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11)
都到了这时候萧旻珠哪里还敢图其他,从今天开始,魏蛟就是她的金主,她的老板,她要把他好好供起来。
“君侯放心,妾身一定谨记自己的身份。”
萧旻珠把自己有些汗湿的手心在衣摆上轻轻擦了擦,双手郑重地将魏蛟手上的合卺酒接了过来,仿佛是什么琼浆玉露般,虔诚地一饮而尽。
魏蛟:“……还有条件。”
萧旻珠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好像是在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魏蛟不怀好意地道:“在府上,你要当我的贴身女使,随唤随到。”
最后四个字,被一字一顿地强调。
萧旻珠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问号。
别人都是打个巴掌给颗枣,魏蛟是先给她个西瓜,告诉她西瓜很甜很脆,然后转头一脚将她绊倒,哦豁,西瓜摔在地上裂开了。
虽然没碰到灰的瓜瓤也能捡起来吃,但萧旻珠现在暂时不想吃,她想把西瓜狠狠砸在魏蛟那张脸上。
“现在就开始尽好你下人的职责。”魏蛟张开手,站在那里像个大爷道:“给孤更衣。”
见萧旻珠久久不动,魏蛟目光冷冷地示意。
萧旻珠心里把魏蛟骂了几十遍,才不甘心地凑过去。
这个时代男子用的腰带用的是玉带扣,由扣环和扣舌组成,不算难解,但因为箫旻珠是第一次接触男子的衣衫,她只能稍微凑近些,这样看的更清楚。
萧旻珠的身高对女子来说算是比较高挑的那一类,但魏蛟身高八尺,萧旻珠站直也就在他肩膀,但因为她戴了满头珠翠,算上“发型”她大概在魏蛟鼻尖那里。
是以萧旻珠往他身前凑的时候,一头的钗环也跟着压了过去。
魏蛟啧了声,气得用手指将箫旻珠的额头戳开。
不过俊脸上还是被留了几块红印。
书房
魏蛟去了盥室洗漱。
萧旻珠卸掉头上诸多钗环,又哼哧哼哧地把床收拾出来,桂圆花生之类的小东西一应都扫落到地上。
等萧旻珠洗漱完从盥室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
这房间内的布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新置的喜烛,里间靠近床榻竟一个烛台也没有。
萧旻珠本来想在堂间留两盏灯不吹灭的,这样里面也能有细微的灯光看清路。
“把灯都熄了。”床帐内传出魏蛟的声音。
他不喜欢睡觉时有任何光亮。
萧旻珠只得吹灭剩下的两盏灯烛,像瞎子摸象一样往床的方向走。
没办法,她有轻微夜盲症,特别是明亮乍失时,房间看着和黑暗洞穴相差无几。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萧旻珠不小心踢倒了凳子。
在黑暗中视野也很好的魏蛟亲眼目睹对方往偏离床的方向越走越远。
或许是因为现在对方沦落到了自己手上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又或者她做贼心虚将凳子扶起来的窘迫模样让他觉得好笑。
魏蛟心情很好地提醒,“右边。”
萧旻珠往右走了十几步,终于摸到了床沿。
她呼出一口气,就十米的距离,自己好像走出了一百米的感觉。
萧旻珠蹬掉脚上的鞋子,开始往里面小心翼翼地爬,因为她如果走的话,很有可能会踩到睡在外面的魏蛟。
然而,她考虑得很周到,现实中膝盖还是不小心磕到了魏蛟的大腿。
应该是大腿。
魏蛟倒抽一口凉气猛地坐起身。
“对不起对不起,君侯,我不是故意的。”萧旻珠连滚带爬地赶忙缩到了床角,生怕魏蛟生气锤她。
看对方怕的像个鹌鹑的模样。
魏蛟阖眼,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怒意憋回去,“快睡!”
这两个字仿佛是咬牙切齿才挤出来的。
“噢噢,好的。”
萧旻珠赶忙趴到自己的地盘,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裹了起来。
为了不挤到老板,她甚至只占了里面一小块位置。
挂在屋檐诏示喜气的红灯笼随着夜风轻轻晃动。
整座府邸都陷入了一片宁静中。
月光通过轩窗打开的缝隙,钻进了屋内。
魏蛟迟迟没有睡意。
他觉得帐子里又闷又热,而且隐隐约约还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像是花的气味。
“熏”得他睡不着。
他偏过头,发现罪魁祸首卷成一团正在熟睡。
魏蛟一脚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踹开。
他先是用气声喊:“喂,萧旻珠,萧旻珠……”
今早上天不亮就被人唤起来梳妆打扮,整天下来都没怎么得到休息,萧旻珠太困了,根本没有听见有人在喊她。
所以魏蛟看见,那团被子不仅没有理他,反而又朝里面滚了滚。
魏蛟气恼地坐起来。
抱着自己不好过,别人也不能好过的恶毒心理,他抓住了被角,一用力,将自己迭成两卷的萧旻珠就从夹心里滚了出来。
萧旻珠终于被折腾醒了。
虽然她没什么起床气,但任谁大半夜被人弄醒都摆不出好脸色来。
黑暗中,两人面面相觑。
萧旻珠一脸麻木地问:“君侯把我叫醒是有什么事吗?”
魏蛟:“我有点渴了,你给我倒杯水。”
萧旻珠眼神示意,你离桌子的垂直距离比我近吧。
而且一个四肢能动的正常人会把其他人专门喊醒给自己倒水吗。
不过魏蛟显然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不正常人,他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地催促:“快点。”
萧旻珠怨气深重地从床上爬起来,借着外面的月光,给魏蛟倒了杯水。
魏蛟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喝完,将空杯子重新递给她,说了句:“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