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不想活啦(95)
众人急忙站好,跪地磕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
“行了,都免礼。”
南宫逸摆手,打断这毫无意义的叩拜,朗声问道:“人,怎么样了?”
“嗯……”众人相互使着眼神,最后还是那位替苏婉清说话的大夫,站了出来道:“回皇上,帝下她身上的箭,未伤及要害,处理起来还好,只是帝下失血过多,加上伤口在烈日下暴晒,这人能救活,怕是也醒不过来了。”
南宫逸听后,到是没什么表情,“你是说,救回来也是个活死人?”
太医纠结再三,还是肯定道:“是的,皇上。”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好像听到皇上笑了一下,还是那种满意的轻笑。
只是在场无一人敢抬头,不然他们一定会看到,此刻南宫逸脸上,那明媚如烈阳的笑。
这是十五岁时的南宫逸,才会有的笑,也是苏婉清在登上帝位前,经常看到的笑。
“你们该干嘛干嘛,其余人都退下。”
“是。”
南宫逸打发完无足轻重的人,独自来到寝殿。
站在离床头只有一米处,他停了下来,深呼几口气,才敢抬眼去瞧床上的人。
“瘦了,清姐姐又瘦了。”
他握住被子里的那双手,其实他想说的是,她比从宁国回来那会,瘦了好多。
窗外吹来一阵微风,把宫里那不知名的花香吹了进来,鼻腔里都是那股子甜腻的味道,却不冲。
南宫逸俯身,额头抵在苏婉清肩膀,如同小时候无数次那样,他道:“母后走后,这个世上,除了你和君无痕,再无人会这般给我依靠。”
“清姐姐,我本会保你一辈子,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能给你。可你不该同我争,你更不该骗我、利用我。”
“百姓、皇位,这些都是你在乎的。”
南宫逸轻抚她的脸,“我不会永远是小孩,你早该放手的。”
其实南宫逸早就不想装了,装成软弱无能,时时刻刻需要被保护的小孩,真的太累了。
三年前,苏婉清要动身前往宁国的那晚,小孩第一次露出他那阴狠的爪牙。
“苏婉清,我只是叫你一声母后,我又不是你生的,我凭什么不能爱你!”
那晚她脸上的震惊、错愕,让南宫逸觉得,如释重负。
抢人
京城,一更初过,街上摊贩匆匆收摊,行人也都早早归家,宵禁的时间到了。
唯有坐落在京中的酒楼、花院还在对外迎客。
君无痕一行人顺意找了家酒馆,叫了酒水便上了楼,清风徐来吹散一路风尘,君无痕又一次俯视这里。
京城,还真是熟悉,又陌生。
他熟悉这里的一切,东街哪家酒馆没兑水,西街哪家铺子最有名,南街后的赌坊惯常出老千,就连北街那棵老槐树下的石凳何时被移走了,他都清楚记得。
可在这,从未有过他的容身之所,巷内灯火通明,徒留他一人,无处可归。
“墨雨迁人呢,怎么去这么久?”
他烦躁的关上窗,隔绝外头喧嚣。
君无熙剥了个花生,抬手把花生丢进嘴里,两条腿大喇喇的跨着,大腿内侧肌肉还时不时抽动,一看就是骑马累狠了。
面对君无痕的疑问,他无奈道:“皇兄你够啦,消停会吧。”
“墨大哥是去宫里帮你打探消息,不是去什么歌楼舞馆,催催催,才去几个时辰就催。”
君无熙又从盘里抓了一把,开始剥了起来。
刚剥好一颗,高高抛起正要张口去接,却被一只手隔空夺去。
君无痕嘴里嚼着花生,眉间依旧紧皱,心绪更是堵得慌,他踢了一旁人一脚,道:“再剥几个。”
君无熙五官剎那间皱到一块,龇牙咧嘴道:“嘶!——皇兄你故意的。”
“是你筋骨乏劲、骨骼不健,身上割不下二两肉,骑个马都受不了。”
君无痕给自己倒了壶酒,幻影早在半刻钟前,就被他派出去了,也不知接到人了没有。
咚咚咚——
又过了两个时辰,屋外终于有了动静。
君无痕原本正闭目养神,忽地眼眸一亮,“进来。”
话音落下,可门外却没了动静。
君无痕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二人无声对视,君无熙手探进腰间。
“嘎吱”一声,门缓缓打开,君无痕五指收紧,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酒楼一片喧嚣,到处皆是推杯换盏、高谈阔论不断,可此处却寂静得可怕,气氛压抑至极。
“皇上有旨,要你狗命!”
一枚暗器,破空而来,直至君无痕眉心。
君无痕侧身避开,顷刻间,君无熙掏出腰间风铃,缠于腕间,摇起一瞬。
就听门外无人处,一声响亮的求饶:“大侠饶命!”
眨眼间,一太监就被人踹了进来,匍匐到君无熙脚边,额头磕到桌角,疼的他给身前人磕了一个。
君无熙仍举着手,忽闻门外一阵憋笑传来,墨雨迁倚在门边,瞧着屋内情形,脸上满是计谋得逞的笑意。
“我就说太监的声音好唬人吧,快点给钱。”
手放到身后,抬了抬。
“无聊。”幻影从后头出来,嘴上嫌弃,可还是把一两银子递了出去。
君无熙松了口气,把风铃绑了回去,“你俩拿我们寻开心呢?”
墨雨迁四指并拢,“哎!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做这么无聊的事。”
“这人是伺候……”话忽地顿住,墨雨迁抬眸,复杂的看了眼君无痕,才又道:“伺候苏小姐的,他还有令牌,能随意出入后宫,可以把我们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