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鸷反派身边当咸鱼(47)
萧旻珠樱唇绽开一抹清浅笑意,将酱牛肉直接端到离魏蛟座位最近的位置:“当然可以。”
魏蛟平常就要吃三碗米饭,今日可能是在外面一直跑消耗得多,还多添了半碗饭。
饭搭子吃得多,连带着萧旻珠胃口也好了起来。
青竹欣慰地看着女郎将她夹的肉脯吃进嘴里。
不是她说,女郎之前实在是太瘦了,爱吃小食,到了饭点又不好好吃主食,现在和燕侯一起用膳后,吃得比平常也要多些了。
“对了君侯,我有事和你说。”箫旻珠担心晚上睡觉会积食,吃完饭就央着魏蛟一起出门在庭院走走。
旁边的魏蛟漫不经心地应答:“什么事。”
“张甫春今天来幽州了。”萧旻珠打量着魏蛟的脸色道。
还未说完,魏蛟就下意识地敛眉,“他一大把年纪,不好好待在东平守着那点家业,跑来幽州做什么?”
可能是操心得多,张甫春瞧着头发花白半片,其实也才不到五十的年纪,但在古代,五十岁也当爷爷了,听着好像确实也挺老了。
萧旻珠唇角一弯勾出笑意,“张先生感念君侯恩德又仰望君侯的功业,想要追随你,我不知如何处理就让人先带他下去安置了,说等君侯回来再做主。”
“哦。”魏蛟语气淡淡,想了想道:“那就,暂时把他放到北营做个驻军郎中吧。”
主要魏蛟也不是皇帝,宫里养着一大群太医,要不然的话,他还能封张甫春一个太医令什么的当当。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萧旻珠搓了搓冻的有些发红的手,道:“天色晚了,咱们回去吧。”
魏蛟冷眼乜她:“不是你说要出来的吗,这才走了一刻钟都不到。”
“外面太冷了,君侯你摸,我的手冻的跟冰块儿似的。”萧旻珠苦哈哈地哀叹。
魏蛟的手背像是挨到了一块细腻冰凉的羊脂玉。
一触即分,萧旻珠手腕一转牵着魏蛟的袖子往前走,嘴里不停道:“幽州也太冷了,今晚得多烧两个炭盆。”
她是个夏天怕热,冬天怕冷的主,但扬州的冬天顶多算凉,多盖床被子就能挺过去了,但幽州的冷简直上升了几个维度,夹雪的朔风仿佛要往人骨头里钻。
魏蛟从刚刚的愣怔中回神,听到萧旻珠这么说,冷笑着道:“炭盆燃多了你不怕中煤毒吗?”
这个时代的人虽然还并不知道一氧化碳的存在,但他们意识到房间要是不通风,又燃着炭盆,人在里面是会被憋死的。
萧旻珠反应过来,“也是,那就往床上多放几个汤婆子好了。”
——
魏蛟热的睡不着,屋里燃了两个炭盆,临睡前萧旻珠往床上放了大概三四个汤婆子。
每一口呼吸的空气都蕴含着燥热的气息,魏蛟皱紧眉头,他一脚将被子踢开,拿手把衣领子往外一扯露出大片肌肤。
往面上扇了几下,还是觉得热。
魏蛟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偏偏旁边的萧旻珠睡得正香。
魏蛟嘴角下压,口中的银齿咬的咯咯响。抱着自己不好过,也不允许别人好过的心理跑去把两个炭盆熄了。
别说这间屋子,就是整座宅院也是他的,凭什么他要将就萧旻珠,应该是萧旻珠顺着他的意愿才对。
重新躺回床上,魏蛟觉得好受多了。
将身子往外一侧,阖目后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窗外飘着雪粒子,月光之下,瓦檐都结了一层银霜。
半夜,被窝汤婆子的温度渐渐冷却,萧旻珠在睡梦中感觉到冷,下意识地蜷缩身子。
她梦见自己独身一人走在一片茫茫雪地,在寒风中箫旻珠抱紧身躯。
突然她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气息,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卖火柴的小姑娘在冰天雪地不知疲倦地点亮一根根细小的火柴换做温暖的依偎,萧旻珠飞蛾扑火一般凑了过去。
不幸中的万幸,她找到了一颗会发热的大树。
萧旻珠将脸挨在了树皮上,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手也将树腰环住。
还没等她身子回暖,这棵树竟突然长出了腿要逃走,还不停地将她往外推。
萧旻珠哪里肯依,手脚并用,像块牛皮糖一样死死地缠住树腰,嘴里还喊道:“你个树妖往哪里逃,乖乖给我取暖才是你的归宿。”
魏蛟:“……”
魏蛟本来睡得好好的,半夜突然被身后的女子缠上来,不一会儿后颈传来灼热气息的温度,魏蛟一个哆嗦,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猛然汗毛倒竖。
魏蛟气恼地将跨到腰上的腿搬下去,下一秒又重新搭上来。
魏蛟忿忿转过身,一边将人往旁边推,一边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要再凑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睡着了的人哪里听得见呢。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越反抗,对方越来劲。
这次,萧旻珠倒不往魏蛟腰上跨了,像找到寄主的藤蔓一般直接与魏蛟修长的双腿缠在了一处,紧密无隙。
“你你……”魏蛟瞪大眼,脸色不可置信地变得青青红红,剩下的话在口中怎么也吐不出来。
萧旻珠的睡眠并没有被打扰到,反而因为找到热源睡得更香了。
打起来
帷帐内传出男子凌乱的呼吸声。
魏蛟被气得失语, 正打算往后一退逃脱这个恼人的局面,下一刻,女子的膝盖也不知蹭顶到了何处。
魏蛟口中发出短促的闷哼, 耳根子霎时红透, 甚至蔓延到衣衫之下。
通过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 依稀可见那双瑰丽古怪的眸子霎那间被异样的情绪所覆盖,眼眶周围泛起了昳丽薄红。