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16)
等一曲结束,众人叫绝。
在江平焕的示意下,几个舞姬走到魏蛟身边小意服侍,甚至将萧旻珠挤到角落。
萧旻珠乐得轻松,乖乖让开。
边上一个怀抱琵琶的女乐师被长得肥头大耳的男人拉住。
“过来,陪大人喝酒。”
女子轻皱着眉头,试图将手挣脱出来,“大人,我……我不会饮酒,我给大人唱曲吧?”
女子的小意讨好并没换的对方的怜惜,他喘着气道:“怎么,难道你还是不肯陪酒的清倌儿不成吗?”
说罢,便强硬地要将女子拉过去。
“哎对,就是你,过来给君侯倒酒。”萧旻珠压着嗓音突然出声点名。
男人愣怔间,女子已从他的桎梏中逃脱。
女子逃到萧旻珠旁边,脸蛋红扑扑地看了眼她,小声感激地道:“多谢小哥。”
“英雄救美”的萧旻珠咧嘴一笑道:“不必客气,对了,你们刚刚谈的曲子叫什么,时而悠扬婉转时而又激昂,倒是跌宕起伏。”
萧旻珠今日出来前准备得较为充分,以为魏蛟要让自己干什么大事,换男装时还特意裹了胸,加粗了眉毛,她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是偏高的一类型,是以众人眼里看来除了觉得对方比寻常男人稍矮了点倒也没怀疑她的性别。
在萧旻珠的安抚下,女子放松下来,笑着与这位好心小哥道:“是塞外改编过来的曲子。”
两人一来一回地相谈甚欢。
魏蛟将目光从不远处的角落收回,捏住杯子的手紧了两分。
她倒是安闲自在,哪里都能聊上几句。
魏蛟线条冷峻的面庞此时被酒气蒸地微微泛出酡红。
身边伺候的舞姬被他释放出来的威压所慑,不敢上前,江平焕干脆使了眼色让她们退了出去,随后肃然对上方的魏蛟道:“原本散在城内的流民都已暂时安置在了西巷空置的宅子,城墙被破坏的房屋已派了人去修缮,另外……晚间巡逻的将士捉到了两个逃脱的许府家眷。”
江平焕是最早一批归顺魏蛟的官员,魏蛟瞧他精明,尚能算用,就将安抚城中百姓的事务交代给了他。
魏蛟点头,“做得好。”
等这场宴席结束,外面已经月上枝头。
厢房内燃着不算明亮的烛火,弥散着一股幽幽香气。
萧旻珠粗喘着气扶着魏蛟,用脚尖推开房门后,一把将对方丢在了床上。
累死了、累死了。
萧旻珠连忙伸腿丢胳膊地好好放松一番。
紧接着也累瘫地坐到床边,偏头看醉地像是一滩烂泥的魏蛟,皱着眉想喝不了还喝这么多。
明明刚刚在席宴时,魏蛟看着也就五分醉意,只是走路的脚步变得沉重迟缓。
偏偏他还不需别人扶他,唯有萧旻珠勉强能近他的身。
她可不想扛着魏蛟回家,干脆让楼里管事开了个房间,让魏蛟歇息醒酒。
侍人送来了醒酒汤,萧旻珠半哄半劝地逼魏蛟饮了半碗。
收拾得差不多,萧旻珠并不打算和满身酒气的魏蛟挤在一起,好在房间里还有一张贵妃榻,她便打算和衣在上面将就一晚。
结束一日劳累,神识迷迷糊糊地好不容易快要进入梦乡,隔壁突然传来动静声。
女子细声微喘,“哎呀,郎君别急——”
“月娘,你身上可真香。”男人紧接着喘/息道。
随后便是翻云覆雨,薄薄的一层墙壁根本没能挡住两人大行其乐的和谐声。
昏暗中,萧旻珠睁开眼,麻木地捂住耳朵,根本没办法睡觉。
真是人和人的精力无法相通,有的人困得要死,有的人大半夜还能身体力行地干体力活,就是大半夜地太扰民。
战况到现在大概持续了半刻钟,萧旻珠默默地为对方计时,顺带困倦地打了一个哈切。
余光中,她窥见魏蛟竟然坐了起来。
“君侯?”萧旻珠试探地喊。
魏蛟没回应。
萧旻珠眼见对方默不作声地下地穿鞋,拉开房门朝隔壁走了过去。
不愧是魏蛟,硬刚啊。
萧旻珠靠近墙壁,侧耳倾听。
大门“哐——”地被踹开,传来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
男人火冒三丈地质问,无外乎“你是何人?”“你知道我爹是谁吗?”“识相地赶紧滚出去?”
紧接着便是鸡飞狗跳、东西被砸地叮里哐啷声。
隔壁彻底安静下来。
前后一盏茶的时间,魏蛟重新回到了房间。
又一言不发,笔挺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留下一脸敬畏的萧旻珠。
次日临近晌午,魏蛟睁开眼发现周围完全陌生的布置,眼神泄出一丝茫然。
问萧旻珠:“我怎么睡在这儿?”
萧旻珠闻言惊讶地问:“君侯你不记得了?那后半夜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魏蛟敛眉扶额问,“什么事?”
宿醉的头痛还停留在脑海。
打完人还失忆了?
清晨魏蛟未醒时,昨晚被揍的人家属还来闹,萧旻珠无力招架,只得将魏蛟钱袋子里的金银都赔了对方,几人这才停止喋喋不休地离开。
萧旻珠好意地提醒:“君侯下次还是少饮些酒吧,喝酒伤身。”更重要的是喝完酒会失忆。
——
夜晚,东平城中的某条小道。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谨慎地望了望来时的方向,确定没人跟踪才拐进了一处屋舍。
屋内聚了不少人,皆是轻装便衣打扮。
男人撤下面罩,神情肃穆道:“前时魏贼将安抚东平百姓的事务交给我,现在我已经差不多获得了魏贼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