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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集团之独爱(41)+番外

“你是墨非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不用客气。”聂星河说得理所当然,墨非转过头,无言面对聂星河,满眼的矛盾挣扎。

他已经是个残废了,当年健全的自己犹不能得到他的眷顾,如今靠轮椅生活、不再年轻的自己又能奢望什么?每日都在想他,不曾忘记过,可他们终究无缘,当年强求来一纸契约,把他强留在身边,结果造成三个人的痛苦,当年…他忍痛断情,如今再见…他该怎么办?

这段日子,星河一直在照顾他,温柔体贴,让他晃若梦境,只愿长睡不愿醒,可事实总要面对,他克制着内心的感情,不敢流露出真情,怕他只是处于同情,才这样对他,他爱的人终究只有陆予寒。

望着那温柔如水的眼,聂星河伸手握住墨非的双手,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墨非,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从见面到现在不过几天的功夫儿,墨非整颗心牵挂的墨语,聂星河只能默默的陪在他身边,尽量安抚他的情绪,根本没有机会详谈,分别了十九年,有太多的话需要说。

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墨语挑了挑眉毛,微微笑了笑,看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以后有人替他照顾爹地,他就可以全心全意的缠着阳阳。

凌骏进门,就听见墨语说,“你们去谈吧,有骏舅舅在这里照顾我。”

瞄了眼聂星河,凌骏的表情谈不上友好。他们当年的事情,他看的最多也最清楚,虽然无法判断究竟谁对谁错,但在心里是讨厌聂星河的,他害墨非痛到心碎,害他失去生存的勇气。

墨非心里清楚,凌骏讨厌星河,为了星河不太尴尬,也为了防止凌骏冲动说出往事,墨非看向星河,“我们出去说吧。”对聂星河说完,抬眼看向凌骏,“骏,墨语交给你了。”

凌骏漠漠的点了点头,眼神却有着不赞同,阴郁的看向聂星河,“不要再让非伤心。”

“我会的。”聂星河誓言般的郑重语气和那坚定的眼神,终于让凌骏的脸色缓和下来,语气也有所好转,“非不能太劳累,要注意休息。”

目送两人离开,凌骏转身对上一直没有出声,此刻满眼含笑的墨语,“你就那么放心?”

尽管事隔多年,凌骏依然忘不了聂星河对墨非的伤害,如果没有聂星河的绝情,墨非就不会选择放弃生命,不会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也许我们该给他一次机会,也给爹地一个机会。”

凌骏重重的哼了哼,满脸的不以为然,“他爱的不是非,是那个换了心脏的陆予寒。”

“陆予寒去世很多年了,这么多年,聂星河的身边都没有出现过长期的伴侣,显然他对别人都不会动心,这次看见爹地,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我想爹地还是大有希望的。”

“陆予寒死了?”凌骏瞪大细长的眼睛,他怎么不知道?

凌骏惊讶的表情好好笑,墨语不由得笑出声来,“他五年前过逝的,爹地没有了威胁,更不用觉得内疚,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聂星河在一起,度过余下的时光,不是很好?”

“好什么好!”凌骏气恼又赌气的说,“说得好象非是第三者一样,等了这么多年,正妻死了,妾氏终于可以扶正。”

墨语不由得失笑,语气却格外的认真,“其实…最重要的是,不管过了多久,爹地的心都没有变,爹地是爱他的。”

能留在聂星河身边,爹地应该很高兴,只要爹地觉得快乐,何必在意那么许多?

“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凌骏突然明了墨语的真正意图,千方百计的来这里,就是为了撮合墨非和聂星河。

而自己居然成了帮凶,这要是被瑞士那个人知道……十八年来,那人可是极力反对墨非再见聂星河的,甚至封锁了一切关于这里的消息,凯悦和聂家根本就是一个禁忌,是不能提、不能问的,而自己居然帮墨语欺瞒了那人。

想到这儿,凌骏心底一阵发寒,觉得自己被骗得很彻底。

“骏舅舅,你也希望爹地快乐吧,虽然言舅舅很疼爹地,也很保护他,但是言舅舅的做法并不会让爹地真正快乐起来,只有我们这样做,才能帮爹地找回他的幸福。”

凌骏虽然同意墨语的说法,却并不乐观。

“你最好有办法说服瑞士那个家伙,不然麻烦还在后面呢。”想到那人发火,凌骏一阵寒战儿。

“骏舅舅,我只有靠你了。”墨语希冀的看着凌骏,瑞士那个家伙,只有眼前人能搞定。

“我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指望我什么?”凌骏瞪着墨语,“你说来这里只是看看聂星河究竟长什么样,结果那根本不是你真正的打算,我居然被你骗了,被你害惨了。”

墨语愉快的勾起嘴角,并不理会凌骏的埋怨,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从凌骏的话里,墨语已经听出来他是站在自己这边,这样,言舅舅发火也有了能够替他抵挡的人。

“骏舅舅,你该为我高兴才是,如果不是为了爹地的事情,我不会来到这里,就不会遇见阳阳。”墨语说的理所当然,凌骏却不那么想。

“你呀,最好想好以后要怎么办?言虽然能帮你,但也是杯水车薪,一切还要看你自己的,你该知道其实最大的阻力不是言那里…”

“骏舅舅,你放心,我懂的。”见凌骏愁眉不展,墨语知道他想起了过去的艰难经历。

墨语神色倦殆,凌骏为他掖了掖被子,“你啊,今天才能说话,居然就能说这么多,你的恢复力还真是不一般。”

“我不喜欢住医院,我想快点儿离开这里。”合着眼,墨语轻声咕哝。

“我在市区买了套房子,等你出院了就搬去住。”听到房子,精神不济的墨语突然睁开眼睛,吓了凌骏一跳,“怎么了?”

“阳阳,知道吗?”

看着墨语突然紧张的表情,凌骏无奈的笑笑,“已经跟他说了,你放心,我明白你的心思,房子是简单的经济住房,八十平方,楼层为十五,全天有电梯。”

简略的介绍完,对上墨语含笑的眼,凌骏会心一笑,内心深处的担忧不减反增。

墨语真的那么在乎季敛阳,而季敛阳呢,他究竟有多少心思放在墨语的身上?

视线扫过全身绷带的墨语,凌骏眼神阴郁的微眯起,圣和、杨业,是我太低估了你。

敛阳天天陪在医院里,偶尔回家换洗一下,自从可以开口说话,墨语的嘴就不停闲的念叨着出院,敛阳刚开始还有耐心劝慰几句,安抚一下墨语的情绪,但当敛阳发现,自己的安慰只会助长墨语耍性子的时候,他采取了另一种方式。

史前最不老实的病人,躺在床上眼巴巴的望着椅子上削苹果的男子,嘴上嘀咕着,“阳阳,我身上已经没有绷带了?”

“是吗?”抬眼瞄了下号称没有绷带的人,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那你胸前的是束身衣吗?”

核桃眼里的黑眼仁儿转啊转的,粉嫩嫩的嘴唇微微抽搐,“是啊,是啊,阳阳,医生说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你的大脑是计算机吗?可以自动删除、拼接别人的话。”完全康复,敛阳抬眼定定的看着,面对他的目光,明显变的气弱的家伙。

瘦削的娃娃脸尽是哀怨,声音无限委屈,“人家没有啊。”

轻轻哼了哼,敛阳边削苹果边开口,“医生说,等你胸口的纱布完全拆掉后,再观察几天,很快就能康复出院了。”这些话还是寻房来的医生,被墨语烦得实在没辙,才很不情愿给出的论断。

医生背地儿曾嘱咐他,墨语肋骨和腿骨的伤愈合的很慢,需要小心看护,多加留意,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

“那我现在就让医生帮我拆纱布,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墨语伸手就要按墙上的呼叫按纽,却被另一只手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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