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140)
察觉女郎与燕侯之间多半发生了不愉快,出于担忧,青竹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缘由。
萧旻珠连着吃完了六个小笼包,边擦嘴边道:“没事儿不用管,他的脾气,你越理他他越来劲,冷冷就好了。”
吃饱喝足,萧旻珠站起身,“走吧,我还得先去挑马。”
闹了一场,魏蛟肯定不会再把踏雪借给她骑了。
萧旻珠去马厩挑了一匹温顺的白色大马,她上马的姿势越来越熟稔,只是球依旧打得很一般。
毕竟她之前从未接触过这一项运动,短短几日,要想突飞猛进也不太可能。
到时候她上场就已经胜利一半了,争取不给队友扯后腿就算成功了,第一名谁爱要谁要吧。
一个白天就这么过去了,到了晚上魏蛟也没有回来。
只中间有几人抬回来一头壮硕,几百斤重的野猪,说是魏蛟猎的,萧旻珠这才知道对方进猎场了。
青竹犹疑说道:“要不我让人去问问吧。”
“不用操心,君侯都这么大人了肯定能好好照顾自己。”萧旻珠洗漱完,倒在床上舒展成一个大字,“将灯熄了吧,我睡觉了。”
床本来就窄,她一个人睡还随性自在些。
萧旻珠心想魏蛟都多大年纪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
她可没工夫出门找人。
后日便是比赛了,说不紧张是假的。
等比赛结束的第二日他们就该返回洛阳,然后踏上幽州的回程。
虽然洛阳繁华昌盛,令人新鲜,但总给人一种落不到脚的虚空,相较之下,萧旻珠还是更喜欢幽州的朴实。
——
魏蛟昨晚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偏偏一旁的女子熟睡正香。
他心里就更憋屈了。
明明一开始就是萧旻珠瞒着自己早就与崔琰相识,她还有理了?
自己不过是多问几句,她就不耐烦了,还指责是他无理取闹。
魏蛟一听到这话心头便跟重物压着胸口了似的难过,当即话也不想说了。
再在帐篷里待下去他迟早会难受死,今儿个天蒙蒙亮他就走了。
魏蛟带着十余个幽州近卫进去山林打猎。
从早晨到日薄西山,原本侍从们也跟着射猎,但他们意识到君侯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帮忙,于是就停了手。
尽管这样黄昏的时候,每个人的马上也依旧挂满了猎物,什么鹿,野兔都有,中午还猎到了一头野猪,提前让人先抬回去了。
太阳即将落山,他们见君侯也依旧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按理说,君侯喜欢打猎也应该趁着前两日围猎赛大展身手,毕竟魏蛟的射术大家都有目共睹,然而魏蛟最后围猎赛的排名却只是在中间靠后的分位。
现在比赛都结束了,今日一整天君侯几乎不停地在拉弓射箭,已经不像是在狩猎,更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
见天光渐渐黯淡,魏蛟冰冷道:“生火,今儿个就在此次安营。”
明明外面就是营地,却非得在猎场里面扎帐篷。
但君侯发话了,做属下的又怎敢不应。
他们见着自家君侯正独自站在山头,眺望不远处连绵不绝的营寨,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联想今日遭遇以及往常的惯例,长跟在魏蛟身边的近卫便猜测对方多半是同妻子闹了别捏,个个缄默不语,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声,生怕这时惹了君侯的嫌。
简陋的帐篷扎好,魏蛟将自己的披风扯下来铺在地上,就这样囫囵躺下去。
先前他自以为是萧旻珠宿在身边,自己才睡不好,然而今夜终于自己一个人躺了,他依然睡不着,连着两天一夜没得到充分休息,加上白天高强度的体力消耗,这会儿脑仁一根筋突突地跳着疼。
魏蛟便将责任怪在简陋的住宿条件上。
他抱臂仰躺在地面好一阵子,依旧睡不着,脑子不停播放着萧旻珠昨晚说的那些话。
终于魏蛟放弃入睡,他坐起来,烦躁地揉了一把脸。
一把掀开帘子,去外面空地坐着。
中间的篝火偶尔响起木柴轻微清脆的噼啪声。
不远处营地有星星点点的亮光。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入睡了。
萧旻珠应该也已经睡着了吧,她一向心大好眠,连他今晚没回去,都不见得派人来问一句。
魏蛟心情又烦又闷,伸出一只手随意去薅地上的几丛野草。
崔琰看萧旻珠的眼神他看的很清楚,本着男人了解男人的态度,里面肯定蕴含了几分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萧旻珠应该是知道的吧。
她还瞒着自己早就与崔琰认识的关系。
崔琰拿的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好气度,长得也跟个小白脸似的,听说还做的一手好文章,明确符合萧旻珠的心中如意郎君的标准。
魏蛟羞恼地想,她怎么这么喜欢随便捡人。
他们二人知趣相似,在别院养伤的那段时间,应该有说不完的话吧。
魏蛟知道自己这样乱想不对,他这样龟缩在山林里胡乱瞎想简直像个无能的懦夫。
魏蛟看似傲然,实则骨子里是自卑的,这种性格也导致他忍受不了他人的嘲弄,必要狠狠报复回去,睚眦必报的恶名也由此而来。
原本这种可以用地位、权势做遮羞布的自卑到了萧旻珠面前简直无处遁形,他知道自己原本的长相一点儿也不招人喜欢,又怪又恶心,便一边羞耻一边偷摸摸地向萧旻珠喜欢的方向靠。
她夸他穿宽袍履带好看,魏蛟嘴上说着自己穿肯定不适合,实则出来前他在镜子前细心谨慎地整理了许久的衣服褶皱确保无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