气渐散。
散开的白茫茫中,静静地立着一道红袍端方的身影。
展昭,展大人,我们底下庸碌谋生小人物的顶头上司,包老相爷的心腹肱骨。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小的僭越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我接连磕了多少个头,已经记不清。直到张龙赵虎一左一右粗暴地把我架起来,湿淋淋的夜雨水汽中,我才勉强支撑起身体,对上这双沉静的眼睛。
“收了他的双刀,卸了他的袖箭,双臂卸掉骨节。”
“是。”
我想挣扎,深知蜉蝣不可撼树,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挣扎,两声惨叫过后,跪到了地上,脱臼的双臂软绵绵地垂下,再无暴起之力,彻底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
“徐捕头。”
头上的声音不疾不缓。
“您与杜鹰、肖厉、马红海齐名,是京畿一带四大名捕之一。十几岁便入公门做事,经手刑案数百上千,从无疏漏,堪称传奇。”
“一直以来,老府尹都在叮嘱我,要多与你们这些老前辈接触,奈何你们老前辈仿佛成了精的泥鳅一般,怎么都无法挨上边。”
“今夜总算听到了你们的肺腑之言。”
他叹了口气。
“小白,今夜多谢你请我看的这场大戏。”
白玉堂搂红袍武官的肩膀。
“早与你劝了嘛,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要入公门,不要入公门。你偏是不听呢。舍了那副自由身,戴上了朝廷鹰犬的枷锁。”
“入公门以后,又劝你不要对待手下太宽和,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底下人自有心思。胆子肥了以后,瞒着你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他们旧友一双,贴着耳朵叽叽咕咕了什么,渐渐听不清。
此时此刻,我只恨不得,把这姓白名玉堂的可恶家伙抽筋扒皮。
“你瞧他那眼神,跟厉鬼似的,简直要把人生吞活剥。”
我瞬时低垂下了眼眸。
“……”
红袍端方的身影半蹲了下来,貌似温良地问。
“徐捕头,本官相信你与人为善,是绝不会对展某的友人事后打击报复的,对么”
“卑职不敢。”
我将额头紧贴湿冷的地面。
他起身,声音清朗,带着寒气。
“押徐明文者入开封大牢,卸去捕头职位,暂且收押,等候提审。”
“是!!!”
第十七章
我在监狱里待了半个月,一日日地发呆。
期间各色人马来过,尤以南乡最为担忧垂泪,送了各种御寒的秋衣、吃食。尤以杜鹰最为幸灾乐祸,冷嘲热讽,送了我许多顿阴阳怪气。
最过分的一次,他在牢房外摆了一桌的醉仙楼珍馐,当着我的面,啃喷香的猪蹄,喝上好的女儿红,边吃边吧唧嘴。
“………………”
我真想打碎铁链,冲破牢门,把他的狗头拧下来,当夜壶使。
贱兮兮。
“你说你往下压案子吧,竟然没压实,竟然走漏了风声,还竟然被个不知来路的江湖混子抓住了小辫子……”
“真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啧啧,三十多岁高龄,脑子就混沌了,是不是每月狎妓频率太高了,把精气神都掏空了呀……”
“爷是不是已经被掏空了,杜大捕快,你可以进来试试呀!亲自试试爷的力道,爷保证让你在胯|下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滚!”鹰子笑骂,啃剩的猪骨头直接砸到了我的脸上。
值守的狱卒很有眼色,悄无声息,全部退出去了。
地牢里明旺旺的火焰安静燃烧着,驱除四壁的寒气。杜鹰渐渐敛了笑意,眸色沉凝,严肃慎重。
“把你在钱庄的半副身家给我,兄弟我帮你把那白玉堂处理了。”
“你已经把姓白的来历调查清楚了”我靠近牢栏,紧盯着他的脸。
极近距离处,他脸上的旧疤随着肌肉的活动一抽一抽的,格外狰狞凶悍。
“那当然,和刑部那边的弟兄一通气,什么查不出来。”
“白玉堂,南江湖人物,诨名锦毛鼠,家住南|海陷空岛,在家中排行老五,上头还有四个结义哥哥,分别是大哥钻天鼠卢方、二哥彻地鼠韩章、三哥穿山鼠徐庆、四哥翻江鼠蒋平。”
“姓白的年少轻狂,虽有勇武,却无深沉谋远的城府,不足为惧,激将激将,随便设个什么局,就能让他死得骨头渣都不剩。”
“但他的四个兄长……”犹疑,“却都是极不好惹的,各有千秋,人精老辣。陷空岛的蚌珠产业、渔虾产业、酒庄产业经营得颇为富饶。在南|海势力很大。如果幺弟忽然间蹊跷地死了,其他四鼠必然会追查过来。”
“再有……”
“展大人追随包相入公门之前,在江湖上有个响亮的名声,南侠。”
“南侠与锦毛鼠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动锦毛鼠,就等同于与展昭为仇敌。”
第十八章
我不喜欢锦毛鼠,杜鹰不喜欢锦毛鼠,所有干我们这行的,都不喜欢锦毛鼠。
最最难缠的,就属这类江湖暴匪了,自恃勇武,义薄云天,看不惯的都要上去砍一刀,充满了暴戾的气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你跟他讲人情世故,跟他讲地方上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势力脉络网……通通讲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