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不想活啦(8)
小春垂眸,丧气道:“奴婢去了,可他们说大少爷出京了。”
“出京?”
突然头有些疼,苏婉清扶额,揉了揉太阳穴。
她不记得自己有写这一段,果然一旦小说形成世界,有些事情就会脱离掌控,哪怕是她这个创造者,也无法完全预料到所有的发展和变化。
想不通就不想了,要死没死成,苏婉清现在,心里堵的慌。
马车停在苏府门口,看门小司一见,忙过来迎接。
苏婉清艰难下车,刚落地脚下便是一软,险些要摔,还好小春手快,扶了一把。
“小姐没事吧。”
“没事。”
苏婉清现在说话都费劲,五脏六腑像是搅在一起,疼的她直冒冷汗。
一进门,她便问:“爹呢?从宫里回来没有?”
刚问出口,李管家就匆忙跑了过来。
“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在书房,传话让您回来后去书房谈话。”
“好,我这就去。”
苏婉清一心扑在史家父子的报复上,一时竟忽略了管家话里,苏父已回来多时。
快步来到书房,苏婉清额前已布满细汗,后背也被冷汗浸湿。
“爹……”
“姐姐!”
刚踏进门,面前就冲出来一个人。
苏锦绣一把拉过苏婉清的手,眼神焦急,语调亲切,“姐姐你没事吧,快给妹妹看看……”
说罢,拉着苏婉清左摇右晃。
苏婉清被晃的眼前发黑,耳旁一阵嗡嗡作响。
小春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推开苏锦绣,“别碰我家小姐。”
苏锦绣被推的后退几步,身子撞到桌沿,茶盏晃的哐啷作响。
红着眼,怯怯道:“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抽抽嗒嗒,柔弱的就要落泪。
这下是把小春看的目瞪口呆,“二小姐你……”
你了半天,憋不出话。
“闹什么?”
一声斥责从前头响起,苏父板着张脸,眼里含有怒色。
苏父毕竟是一家之主,小春吓的往苏婉清身后缩了缩。
“清儿,过来,爹有话要问你。”
苏婉清强迫自己,定了定神,眼前恢复光明。
“爹,女儿有话要同您说。”
苏父抬手,“有什么话先等一下,我问你,今日众目睽睽下,你为何要同史公子去兵部。”
苏婉清一愣,“爹,女儿不懂你的意思,今日是史公子冒犯在先,女儿是被他抓回去的。”
“你被他抓回去。”苏父面色一凝,“清儿,锦儿刚回来不知道就罢了,你是打小养在身边,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你岂会不知,退一万步讲,在这京城若是知道你是我苏府千金,哪个不长眼的敢抓你。”
“爹您说的是,可是不防史廷,他就是个不长眼啊。”
“够了,此事重点不是长不长眼。”苏父一拍桌子,“锦儿都同我说了,那史廷不过是举止轻浮了些,你上去甩他两巴掌不就得了,为何偏要留下来与之纠缠。”
“不过是举止轻浮,了些?”苏婉清一脸错愕。
苏锦绣适时上前,“爹爹,您不要说姐姐,姐姐也是为了护我,可能一时没想那么多,当时周围人又多,姐姐也是出于好心,不想让苏府落了下乘,也是给爹爹长脸呀。”
一番话下来,苏父面上更黑两分,苏婉清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苏锦绣。
书房一时安静下来,见半天没人说话,苏锦绣像只胆小的兔子,捂着嘴,“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对不起啊姐姐,我嘴笨。”
随后,一脸视死如归,“爹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吧,别罚姐姐。”
好熟悉的台词,苏婉清人生中第一次品茶,果然有些东西只有亲身经历才懂,这种如鲠在喉,当头一棒的感觉,真是令她大彻大悟。
苏父摆摆手,一脸失望的看向苏婉清,“清儿,如今朝局瞬息万变,苏府要想明哲保身,且得谨小慎微,万无一失,难道你想看苏府卷入皇权争斗,沦为皇子夺权的棋子吗?”
苏婉清抬手,拦住正要替自己辩解的小春,上前几步跪下,“女儿知错,但求爹爹责罚。”
苏父轻叹一声,“罚你闭门思过,把《女诫》抄三遍,没抄完不准出门。”
“是。”
苏婉清起身,全程没给苏锦绣一个眼神。
从她被史廷带走的那一刻就错了,她本以为过不了多久,大哥就能赶到,这事顶多也就是场闹剧罢了。
不成想大哥突然离京,在兵部待了这么久,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病重
被罚院中思过。
带血的帕子,一条条从屋里送出,苏婉清俯在床头,咳的撕心裂肺。
咳咳……咳咳咳……咳咳……
“小春……咳咳……”
“小姐!”
小春一直守在床边,听到小姐叫自己,赶忙上前。
苏婉清止住咳嗽,指着屋里的香炉,“去把那玩意灭了,开窗通通风。”
小春为难,“不行的小姐,这香是大少爷特意送来的,闻了对小姐身体好,这会外面都是冷风,吹进来再冻着小姐怎么好。”
“咳咳……这屋太闷了,待着我难受。”
苏婉清执拗,小春没法只得照做,将窗子打开一半,往火盆里多加几块碳。
闻着新鲜空气,苏婉清这才觉得好些,她真是服了这具身子,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了。
苏婉清这病的来势汹汹,苏府上下都被惊动,丫鬟、小司一个接一个来回跑,请大夫,抓药,煮药,身前伺候,样样缺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