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娱]好莱坞摇滚日志(464)
诺埃尔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投降了。他叹着气说:“Birdy,你是个圣人吗?还是别的什么?”
乔琳笑着反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只是这么容易地就在说情话这件事上击败我了。”
乔琳笑了,“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我刚刚被你击碎了,融化了,然后你又重组了我。你是条美人鱼。”
“什么?”
“塞壬。你知道吧?你把我引诱到水里,让我忘记自己根本不会游泳!然后你又让我发现,见鬼,这根本不是大海,这就是个浴缸,一个温暖得要命的盛满泡泡的浴缸!我被救了!”
乔琳微笑着摇头,“天吶,Noely,告诉我,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你今天真的很话痨,而且听起来像是有幻觉发作了!”
“没太多,一瓶杰克·丹尼尔威士忌,再加一品脱拉格啤酒,一点龙舌兰……或者还有两杯野格炸弹?”
“我的天,对于一个应该昏过去的醉鬼来说你听起来真的很清醒!”
“你呢?你喝了多少?”
“嗯……等一下,我好像用光了龙舌兰……我记得我还在这儿藏了一瓶朗姆来着……”
两个醉鬼现在都没意识到他们在互相称赞对方很清醒。
乔琳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她在地板上睡着了,然后被管家叫醒后带着她所经历过的最厉害的酒后头疼上了飞机。
她在飞机上又喝了一点回魂酒。它或许减轻了她的头疼,但却没让她的处境好起来,她现在甚至想不明白她到底应该怎么直视妈妈。
哦,妈妈……
乔琳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恨她,可乔琳知道自己真的很生气!
玛丽亚已经在布鲁克林的老宅里等着她了。
“所以,乔,你知道多少了?”
“全部的,或者一无所知。”
“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宝拉·格洛里吗?”
“宝拉·格洛里已经死了,乔,她很久前就死了。但我想,人不可能永远逃离她的过去。”
乔琳攥紧了拳头,尽量平静地问:“她的故事是什么?”
“1938年,一个8岁的瑞典女孩跟着父亲一起从埃利斯岛入境纽约。像所有那个年代想要逃离极端贫困的瑞典农民一样,他们靠着两张美国亲戚寄来的船票带着美国梦登上了那艘船。可她父亲半路就病倒了,漫长的航行让他在登上埃利斯岛的第二天就死于肺炎,就像是她可怜的母亲一样苦命。她甚至没钱妥善地埋葬他,同乡们同情她,集资把他安葬在了公共墓园里。她住在堂叔家里,每天五点起来工作,好让自己能攒够每天的饭钱。18岁时她在一家知名的夜总会找到了一份做卷烟女郎的工作。她很漂亮,对一个贫穷女孩来说,美貌可能是种幸运,也可能是种灾难。她遇到了他,一个风度翩翩的富有男人,一个很受人尊敬的生意人。是的,他比她大15岁,他有妻子,但是……”
玛丽亚叹了口气,“乔,你得知道,她是个好人,但她不是天使,她不只是看到了一个男人,你明白吗?她看到了她的出路。或者说,她以为她看到了她的出路。她怀孕了,那个已婚男人却不肯娶她,这会在整个意大利裔社区里制造丑闻,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有一个未婚先孕的私生子。但他也不许她带着他的孩子离开,她也不敢离开他,她那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个曾经上过《纽约时报》的成功商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人们如此尊敬他。那不是尊敬,那是恐惧。在那个时候,他控制着整个红钩码头的走私生意,传闻说他每天都有7000美元进账,而那是50年代。他是整个犯罪辛迪加系统里的中间人,那些黒手党老板们都尊重他,希望他充当见证人和说客。他没把他的手弄脏,可他的钱绝对不干净。”
乔琳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要暂停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不姓米尼奥的原因吗?”
“是的,他要求他手下的一个商人娶了她。事实上,那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她一直以为她父亲是个勤勤恳恳的普通商人。查尔斯·格洛里,他确实不是个慈爱的父亲和丈夫,但他是她父亲,你明白吗?所以你能想到当社区里开始谣传她父亲的失踪同大人物米尼奥先生有关时,她到底有多害怕吗?她……”
玛丽亚叹了口气,转换了人称:“我……我当时只有10岁,那个我一直认为是父亲的男人查尔斯·格洛里失踪了,人们都知道他应该是死了,因为他是个告密者。然后人们看着米尼奥先生出入我家,米尼奥太太在几年前去世了,他打算把我和妈妈接回家。你能想象吗?那个可能杀了你父亲的人现在要娶你母亲,让你叫他父亲……我又愤怒又恐惧又怨恨,直到我母亲告诉我米尼奥先生才是我的生父……”
玛丽亚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眼圈红通通的,说话的语调却平静得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但她拒绝了成为米尼奥太太的机会,她想要我有个正常的生活。当然,米尼奥先生很生气,但他事实上是个很不错的父亲。他的儿子们,我的同父异母兄弟们对我也很好。也许是因为我是唯一的女孩,他们照顾我。年纪最小的那个同我最亲近,我们去同一所学校。”
“那就是那个你说的……”
“是的,文森特,我们管他叫文尼。文尼很聪明,他学业最好。父亲希望他能离开家族生意,成为律师或者医生。他确实做到了。他去了大学,然后被医学院录取。至于我,我父亲认为他的小天使只需要过着安静的生活就好,他会为我挑选一个很棒的丈夫,但他还是支付了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并且帮我改了名字。他甚至没生气我不愿意用他的姓氏,我猜他可能其实也隐隐地希望我离他的家族生意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