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159)
萧旻珠看不见,背后那双原本望着她眼底总会浮起柔情的眸子已经阴戾地生出一片薄红。
她在拒绝自己。
这一去归期不定,魏蛟迫切地想要同她肌肤交融。
衣襟被人扯开。
唇也被咬得生疼。
她呜咽着祈求:“不要了。”
然而萧旻珠越挣扎,魏蛟动作更粗暴。
魏蛟嘴角紧抿,眼眸低垂,那份刻意的隐忍下藏匿着汹涌的情绪。
他低下身凑近,神经质又显得阴恻恻地猜疑:“不想让我碰还想要谁碰,阿绵,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应当生同衾死同穴,若我不幸死在战场上,阿绵会追随我而来吗?”
萧旻珠从未见过这样的魏蛟,蛮横又粗鲁,尽管是两人不熟那会儿,他也没这么对待过自己。
就在魏蛟即将进行下一步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声哭泣。
身躯一僵。
被怒意支配的大脑立马平静下来,他这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混蛋不如的事情。
下方的女子衣衫凌乱,裸露出来的雪肤上尽是他凌/虐出来的红痕。
魏蛟整个人愣在那儿。
萧旻珠趁机将他推开,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地都裹起来,缩进床角,时不时传出一声低泣。。
魏蛟一时不备,被她这样一推,便以一个滑稽的姿势摔扑在床边儿,差点滚下床。
魏蛟怔了好一会儿,才想着爬起来。
他看眼角落的身影,整个人便如同被放气的气球一般萎靡泄力。
魏蛟双手双脚灰溜溜地爬过去,犹犹豫豫地戳戳她的背,“萧旻珠,对不起。”
那团一扭避开他的手,缩得更往里了,“你滚开。”
魏蛟浑身凶戾之气收敛,安安分分地跪在那儿,就像是被拔了牙无法再逞强傲气的凶兽。
他低哑着声音认错:“方才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萧旻珠将被子掀开,露出一张眼尾哭得红润润的脸来,她紧紧盯着魏蛟,嘴角倔强地抿成一条直线。
“君侯何错之有,勿说我,就连整个幽州也是君侯的,自然是君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又有何拒绝的权利。”萧旻珠这样讽刺道。
女子的话清清冷冷地扎进魏蛟心底。
不是的,今夜他的本意并不想同她吵架。
魏蛟心里又憋屈又难过。
眼眶酸涩地似乎要流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萧旻珠见到魏蛟这幅样子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她倔犟地偏开头,偷偷用被子揩了揩眼睛。
其实夫妻离别前亲近也没有错,但或许是她的月信要来了,这两日小腹偶尔会有些胀痛,她的信期一向不准,但这月似乎延迟地太久了些,差不多快一周。
萧旻珠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点小状况,不适合再做夫妻同房的事,所以方才魏蛟表达想要亲近的欲望,萧旻珠就拒绝了。
但魏蛟却不依不饶地想要硬来,萧旻珠觉得有些委屈。
大军五更卯时便要启程。
因着先前哭了一通,萧旻珠脑子里一直浑浑噩噩地,半梦半醒间听到床边有窸窣声。
另一边已经没人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撩开床帷,外面灯光昏昏暗暗,魏蛟正在穿衣裳。
他抬眼间注意她醒过来,一时间也是愣了愣。
昨晚两个闹的不愉快,怔然目光相撞,魏蛟不自在地偏开了视线。
以为是自己穿衣裳的声音打扰到了她,魏蛟低声道:“还早,你自管睡罢,我马上就走了。”
萧旻珠像是没听见他话一样,趿鞋下地,拿过架子上挂着的护肩,步至他面前,低眉默不作声地替魏蛟扣锁。
魏蛟怔在原地,任由她为自己整理。
最后将鹿皮腰带系上去,便好了。
萧旻珠退开两步,抬眼看他,语气有些复杂道:“魏蛟,活着回来。”
魏蛟喉间凝噎,深深看她一眼,像是要将其刻进自己脑海里。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拿上佩剑,便大步离去。
——
大敌当前,但也不是奄奄待毙,毫无办法。
同盟多,这是好处,也是坏处。
贺时章献了两条计策。
益州张玖觊觎扬州水乡丰厚的物资已久,现今扬州军力空了大半,张玖现在还能按兵不动隐忍,就不信以钱财贿赂挑拨一把,对方还能忍住不趁火打劫,成功了便是双重赢利。
另外根据探听消息的斥候报,刘元宗亲率大军,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刘维与刘统坐镇大后方,负责押运粮草,但其实这两人早有嫌隙,贺时章认为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击退刘元宗,至于袁淮璋,与墙头草无异,见势不对便会自己找地方躲起来。
魏蛟写了书信,命信使快马送到张玖手上。
驻守北境的七万军队不能动,那是用来提防匈奴的,若是匈奴南下,后果不堪设想。
荆城本身有三万驻军,宋辽先前跟魏蛟一同去过,熟悉地势,魏蛟遂派他去镇守,绝不可恋战,只需将荆城严防死守,等着他后面的命令便是,又派季郁另领两万军去迎战萧奉的大将孙捷,也是同样,只守不攻。
魏蛟自己则领着剩下的八万军队去正面迎战崔琰的人。
这八万人都出自北营,这些年跟着他南征北战,经历大大小小战争无数,能称得上是幽州最精锐之师。
衡阳有一万军队,魏蛟将贺时章带走,留旬翊坐守衡阳以防不测。
——
魏蛟走后,日子照常地过。
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危难关头,魏蛟在前方应敌,她在大后方偷偷摸摸跑了算什么一回事,无论如何也得送他最后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