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不想活啦(10)
“公孙家的,拜帖今早刚送来,女儿擅作主张收下了。”
小安室点点头,“嗯,多和闺塾里的小姐打交道是好事,我房里还有一套首饰,明日你一起戴上。”
“多谢母亲。”
苏锦绣笑着挽起小安室的手,看向苏婉清。
“清儿,母亲改日再来看你。”
“嗯,小春,替我送送母亲。”
待二人身影不见,苏婉清笑容渐收,神色淡淡,捂住口又咳嗽几声。
小雪上前递来一张新帕子,“小姐莫要难过,老爷和夫人还是在乎小姐的。”
苏婉清诧异 “我为何要难过?”
“老爷和夫人得知小姐病重,虽都来看望,可与以往却有不同,奴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像是隔了些什么。”
苏婉清笑了,轻点小雪额头,“你呀,心思还挺重,别瞎想了,一会小春回来,你帮我说说她,谨言慎行以后莫要如此没大没小。”
“嗯,奴婢晓得。”
小雪给苏婉清拢了拢被子,力度适中地按摩着穴,苏婉清舒服的闭上眼,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小安室在乎原主不假,可人心本就是偏的,身为母亲,不可能不偏向自己的亲生女儿。
而苏父,比起自己和苏锦绣,他更看重大哥,女儿不过是他用来稳固地位,可有可无的牺牲品。
苏府虽贪名图利,可给予的关爱、保护却也不似作假,苏婉清心中触动。
罢了,只要苏锦绣不再作妖,她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俩井水不犯河水。
一连休养半月,苏婉清终于可以出门,继续去闺塾上课。
苏锦绣见苏婉清上车,面上错愕一瞬。
“姐姐病可好些了?”
“已大好,多谢妹妹关心。”
苏婉清答的敷衍,态度没了之前那般热络。
二人一路无话,沉默着来到闺塾。
走过前廊,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院,脚步刚到,就有人朝门口喊:“锦儿,快来,给你留了座。”
那人喊完,才见进来的人是苏婉清,一时有些尴尬。
“苏婉清,你……你今日怎么来了?”
身后,苏锦绣赶来抢先道:“我姐姐前些日子病了,今日大病初愈便来了。”
“哦,快来坐,快来坐。”
“那姐姐,妹妹就先过去了。”苏锦绣咧唇一笑,举指都透着得意。
苏婉清无所谓,耸耸肩,她来这本就是打发时间,这里的人她也没心思讨好。
苏婉清独自走向后排,随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微风吹起发丝,苏婉清支着下巴,耳边隐约传来几声鸟叫,一个人倒乐得清净。
可尽管如此,偏就是有人看不顺,舔着脸来找骂。
打赌被针对
“听闻前几日京外闹瘟疫,百姓请愿朝廷放粮,这些天衙门正准备施粥呢。”
“啊?又闹瘟疫,这都是今年第几回了,这病简直吓死人,还好没让难民进京。”
这些从小养在京里,享受着锦衣玉食的小姐们,一提到难民,个个面露鄙夷,避之唯恐不及。
苏婉清只是听着,手指无意间轻叩桌面。
说的最欢的,是太医院公孙家的长女公孙月,和柳尚书家的小女儿柳婉儿,二人不知何时与苏锦绣打成一片,周围的小姐们也正聊的火热。
此时一丫鬟走进来,悄悄递给苏锦绣一封信。
“哎锦绣,藏什么呢?莫不是哪家小郎君给你写的情诗?”
公孙月抢过信纸,一脸戏谑的瞧着苏锦绣,高举着,势必要打开看看。
苏锦绣伸手去够,“好姐姐,你可莫闹我了,这是粮行送来的票子,不是什么情诗。”
“粮行?你去那做什么?”柳婉儿上前问道。
“我看那些难民实在可怜,颠沛流离连口饭都吃不上,就想着买点米,去城门口施粥。”
苏锦绣面色凝重,双眸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好似对难民的怜悯,发自内心的叹息。
公孙月拉过手,“锦绣,你也太善良了吧,你打算哪日去,我们陪你一起啊。”
“明日休沐,我打算明日去,姐姐可愿同去?”
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苏婉清不悦,侧过脸与苏锦绣对视,淡漠吐出两字。
“不去。”
被拒绝,苏锦绣一脸失落,“那好吧。”
一旁的公孙月看不下去,她最讨厌的便是苏婉清这副无欲无求,高高在上的态度,当下就呛回去。
“不去便不去,一副臭脸摆给谁看,锦绣你叫她干嘛,她这个病秧子,去了也是拖后腿。”
“就是。”柳婉儿附和,“某人这么爱逞能,到时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可担待不起。 ”
“逞能?”苏婉清轻咬这两个字。
柳婉儿冷哼,“锦绣都和我们说了,苏婉清,真是看不出来,呵,平日装的倒是清贵,不争不抢。”
“是嘛,那我倒好奇得很,我的好妹妹跟你们说了什么,我又怎么装清贵了?”
苏婉清换只手,下巴微抬,冲三人挑挑眉,姿态慵懒,态度要多挑衅有多挑衅。
公孙月气愤,声音故意提高,“苏婉清,你前些日子与史公子在珍宝库发生口角,后来还被带回兵部,如今外界都传你与史公子不清不楚,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清不楚。”苏婉清轻笑,目光看向苏锦绣,“好一个不清不楚,妹妹当日你被史公子轻薄,姐姐我好心出手相救,无端被押入兵部,如今倒成了我与那纨绔不清不楚。”
“前些天我身子抱恙,今日才出门,这些捕风捉影的话,妹妹听了怎的不帮姐姐澄清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